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大乱?
容月顺手揪住北凤珏的尾巴,这回是真的揪住了。
北凤珏身子猛地僵住,小腹一股暖流上涌,仿佛要将他吞没一般,北凤珏的手心眨眼的功夫便已经被酣睡浸湿,声音沙哑道:“月儿,放手。”
容月笑吟吟的单手撸着北凤珏的小尾巴,撸啊撸,“大美人儿,情话,要面对面说,才有诚意。”
容月的声音魅惑至极,像是染了一层蜜糖,甜丝丝的,让人不忍拒绝。
可是,如果面对面……
北凤珏回过头,笑而不语,只静静地看着容月。
花鼻子花脸,头发还有一缕卷着在,身上的衣服也是惨不忍睹,虽然她努力的摆出自己最为妖娆的动作了,可惜,这副尊荣,实在是让人有些汗颜。
“确定了不松手?”
北凤珏浅浅一笑,容月顿时心中警铃大作。
靠!这是谁家的妖孽下凡了!
关门,放法海!
容小月同学没出息的咽了口口水,坚定不移的摇头,“不放,打死不放。有本事你咬我啊!嗷嗷!!”
下一刻,容月就被咬了。
北凤珏轻轻的凑在她脖颈间,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痒痒的,喷洒着北凤珏的呼吸。
“以后要听话。”
松开容月,北凤珏淡定的将自己被水汽打湿的头发撂倒耳后,笑的一脸得意。
容月噘着嘴,凑了过去,“听话有什么奖励吗?”
“嗯?一个我,够不够?”
北凤珏说话间,动作轻柔的替容月披上了挂在一旁的外衫,她大半的身子泡在水利,屋内虽有炭火,可保不准儿会染了风寒。
容月单手挑起北凤珏的下巴,“哎哟,那我可赚大了,美人儿,跟了姐姐我,日后保准儿最疼你。”
“最疼?”
北凤珏轻笑,“你还想疼谁?”
容月歪着脑袋,摆出一副天真的模样,“那我得数数……”
不等容月说完,就被北凤珏堵上了嘴巴,将她所有的话都堵在了肚子里。
容月心里偷着乐,双手轻轻的抚上北凤珏的头顶,摸索着取下他头上的银冠。
因着是在京城,加上北凤珏其实也不过是刚刚加冠不久的少年,仪容仪表这些的,摆弄的并不比别的富贵子弟少。
尤其是在跟容月相处久了之后,恨不得每天都换一个模样出现在容月面前。
就连老管家有时候都在感慨,这些日子自家侯爷从里面的中衣到外面的外衫披风,新作的衣裳几乎比这么多年来所有的衣裳都多。
平日里在府里一身劲装,但凡出门儿见容小姐,那必须是玉树临风,风华无双。
容月手一动,银冠取下,一头墨发顺着容月的手落了下来,顺滑柔软,像是黑色的绸缎,完美到令人艳羡。
一吻天荒。
北凤珏松开容月,无奈的忍着自己欲望,哑着嗓子道:“好了,乖。”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匕首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一缕青丝割了下来,笑着揉了揉容月的脑袋,“罢了,你不听话也无妨,我听你的话,也是一样。”
说着,他将手中那缕青丝递给容月,清澈的眸子里,映着容月的身影。
容月惊呆在原地。
那一声我听你的话,也是一样,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温柔的话。
如果说非要找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心动的感觉,那大概便是:听话。
容月的心脏扑腾扑腾的跳着,垂下脑袋正要娇羞一番,然而,突然间,看到了水面自己的倒影,顿时:“啊!!鬼啊!”
屋外,几只停歇在屋顶的鸟儿被容月这一嗓子果断的吓得四处乱窜。
北凤珏忍着笑,淡定的从一旁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动作轻柔的给容月擦拭起来。
“别动。”
“眼睛闭上。”
容月闭上眼睛,耳旁是北凤珏的声音,她心里一软,笑嘻嘻的缩进北凤珏的怀里,双手将人环住。
北凤珏哭笑不得,一手揽着容月,另一只手给容月擦脸。
“水凉了,先出来。”
说着,北凤珏单手将容月抱了起来,另一只手顺手从旁边拿了毯子,将容月裹了进来,顺势一卷,然后扛在肩上,一边将人放在床上,一边朝着屋外吩咐:“换水。”
不等门打开,北凤珏直接将床幔放了下来,自己转身走到门口,亲自将水拎了进来。
换好水后,北凤珏这才又转身进去,要抱容月出来。
然而,掀开帷幔,容月却已经睡熟了。
北凤珏无奈的笑了两声,去将帕子打湿,给容月简单了擦洗了一下,确定容月没有受伤后,这才转身,清了清嗓子,吩咐下去:“请吴嬷嬷过来,替她更衣。”
说罢,武安侯殿下竟是逃也一般,转身冲进了侧屋。
府中下人震惊不已,侯爷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发烧了瞧着小脸有些红,好像声音也不对啊!
“你,快去宫里请太医过来,就说侯爷染了风寒,快些。”
“你,去熬姜汤,给侯爷备上,哦,还有弄些糕点,待会容小姐醒了肯定饿了。”
“等等,请太医的那个站住。”
正要往外跑的家将脚步一顿,转过身,“啊?还有啥事儿?”
管家捋了捋胡子,干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看着道:“那个,问一下太医,滋阴补肾的药方有么?顺道抓几幅。”
下人瞪大了眼珠子,亲娘欸,这是要给容小姐和侯爷补身子啊。
武安侯府一片鸡飞狗跳,直到入夜,容月睡醒了起来,这才消停下来。
北凤珏却已经出去了。
吴嬷嬷是北凤珏特意从太后身边要来的嬷嬷,当年伺候过长公主,后来长公主故去之后,本来这嬷嬷是要在侯府等着的,可侯府都是大老爷们,吴嬷嬷一生未嫁,所以便又被北凤珏送回了宫,如今因为容月,就提前准备着,又给请了回来。
容月裹着毯子坐在床头,眼巴巴的望着慈眉善目的吴嬷嬷,“嬷嬷,您真好看。”
吴嬷嬷将手中的姜汤端了过来,慈祥道:“侯爷吩咐,即便是您夸奴婢,这姜汤您也一定要喝。”
容月揉了揉鼻子,委屈巴巴的望着吴嬷嬷:“嬷嬷,我该回府了,我爷爷还等着我呢。”
姜汤?
不喝不喝打死不喝。
吴嬷嬷笑容和蔼,不为所动,“太师大人派人过来传过话了,说是容小姐的院子休憩还需要一段时间,近日府中开支大了些,不急于一时,让您先在侯府蹭住一段时间,不着急回去。”
蹭,蹭住?
这是亲爷爷吗?
话要不要说的这么,这么的直白?
容月欲哭无泪,裹着被子拒绝,“嬷嬷,好嬷嬷,求求您了,呜呜呜,他们说怀了身孕,是不能乱吃药的。”
怀,怀了身孕?
刚走到门口的武安侯殿下莫名的一个踉跄,惊呆了。
吴嬷嬷更是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上的姜汤放在一旁,嘴唇发抖,上前就把容月的手抱住,哽咽道:“小姐此话当真?”
容月:“我……”
自然是不当真的啊。
但是为了不喝姜汤,暂时当真吧。
不等容月回话,门口,就传来了北凤珏沙哑的声音:“有劳嬷嬷了,您先回吧。”
吴嬷嬷依旧握着容月的手,眼中写满了期待二字。
只想从容月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容月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她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北凤珏淡定挑眉,微微颔首,认了下来,“是。”
吴嬷嬷:“!侯爷您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奴婢这就回宫禀告太后去,顺便给小姐,哦,不,夫人,拿一些上好的补身子的好东西回来。”
吴嬷嬷说着就要往外走。
容月一听 告诉太后,顿时惊呆了,起身就要去阻止吴嬷嬷,岂料动作太快,自己踩着了毯子,眼看着就要一脑门子磕在床头,幸好北凤珏动作极快,将容月往怀中一拉,这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吴嬷嬷不解的扭头看向屋内,容月急忙开口:“不……”
“有劳嬷嬷,烦请嬷嬷将赏赐也一并带回来吧。”
容月瞪大了眼睛,这,这是那个高冷矜贵的武安侯吗?
这怕不是个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