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凤珏。”
容月突然叫住他,停了下来。
北凤珏的脚步一顿,回过头,对上了容月的眸子。
容月皱巴着小脸,一眨不眨的盯着北凤珏,就差在脸上刻上三个字:装可怜。
“嗯?”
武安侯殿下无奈的看着容月,坚决摇头,“南蛮人凶残,我不会让你冒险。”
“可我知道你一定能护我周全的。”
容月睁着眼睛拍马屁,北凤珏能护她周全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容月若是扮作那个花魁,那么此行就会备受关注,此行必定危险。
北凤珏深深的看了眼眉左,眉头紧锁,转身将容月打横抱了起来,“答应你的事,我自会做到。她的注意,你想都别想,不可能的。”
眉左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些什么,可见北凤珏那一脸的漠然与坚决,只得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此事,是他太过于心急了。
回到房间 ,容月还没开口,便被北凤珏紧紧的拽紧怀里,长叹一口气,无奈道:“以后少拿这种话糊弄我。”
容月嘿嘿一笑,顺手就抓住了北凤珏的小尾巴,两人相拥,她立马便察觉到北凤珏身体的变化,瞬间滚烫,好像是被人突然间丢尽了沸水里一般。
电暖器都没这么强大的功效的。
容月憋着笑,软趴趴的趴在北凤珏怀里,“你不是答应了他的条件么?我觉得眉左说的,倒不失为一个法子,咱们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别的法子嘛。你是不是生气了?”
生气?
他怎么会生气?
他只是突然间有些看不眉左不顺眼罢了。
早知道,就应该先把他弄哑巴了再带上上路。
此时后悔,也没有后悔药了。
无奈,北凤珏只得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否认道:“没有。”
“嗯?真的没有?”
容月挑起半边眉头,捏了捏北凤珏的小短尾巴,故意道:“既然你没生气,那我不如现在就下去,应了方才眉左的提议。”
“不准去。”
北凤珏将容月紧紧的箍在自己怀里,脸色乌漆嘛黑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该怎么把眉左丢出去了。
不然,让季恒夜里给他下点药,直接打包扔城外自生自灭?
可万一遭了野兽,倒是麻烦。
楼下大唐,眉左突然‘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骂他?
楼上房内,容月笑嘻嘻的打量着正面红耳赤严肃否认自己没有生气的北凤珏,“不生气?那就是吃醋了?”
“我没有。”
北凤珏这次否认的比第一次还快,耳根子也不由得红了。
小样儿!
还敢害羞?
容月忍着笑,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姿态,身体前倾,“小美人儿,吃醋不丢人的,说,你要是真的吃醋了,姐有奖励哦。”
话音未落,容月突然脚下一空,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已经被北凤珏扛在肩头,然后将人一屁股放在桌子裳,北凤珏的双手撑在桌子裳,将容月拦住,似笑非笑道:“小娘子打算怎么奖励我?”
卧槽!!
反将一军!
容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被北凤珏给反套路了,纵然她这副老脸见惯了风浪,也忍不住的红了一红,然后在北凤珏一脸正派人士的庄严之下,默默的羞耻了一把。
这种感觉,就像是社会老大姐诱/惑乖乖好学生的感觉。
出门是会被打死的。
容月讪笑两声,默默的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试图转移话题:“我觉得其实跟着那个花魁他们一起混如南蛮境内也不错……呜呜呜呜”
接下来的话,自然是被堵在了口中。
北凤珏这一次与往常不同,不是细水长流,也没有温柔体贴,倒像是被饿久了的困兽,突然间找到了可口的食物。
容月深深的记得,有一次自己与季恒聊起过为何武安侯殿下驻守边疆多年,就连季恒都去够烂之地喝过酒,为何北凤珏从未去过。
季恒给出的答案是:侯爷吃素。女人吃肉。
容月将这句话奉为经典,至今都不曾怀疑自己这般主动有何过错,直到今天。
呜呜呜,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什么叫做自作自受,自己撩来的美男跪着也要享受。
呜呜呜,不准咬老娘的舌头啊。
嘤嘤嘤,爪子别捏了,老娘痒痒啊!
哇哈哈,救命啊,好想扑/倒哇。
满室春意,自然不必多说。
容月气喘吁吁的靠在北凤珏怀里,北凤珏领口的衣襟皱皱巴巴,脸色微红,早已动情。
屋外,眉左深吸了口气,这才淡定的敲门:“侯爷,在下有事相商。”
容月推了推北凤珏,怒了努嘴,“快去干正事。”
北凤珏一脸淡定的将容月的头发整理好,歪歪扭扭的衣衫整理整齐,这才转身开门出去。
眉左背对着房间门,他内力不错,里面的动静自然也听的清楚。
北凤珏出来时,衣衫已经整理整洁了,只是除了领口被容月抓的皱皱巴巴的地方,其他的倒是与平常无异。
北凤珏面带春风,一出来,就看的人一阵面红耳赤。
眉左无奈的道:“你好歹也注意点。”
“注意什么?”
北凤珏明知故问,鄙夷的瞥了眼眉左后,“谈情说爱,还带推三阻四遮遮掩掩与你一样?”
这嘲讽,虽然尖锐,可却也像是一把刀子一般插进眉左心口。
他在感情之事上,拖泥带水,确实不如北凤珏果决。
北凤珏瞟了眼眉左,转身下楼,一边走一边道:“一炷香的时间,安排好,还要陪月儿用晚膳。”
大堂早已被清空了,这本就是一处药铺,是武安侯府在南边边境的联络点,即便是北凤珏不再南疆,南蛮的诸多事情,也都是一些曾经跟随北凤珏的老将领们在此地一同商量的来的。
所以这家铺子即便是提早关门,也没人怀疑。
听说药铺的老板是个身体病弱的人,市场犯病。
此时,大堂内,掌柜的早已等候着北凤珏。
北凤珏刚一下楼,掌柜的便半跪抱拳行礼,“大帅。”
北凤珏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多年辛苦,大恩不言谢。”
掌柜的擦了把老泪,当即便红了眼眶,哽咽道:“能为后也效犬马之劳,为百姓护一方家园,属下死而无憾。”
“明日,还请你安排一下,带人去砸场子,季恒替换花魁,我与月儿扮作侍卫,混入南蛮,眉左暗中待人跟着,其他人原地待命,与晋国公相互配合。”
“是。”
眉左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躲在柱子后面的季恒,感激的抱拳作揖:有劳。
季恒咬唇,欲哭无泪,为什么每次这种事都是自己,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侯爷,属下做不到啊。
北凤珏安排完,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什么般突然问道:“梭魔族那个女人,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你最好看好了。”
闻言,眉左脸色一变,动了动唇角,欲言又止。
一般眉左出现这种神情,要么就是有求于人,要么就是有难言之隐,而此时,显然是后者。
北凤珏深吸了口气,拍拍眉左的肩头,“你若是不想说,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我。不过有时候,计划总是没有万无一失的。”
一丁点偏差,都可能全军覆没。
这么多年的行军打仗,北凤珏每次指挥战役,都像是被人悬着一把刀子再头顶。
打赢了,损伤过重,他就被凌迟一刀。
打输了,他就像是被人直接剁了。
总之都是一个疼字。
这一点,没上过战场的人,很难理解。
眉左咬咬牙,苦笑了生,满眼凄凉的道:“苏沄,有可能就是戴儿。”
在场的人,皆为震惊。
小公主?
那个从前天真烂漫心地善良的小公主?
跟眼前这个心狠手辣脑子疑似有病的梭魔族沧桑女人是同一人?
不可置信。
北凤珏的脸色也十分难看,“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复杂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