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淡淡揪着季恒的动作一松,季恒闭着眼睛正打着暴风雨般的拳头到来,却不料突然被松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着后面摔了下去。
季恒:……
唉唉唉,怎么说不动手就不动手啊!
容月坐在桌子后,眼底满是担忧。
不必问,也知道这份担忧是因为北凤珏。
“人找到了吗?”
淡淡一进来,容月直接开口问道。
其实,结果她大概已经猜到了。
人若是找到了,淡淡回来后,必定会不管不顾的将人拖过来先给容月解气,但是现在淡淡一人回来,甚至脸色也不太好,还追着季恒满院子打,可见人应该是没找到。
不等容月说话,淡淡立马就要跪地请罪,却被容月出声制止。
“跑了就跑了吧,她自己早晚会露面的,咱们等着就是。”
淡淡:“是。”
容月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眼神看起来颇为高深莫测,其实容月只是在想一个问题:今天晚上到底是要给白兔吃萝卜糊呢,还是白粥呢?
毕竟好像还在生病的样子。
容月叹了口气,回归正题:“在城里放出消息,就说多年前逃出牢狱的采、花女贼越狱了,让各家男子注意些,晚些我试试看能不能把她的模样画下来。”
采、花,采、花女贼?
淡淡倒抽了口气,有些无语,“小姐,这些年,好像没有出现过女贼啊。”
“别管出没出现,既然是多年前的,谁能想的起来是真是假,然后顺带放出消息去,就说季将军途中险些遭遇毒手,这几天你就跟着季恒去他府中吧,记得看着点,别真让那丑女人把季恒给怎么着了。暗中也派人保护着,只要那女人一出现,就把人抓起来。”
容月贼兮兮的交代完,还不忘回头看了眼白兔。
你要是不赶紧好起来,你的得力下属就清白不保了。
哼。
白兔默默的看了眼容月,可萌可萌了。
淡淡深吸了口气,冷静转身出了门。
一出门,还没开口,就被季恒一把拽住胳膊,“淡淡姑娘,季某的清白,就靠姑娘了。”
淡淡果断的抬起手,一巴掌将人拍开,“保持距离。”
不过既然是容月的吩咐,淡淡自然会照办。
可惜就是心情不太好。
淡淡出去后,容月继续撑着下巴,离白兔远远的。
就算白兔长相乖巧!
就算他看起来软萌可欺!
就算他一直温柔的看着自己!
那又怎样!
容月是个很有骨气的人,然后一转身出去了。
“咳咳,你们去弄点吃的,不要太腻,清淡为主。”
交代完,容月这才一步一挪的回了屋内,嘴里还在碎碎念。
白兔始终趴在床上,视线却一直盯着门口,宝石般的眸子,掩映在床帐内,清晰明亮。
容月叹了口气,反手关上门,这才走了过去,一把掀开床帐,掀开被子,将白兔抱住。
吸了吸鼻子,委屈的哼了了句什么。
在城郊突然间毫无预兆的晕了过去,容月当时三魂七魄都吓没了,要不是怕那个梭魔族的女人爬起来杀人,她一准儿的原地哭瞎。
耳边北凤珏的声音轻响了起来,紧接着白兔用自己的爪子扫了扫容月,柔声道:“吱吱……”抱歉。
“哼哼,口头的道歉,坚决不接受。”
容月闷声闷气的哼唧了两声,低下头,将自己的脑袋压在白兔的肚皮上,蹭了蹭。
“我想吃北大街的羊肉汤。”
“吱。”好。
“二嫂的酸辣牛肉面。”
“吱。”好。
“城西李老头的酱肘子。”
“吱。”好。
“武安侯的平安。”
“吱……”
好……
白兔轻笑了声,用毛茸茸的尾巴扫了扫容月的眼睛,痒痒的,暖暖的。
容月突然翻身跟白兔并排趴在床上,“你要是一直是一只兔子的话,我就考虑改嫁去,反正青春年华,养着你,也不耽误我跟别人好。”
白兔陡然间竖起了耳朵,警惕的看着容月,“吱吱!”不准。
容月得意的扬起眉头,“你管我!”
‘嗖’的一下,白兔跳了起来,转身就要去找刀子划破自己的爪子,容月大惊,急忙将白兔抱住,“你你,你干什么!”
白兔扭头,“吱吱……”
恢复原貌。
容月将白兔耳朵一拎,按在床上,自己则气势汹汹的俯视着白兔,“你再敢乱动,信不信老娘现在就去找个小白眼胡乱嫁了!”
“吱吱……”谁家的?
“谢大学士家的小公子,刘国舅的嫡子……”
“吱吱!”
够了。
他倒是不知道,京城还有这么多尚未成婚的世家子弟。
若实在不行,就将这些人都收编进铁甲营,看谁敢跟他抢人!
容月笑吟吟,其实还有一个,她没说。
武安侯府北家嫡子,北凤珏。
白兔突然身子一僵,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袭遍全身,一股令人崩溃的力量在体内膨胀。
真气乱窜,朝着胸口一下又一下的冲击而去。
白兔湛蓝的眸子陡然一黯,身子一点点的蜷缩起来。
察觉到白兔不对,容月急忙道:“你怎么了?”
“吱……”
太师府门口,容太师正捧着赤焰玉龙往回走,谁知那赤焰玉龙却突然间在他手心里不安的扭动起来,头上的犄角似乎有些长大的趋势。
“哎哟,是不是得给你找个奶娘?”
赤焰玉龙险些一口龙血喷出来,他是一条龙,要什么奶娘!
等等,奶娘是什么?
而庆祥苑内,白色光芒过后,北凤珏正一脸惨白的躺在窗扇,嘴角还有血迹,容月趴在他身上,苍天可见,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只是,这个姿势,略微的,有些让人误会。
容月眨了眨眼,咧开嘴朝着北凤珏笑了笑。
“好,好久不见,我先走了!”
救命啊!
这个变身也太不规律了吧!
他么的奥特曼变身还会喊个口号,北凤珏就是说恢复就恢复,这不科学啊。
容月一扫刚才的气势汹汹,只剩下心虚。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哎,忘记了。
可惜,容月刚一动,就被北凤珏抓住了胳膊,往他怀里一砸。
窝草!
老娘的下巴!
“宝贝儿,有话好说!”
北凤珏嘴角一勾,有话好说?
刚才趁着他是白兔的时候放出豪言壮志要去跟别人好的是谁?
武安侯殿下有一点好,那就是记性。
“不让我管,你想让谁管你?”
北凤珏眯着眼睛,眸子里满是寒意,脸色略黑,大有容月敢说出一个名字来,他就拔剑去砍人的架势。
容月心虚的清了清嗓子,笑嘻嘻的将脑袋撑在北凤珏的胸口上,“我爷爷管我,你也吃醋?”
话刚说到这,北凤珏便拎着容月的肩膀,把人往上提了提。
容月:!!
这就是病号的力量?
容月浑身滚烫,隔着衣服贴着北凤珏的身体,鹿眸瞬间水润。
大哥,你再这样要出事了啊。
北凤珏得意的扬起半边眉头,“想清楚再告诉我。”
容月欲哭无泪,自作虐不可活!
“不能换个姿势吗?”
“你说呢?”
北凤珏轻笑了声,虽说面色苍白,可不减他的半分风采,倒是有种别样的妖艳。
身上的衣服也是皱皱巴巴的,容月顿时一瘪嘴,哇的一声就哭喊起来:“救命啊,来人啊,武安侯欺负弱女子啦……”
北凤珏嘴角微微抽搐:“闭嘴。”
“就不。”
容月瞪了眼北凤珏,继续嚎:“三天一顿饭,顿顿没有肉……”
唇上突然一软,容月瞪大了眼珠子,视线所及之处,便是北凤珏近在咫尺的脸。
容小姐果断揪着北凤珏的衣襟,大哥,这个趴在人身上的姿势,真的好累哦。
不考虑换一下么?
情至深处,容月脸颊越发的红润。
容月干脆爬了起来,骑在北凤珏的身上,正要俯身去报仇,不料此时,木门突然被人推开。
“月儿,这条龙……啊!!!”
一道苍老的尖叫声,震的太师府都抖了抖。
容太师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的两人,容月发丝凌乱,粉面含春,衣衫尚且整洁,可北凤珏的衣衫几乎是被容月拽掉了啊!
北凤珏冷静的起身,将容月抱了下来,“爷爷。”
容太师:“!”
“跟老子来!”
容太师活到这么大的岁数,第一次爆了粗口。
北凤珏回头揉了揉容月的小脑袋,淡定的理了理衣衫,跟了上去。
身后,容月突然拽住了北凤珏的袖子。
北凤珏挑眉回头,“嗯?舍不得?”
容太师:“!”
混账!没出息!居然这么腻腻歪歪!
然而,容太师回头的瞬间,也惊呆了。
容月艰难的咽了口阔睡,眼珠子盯在北凤珏的屁股上。
略猥、琐。
北凤珏忍笑,掩唇干咳了声,“看什么?”
容月抬起头,又迅速的看向他的屁股。
北凤珏:“……”
视线一扫,却发现容太师,居然也在看!
武安侯殿下一张俊脸通红,不自在的换了个方向,避开了容太师的视线。
容月伸出手,朝着北凤珏的屁股摸过去。
一双手,好像落在了一条毛茸茸的什么东西上。
北凤珏脸色瞬间苍白,艰难的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屁股。
“这,这就是你隐藏了多年的尾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