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瑶迷迷糊糊地醒来,就看到萧棠和墨玠在桌子边围着,俩人低声不知在议论什么。
“二哥,萧棠——”她有气无力地唤道。
二人惊喜地回过头去,萧棠蹭地一下跑到榻边,满面笑容地看着她,“瑶瑶,你能说话了!”
墨瑶听他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自己竟能用原身说话了。先前她灵术虚耗的严重,嘶叫都很费劲,现在竟能开口说话了!
对此墨玠很是得意,他在榻边站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看来血丹砂的解药成功了!之前你为了压制血丹砂耗了周身灵术,我还以为你得十天半月才醒的过来,没想到才两天你就醒了,还能用原身说话了,看来我的医术又精进了不少!”
墨瑶有些无话可说,她动了动蛇尾,很是鄙夷地说道:“二哥,你能不能要点儿脸,分明是我有命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哼!”墨玠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讥讽道:“命大?是是是,你命大的很,费了那么多功夫给你做解药都是我多此一举,你本来都能命大到不药而愈的!”
墨瑶闻言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蛇尾轻轻挥了挥,在墨玠腰间讨好地蹭了蹭,“生气了?妹妹给二哥赔不是。”
墨玠傲娇地哼了一声,走至桌边,将桌上的玉碗端起来塞到了萧棠手里,调制好的药膏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哼哼,我还是聪明点儿自己先走吧,省得打扰了你们卿卿我我再赶着我走!”说完他就摇着扇子出去了。
萧棠端着药碗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转眼就高兴了起来,“瑶瑶,我给你上药!”
微凉的药膏涂在身上,很好地缓解了背上火灼般的痛苦,墨瑶惬意地吐了吐鲜红的蛇信子。
萧棠怕弄痛了她,轻手轻脚地给墨瑶上好了药,自己累的够呛。他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道:“瑶瑶,你有没有觉得这天越来越热啊?”
墨瑶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蛇尾,低声道:“那是因为快到极昼了。”
“什么?”萧棠没听清她的呢喃,疑惑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呃……”忽然一阵熟悉的剧痛席来,墨瑶不由得扬起了头绷紧了身子。
萧棠一惊,急忙放下碗,却因墨瑶现在是蛇身不知道该扶着她哪里,手忙脚乱地慌作一团。
“瑶瑶,你的伤口又疼了吗?”
墨瑶疼得直喝喝嘶鸣,长长的蛇身伸展开来在榻上翻滚着,看起来难受的紧!
忽地,蛇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金光,将萧棠试探着想安抚蛇头的手弹了回来,尖锐地疼痛让萧棠抱着手抽了口气。
“这……墨玠,墨玠……”被眼前这情况吓的六神无主的萧棠放声叫起了墨玠的名字!
墨玠闻声赶来,身后还跟着沉着脸的墨珏。
二人一进内室,就见到墨瑶在榻上翻滚着,周身的金色光芒越来越重。墨玠脸色一白,手里的扇子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他却理也未理,只愣愣地看着墨瑶惊道:“坏了,怕是要蛇蜕了!”
墨珏攥紧了拳头,身体崩得紧紧的,咬牙道:“极昼还没到,怎么能蛇蜕!”
墨玠想了想,脸色有些难看,“这应该是瑶儿身上的伤导致的提前蛇蜕,现在不是极昼她的灵力又损耗太多,恐怕……”
见墨珏脸色一黑,他急忙又改口道:“瑶儿这是受伤导致的,不是身体突然异变了,或许……或许瑶儿能撑过去也不一定,是不是?”墨玠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很没底气地说道。
“或许?不一定?”墨珏凌厉的目光好似尖刀剜了墨玠一下,他
语气坚定地说道:“马上想办法延迟瑶儿蛇蜕,极昼就要来了,只要撑到极昼就好了!”
萧棠在一旁听他们兄弟争论着,却对他们所说的话听不懂。只听到他们提起了墨瑶,就紧张地问道:“蛇蜕是什么?极昼是什么?这些关系到瑶瑶吗?”
墨珏沉默不语,墨玠见他对墨瑶如此着紧,叹了口气,给他解释清楚,“灵蛇谷里有两个特殊的日子,就是极昼和极夜。极昼时天上会有两个太阳,一个落下去另一个就升起来,这样便没有黑夜。腾蛇族人每年都要在极昼时蜕皮,这样才能健康的成长,若在其他时候蛇蜕,则犹如剥皮。几代以来,只有一个人在极昼外的时间蜕皮活了下来,其余都蜕皮失败,死了。”
萧棠闻言一张脸瞬间血色全无,他微微发抖地问道:“那……那瑶瑶怎么办?没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她吗?”
墨珏缓缓闭上了双眼,面上带着悲伤与绝望,墨玠沉默着低下了头,想了想,他猛然抬起头说道:“有个办法可以救瑶儿,只是……”
“只是什么?”萧棠激动地站起身,一把抓住了他胳膊,墨珏也满脸希翼地看着他。墨玠道:“只是这个办法只是玄书中的一种记载,还没有人找到过书上所说的那个东西,我们……最好也别抱太大希望。”
墨珏哑声道:“什么东西?”
墨玠将自己看来的内容缓缓到来,“据玄书上记载,在灵蛇谷的障雾山中有一种名叫寒天雪的植物。此植物型如雪花,紫叶,生在极其阴冷的地方,到了一定年头的寒天雪像人参一样会跑,所以很难找到。寒天雪虽然稀有却不像七色兰草有大用途,只能助腾蛇蛇蜕罢了。”
说罢,他很是惆怅地叹息了一声,“这么多年我到障雾山上采药,满山都跑遍了也未曾见过寒天雪的名字,瑶儿这种情况,哪里还有那么多时间让我们去找药啊!”
“我去找!”萧棠毫不迟疑地说道。
“你?”墨玠皱着眉头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不是我看不起你,只是障雾山上多的是奇珍异宝,同时护宝的异兽也满山都是。你一个凡人上了山,恐怕不出一个时辰就成了异兽的口中食了。”
萧棠闻言眉头也不皱一下,反而更加坚定了,“我不怕,要是我能找到寒天雪救瑶瑶最好不过,要是找不到,瑶瑶就不能活,那我宁愿被异兽吃了。”
墨玠沉默了片刻,见他神色毫不松动,便点了点头,“好吧,障雾山上多毒物,我给你备着丹药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墨珏突然开口道:“我也去。”
墨玠一惊,“大哥?”
墨珏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中的意思明明白白,萧棠一个凡人此去怕是九死一生,将希望都押在萧棠身上,墨珏做不到。
“好吧!”墨玠也心知劝不了他,无奈地叹息道:“我多备些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