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长剑虽然来势汹汹,可似乎也没有非要弄死谁,带着夺目的剑气,将桌子一劈两半,插在了门框上,发出‘噔’的一声。
“卧槽,吓死老娘了!”
容月惊呼一声,一转头,就看见那道颀长的身影。
一身正红色披风猎猎,北凤珏俊美无俦的面容上隐约透着几分怒气,恨不得要将容月拆了吃了似的,
朝着容月扑过来的身影,不必多说,除了武安侯不做他人想。
容月扭头看到北凤珏,迫不及待的张开手臂朝着北凤珏嘻嘻一笑,然后将北凤珏抱了个满怀。
“啊,美人投怀送抱,人生圆满。”
容月眉开眼笑,就差嘴上叼根烟,吞云吐雾了。
见容月一脸惬意,丝毫没有半分受惊的模样,北凤珏哭笑不得,没好气的将人一手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朝着门框方向一伸,手掌翻动,插在门框上的剑立马又回到了北凤珏的手里。
长剑一横,剑指苏沄。
“侯爷!”
眉左面无血色,将苏沄护在身后,“侯爷。”
话未出口,可话中的意思,容月都看明白了。
求个人怎么都求的这么凄凉凄惨如丧考妣呢?
北凤珏冷着脸,一身杀气,持剑的手笔直,好像随时都能一剑戳死苏沄的打算。
“最后一次。”
眉左眼神痛苦,低声哀求。
虽然对眉左认识不深,可能够当年名动京城之人,想来也自然有一身傲骨。
这样的人,能开口求人,看来,苏沄这姑娘,真的跟眉左有些孽缘呀。
容月从北凤珏胳膊下露出了个脑袋,用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声音道:“我困了,我们走吧。”
北凤珏脸上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些,收敛了一身的杀气,声音也放柔了些,淡淡的道:“再有下次,她是谁,都必死无疑。”
再说必死无疑四个字的时候,北凤珏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质,那种为了心爱之人愿意与天下为敌的光芒感,险些闪瞎了容月的双眼。
“美人儿,so cool!”
北凤珏冷着脸,瞪了眼缩在桌子下的赤焰玉龙一眼,冷哼一声,抱着容月转身离开。
赤焰玉龙:呼呼!
吓死本尊了!凶什么凶?等本尊长大了,一定要比你要帅气!
容月背着北凤珏扭头朝着赤焰玉龙比划了个鬼脸表情,北凤珏脚步微顿,容月急忙乖巧的把脑袋靠在北凤珏怀里。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去的那一刻,头顶,传来一阵‘咔嚓咔嚓’声。
好像有什么东西断裂了。
“不好,该不会是楼板要砸下来了吧?”
北凤珏低下头,“什么?”
不等北凤珏话落,头顶上,突然传来一身‘轰隆’声,北凤珏瞬间抱着容月闪身出去,眉左也护着苏沄躲到了一旁。
两道交缠在一起的人伴随着砸下来的天花板,一起摔在地上。
不着寸缕,动作羞耻,令人愤慨。
乖乖,活色生香呀。
容月立马扒拉着北凤珏的袖子就要探出脑袋去看,可他刚一动,就被北凤珏一把按在了自己怀里,手还不忘遮住了她的视线,严丝合缝,半点光景都看不见。
“我,我喘不上气儿了。”
容月不甘心的挣扎了两下,熟料她不过是刚说完,就被北凤珏直接扛在了肩头,抬头所及之处,便是北凤珏修长的腿,还有地面。
“啊啊啊,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不行。”
“我跟你绝交啊!”
“不行。”
“呜呜呜,老娘还没饱眼福呢!!”
然而,抗议无效,容月所有的话,都被北凤珏自动忽略了,扛着人便进了其他的屋子,看着屋子里被惊醒的人,武安侯殿下冷声道:“滚。”
床上刚被吓醒的人立马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跟见鬼了似的,飞快的跑了。
容月:“……怎么好端端的,变成了土匪?”
她刚说完,北凤珏将她往床上一放,转身出去叫来小二,要了洗澡水,又亲自去拿了包裹里的干净衣裳。
“美人儿,你这是想跟我洗鸳鸯浴么?”
容月砸吧砸吧嘴,笑嘻嘻的盯着始终沉着脸的北凤珏,美人儿就是美人儿,就算是臭着脸,也有臭着脸的美。
北凤珏放下干净的衣物,站在床前,“起来,把衣服脱了。”
容月:“……”
卧槽!
怎么出去一趟,北凤珏突然变得这么开放了?
以前不是亲亲抱抱都要红个脸么?
现在居然都学会让她自己脱衣服了?
震惊归震惊,容月却还是有些分不清情况,“你怎么突然赶回来了?途中可有危险?三只老虎打死了?陷阱呢?眉左又是怎么回事?”
哎妈呀,想知道的太多了。
容月眼巴巴的望着北凤珏,等待着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好像与她的关系也不太大,可是,这个客栈的膈应效果不好,地板也不够结实。
她一点都不想跟刚才那从天而降的那一对儿一般,被人围观。
尤其是,她才不要北凤珏被别的人看到呢!
见容月脸上表情一变再变,北凤珏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容月,俯身凑近她,柔声道:“在想什么?”
“不要。”
容月脑袋别开,坚决不看这张妖孽的脸。
他喵喵的,从明天起,坚决分床而睡。
不然她根本把持不住啊。
这他么的就算是十个得道高僧在自己面前念清心静,都比不过一个北凤珏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妖孽,太尼玛妖孽了。
容月一边叹气,一边感慨。
北凤珏一愣,没反应过来:“不要什么?”
“不要,不要脱衣服。”
容月抱着自己的脑袋,红着脸说道。
闻言,北凤珏突然笑了起来,坐在床边,笑着望着容月,道:“你以为,我要对你做那种事?”
容月抬头翻白眼,什么事?
她不懂啊。
她只是个孩子啊。
“咳咳,这种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一缺二呢。”
“噗……”
武安侯殿下突然不厚道的笑了起来,且越笑越开怀。
容月一脸懵逼,总觉得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
难道……难道北凤珏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一想到这,容月顿时脸就红了。
她好像有点太过于迫不及待了。
北凤珏揉了揉容月的脑袋,“那个事儿,即便是我想,今日,你怕是也无法满足我。”
说着,一只手在容月的身后轻轻捏了一把,随后,容月的外衫就被北凤珏脱了下来。
明明是旖旎不已的气氛,可当容月看到那外衫上的一抹嫣红时,还是惊呆了。
这个……
容月要是能看得见自己的脸,只怕是自己都要被吓一跳。
这满面赤红的,耳根子红的能滴血了,被调、戏后突然乍现的小女儿娇态,令人错不及防。
等等,这个血?
“我!”
“你出去!”
后知后觉的容月此时才明白过来,这血,是姨妈血!
从未经历过这等尴尬状况的容月在此时,终于有了一丢丢的欲哭无泪。
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屁股,义正言辞的道:“我要更衣,你出去。”
出去?
呵,武安侯殿下淡定的将容月身上的衣服扒了下来,手法麻利,令人震惊。
见容月盯着自己,北凤珏不不由得解释道:“从前暗刺敌营时,总得打晕几个敌军,扒了衣服换上。”
所以手法娴熟,都是有原因的。
啧啧,她都喜欢上了个什么人啊。
不多时,容月就只穿着个中衣,坐在了床上。
地上堆着她的衣服,上面染着斑驳的红色血迹。
容月不忍直视的转开了脑袋,北凤珏笑着将容月用被子裹了起来,低声道:“时机果然不太对。”
门外,小二准备好了热水,敲门:“客官,热水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屋内,便传来了北凤珏的声音:“水放下,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