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琉泽挨不住墨玠“折磨”,带着他趁夜摸进了南浚城外三十里的若水山庄。
“你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庄主在哪儿住着!”
在琉泽抱着他在若水山庄转了三圈之后,墨玠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你别给我耍花招,你要是不想出手,那就让我来。我费了多少功夫才保住了南浚城,他居然还想毁了堤坝,今晚我一定是不会饶了那个家伙的!”
“唉!”琉泽叹了口气,最后一次问道:“非要出手不成?”
“非要出手!”
“行吧!不过你要答应我,不论如何不能伤人性命。”
“好。”
二人达成共识后,琉泽隐了身,才带着他去了庄主的卧房,不过卧房里虽然亮着灯,却并没有人在。
“琉泽,你到底找对地方没有?”
“没有,就是这间。”
墨玠打量了一下,见这屋里里奢华非常,看来不会有假了,“人既然不在卧房,那我们去书房看看。”
二人到了书房前,果然见里面灯火通明。
琉泽掐了个诀,二人穿墙而入,见一老者坐在书桌前,他的身侧站着一个黑衣人,对面站着的那人看起来有些狼狈,此时正怒气冲冲地与庄主争执。
“赵淇,你到底什么意思?”
庄主抬了抬眼皮,冷哼一声,“老夫什么意思你不知道?”
“殿下说过让你配合我,可是今天你几次三番落我的面子不说,连你庄中的下人都敢羞辱我,这难道不是你的授意?”
那赵淇也就是若水山庄庄主,眉头一挑,冷笑道:“殿下是说过让老夫配合你,可并没有说让老夫敬着你。你如今坏了殿下的大事,与其有功夫在这里于老夫理论,不如想想用什么办法保住你的项上人头!”
那人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浑身直哆嗦,他咬了咬牙,故作硬气的说道:“殿下不会杀了我的,毕竟我在南浚州为他做了不少事。”
赵淇闻言哈哈大笑,“那又如何,老夫早让你杀了曹世礼取而代之,可你偏不听。现在好了,不仅让曹世礼逃了,而且更让睿王发现了你是假冒的,就算殿下不杀你,睿王会放过你吗,皇上会放过你吗?如果老夫料错,现在睿王的手下正在全城搜捕于你,只要你敢露面,怕是离死就不远了!”
“你……你少吓唬我!”
“是不是吓唬你,你心里清楚。行了,天色不早了,若是没事的话,曹大人还是去歇着吧!”
赵淇故意咬重了“曹大人”三个字,气得那人一甩衣袖,摔门而去。
墨玠这才知道,原来这人便是那个逃走的假刺史。
待那假刺史走后,赵淇眯了眯眼,冷笑一声,对他身边的黑衣人说道:“黑城,找个机会,把他给……”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黑城怔了一下,言道:“庄主,若是杀了他,殿下问起该如何是好?”
“哼,你当殿下会操心一个废物的死活吗?再说了,睿王不是还在南浚州,若是殿下问起,那就说他不小心落到了睿王手里,被解决了!”
“是,属下明白了。”
眼看赵淇伸了个懒腰,就要起身离开书房,墨玠连忙用手肘捅了一下琉泽的胸膛,“快动手,先打断他一条腿!”
琉泽:“……这是不是下手有点重了?”
墨玠撇撇嘴,哼了一声,“他们都要炸了堤坝了,断他一条腿已经是客气的了!”
琉泽看着他这幅奶娃娃的模样,勾唇一笑,“也是。”说罢一抬手,一条光鞭便出现在了手中,他一甩,正打在赵淇的腿弯,只听他哎呦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庄主!”黑城吓了一跳,忙去扶他,“您怎么了?”
赵淇捂着腿借力找了起来,冷喝道:“何方宵小,竟敢偷袭老夫!”
黑城一惊,忙对外喊道:“来人!”
一霎时在附近巡逻的护卫们都冲了进来,黑城冷着脸,斥骂道:“尔等是如何巡视的,竟让宵小之徒入了庄子,还潜伏在庄内偷袭庄主,你们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众护卫面面相觑,护卫长咬了咬牙,低声辩解道:“回大人的话,属下等一直在巡视,丝毫不敢松懈,并未见到什么人进庄。”
黑城脸色一沉,一掌打在了护卫长的胸口,骂道:“废物,还敢狡辩!”
赵淇摆了摆手,“行了,来人武功高强,老夫至今还未察觉到他在何处藏着。”
墨玠得意地笑了笑,又用手肘碰了碰琉泽,琉泽很是识趣地又甩出一鞭子,打在了赵淇的另一只腿上。
“哎呦!”赵淇这次只是打了个趔趄,并未摔倒,黑城忙扶着他,众护卫们则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黑城见他们这幅模样,更是怒不可遏,“愣着干什么,都是死人吗,还不滚下去搜查刺客!”
“是。”众护卫们急忙转身出了书房,再看赵淇,已经疼的脸色发白了。
突然挨了这两下,却连敌人是谁、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赵淇恨不得将满口牙都给咬碎了。他只觉得双腿上疼痛难忍,火辣辣的疼痛从腿弯直蔓延到全身,动一下都撕心裂肺的疼。
“庄主,您怎么样了?”看着赵淇疼得脸色惨白,额头冷汗直冒,黑城担忧不已。
“扶我……到、到榻上坐下。”赵淇咬紧牙关,双腿直打颤,黑城忙小心翼翼地将他扶到一旁休息的软榻上,言道:“属下去请大夫。”
赵淇艰难地点了点头,“去吧!”
吩咐人守好书房,黑城便急匆匆地出了若水山庄。
墨玠扯了扯琉泽的耳朵,不满地说道:“喂,这样就算了吗,继续啊!”
琉泽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又将小斗篷上的帽子给他带上,言道:“这两鞭子虽然没有伤到他的骨头,但已经将他双腿的经脉打断了,再继续打的话,可就真要了人命了!”
墨玠又看了赵淇一眼,见他已经面如土色了,才撇了撇嘴,“好吧,那就先放过他,走,我们去把那个假刺史弄出去,交给右奕关押起来,这可是一个人证,不能就这么让他死了。”
“好。”
二人又穿墙而出,悄悄地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