墨玠捧着玄书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确认没有自己没有看错后,一张俊脸乍青乍白的。
“要是记载没有错的话……”墨玠神色愣愣的,一双眼睛不知道看向了何处,呢喃道:“那瑶儿和萧棠该怎么办呢……”
一时间墨玠也没了主意,只好带上玄书去找墨珏商议此事。
这次萧棠并未昏睡太久,在伴月来了不久后,他就醒了。
“瑶瑶……”他沙哑着嗓子唤道,墨瑶正和伴月坐在桌前吃着点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听到他的声音二人立刻奔到了软榻前。
“萧棠,”墨瑶坐在软榻旁,将他略微冰凉的手握在掌心里,“心口还疼吗?”
萧棠有些虚弱地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我……咳咳咳……”
喉咙间异常的干涩让他说话都成问题,伴月急忙跑回桌前倒了杯茶给他,“萧棠哥哥,喝点茶。”
萧棠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将茶水一饮而尽,这才觉得嗓子好受了些。他将杯子递给伴月,笑着摸了摸他肉乎乎的脸蛋儿,笑道:“谢谢伴月。”
伴月将茶杯送回桌上,托着下巴在软榻前坐下,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萧棠哥哥,你的身子骨怎么那么差劲儿,你看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都生了多少次病了!”
萧棠闻言有些哭笑不得,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伴月,看起来竟有些委屈,“我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想生病啊!”
“那你现在好点没有?”伴月无奈地趴在软榻上,小手在他身上捏了捏,“你快点好起来吧,我还想带你四处转转呢,你到了灵蛇谷里,不是生病就是受伤,哪里都没有好好转过呢!”
萧棠好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笑道:“我会努力好起来的,放心吧!”
三人正在说话,就见墨珏与墨玠走了过来,二人俱是一脸凝重。
“大哥,二哥,你们来了。”墨瑶笑着去给他们倒茶,墨珏看了一眼靠在软榻上的萧棠,点头示好。
“大哥,二哥。”萧棠一见他们来,急忙掀开身上的薄被要下/榻,却被墨玠制止了,“不用下来了,我和大哥过来就是看看你醒了没。”
萧棠拱了拱手,笑道:“多谢二位兄长关心,萧棠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墨玠走至榻边坐下,对萧棠言道:“把手给我,我再给你把把脉。”
萧棠依言伸出手去,墨玠搭上手仔细地查看他的脉象。脉搏平稳有力,并无任何不妥,但墨玠的心却因此而沉了下去,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给萧棠诊出个心疾来!
见兄长沉着脸把完了脉,墨瑶心里咯噔一下,兄长的脸色这么难看,该不会是……
“二哥,”墨瑶急声问道,“萧棠的身体可是有什么不妥?”
“没有,”墨玠展颜一笑,只是那笑却并未达眼底,“萧棠的身体很好,没有什么不妥。”
萧棠闻言疑惑地看着他,“二哥,那我为何会心口痛?”
墨玠一顿,笑道:“只是有些旧伤未愈,障雾山上的异兽有多凶狠你不是见识过了,异兽留下的伤口岂是那么容易愈合的。不过你放心,也不是什么大碍,再吃几服药就能调理好。”他说着看向伴月,又道:“伴月,你在这里陪你萧棠哥哥玩儿,瑶儿,你跟我去抓药。”
墨瑶疑惑地看了一眼墨玠,却也没说什么,点头应了,临走前她拍了拍伴月的头,对二人叮嘱道:“伴月要好好陪萧棠哥哥,现在是极夜外面一片漆黑,你俩可不要乱跑,就在屋里玩儿,等我回来给你们松子糖吃。”
“好,”伴月甜甜一笑,拉着墨瑶的手蹭了蹭,“公主要快点回来。”
“嗯。”
见二人都应了下来墨瑶才出了屋,墨珏与墨玠正站在园子里等她。墨瑶快步走到他们身侧,急声问道:“二哥,你老实告诉我,萧棠到底怎么了?”
墨玠叹了口气,负手而立,一双墨绿色的眸子在夜里微微闪着冷光。“小妹啊,你之前说你是重生的,那你可有想过,你为何会重生?”
墨玠的称呼让她一愣,自小墨玠都叫她瑶儿,只有遇到大事时才会叫她小妹。印象中这是墨玠第三次叫她小妹,第一次这么叫她时,他说:“小妹,我们再也没有父王了。”第二次这么叫她时,他说:“小妹,别哭,以后大哥二哥会好好照顾你。”这,是第三次。
墨瑶心里一抽,不自觉地抖了声,怯怯道:“也……也曾想过,可是却没想出个所以然。”
“今天我回去翻了一下典籍,玄书上说,重生乃为逆天之法,若要人重生,便需遭天谴。”墨玠的声音平淡如水,墨瑶的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她似乎知道了墨玠接下来要说什么话,又似乎不知道,只得强装镇定的听他继续说下去,衣袖下的双手却攥得紧紧的。
墨玠又道:“你说你重生后所有的人都好好的,只有萧棠的命运改变了,从一个战神变成了傻子,为此你还找我为他恢复心智。一般来说,他若是脑子上有病成了痴儿,那么脑补血脉会不畅,可当初我为他把脉时,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想来,他心智低下不是因病造成的,”墨玠侧过身去看着她,正色道:“而是因为天谴!”
墨瑶顿时瞪大了眼睛,惊愕地问道:“二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之所以能重生,是萧棠他……他逆天而行为我改了命?”
“没错。”墨玠点点头。
“不可能,这不可能!”墨瑶白着脸惊慌地反驳道:“前世他是睿王,我是齐王妃,我们只不过遥遥见过几次,连句话都没说过,他为什么要为我逆天而为?”
“这个问题,怕是只有前世的萧棠能回答你了。”墨玠苦笑着摇摇头,“只不过,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事。”
墨瑶哑声问道:“还……还有什么事?”
“是关于萧棠的心疾……”墨玠垂下眼眸,剩下的话宛如一颗巨石压在了心口,让他呼吸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