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小心就好！”
齐夫人相信了她的话，程夫人才稍稍放心。
“你在这里过的好吗？”齐夫人问。
她在这过的好吗？
她怎么可能过的好！
医生和护士对她的态度都很差，还每天逼着她打药，那些药不但没什么用，她的神志反而一天天变差。
她得每天强迫着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倒下，才勉强地清醒些。
这一切，程夫人无处可说，泪流下来。
只一个落泪，齐夫人便懂了，她过的不好。
齐夫人抱住程夫人，心疼地说：“妹儿，你先好好治疗，配合他们，治好了咱们就把你接回去。”
“……好。”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情况还能不能治好。
两个人抱着哭了会，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齐秀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妈妈，姑妈情绪好些了吗？”
“再等等！”
“嗯嗯！医生说姑妈到了打针的时候了！您最好能快些！”
想到打的那些针，程夫人身体瑟缩着，不停地发抖。
齐夫人连忙轻拍程夫人的胳膊，“妹儿，你别激动，别激动……”
“我不要打针！我不要打针！”
“妹儿，你现在生着病，要打针才能康复，我们乖乖打针好吗？”齐夫人把她当孩子一样哄着。
“不！那些针不会好的！他们是要害我！”
刚才平复下来的人，现在又变回了之前那样。
看着她这样反复无常，齐夫人刚止住的泪继续不争气地往下落。
“好好好，那我们先不打针。”现在这种时候，齐夫人只想顺着她。
可是，现在齐夫人在这里能说上话，可等她走了，她依然没有半点抗拒的资本。
程夫人连忙说：“转院！我要转院！”
她要转去一个不被程珞雪收买的医院。
“妹儿，这个医院是咱们江城最大的医院，你想转去哪啊？”
齐夫人虽然是对医生不满，但是对医院是没有半点意见的，不然她早提出转院这个事了。
“这里的医生都被程珞雪收买了，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转院！”程夫人喃喃地念叨。
齐夫人知道，她现在精神又不好了。
在程夫人的认知里，这里的医生都被“坏人”程珞雪收买了，自然不可能配合医院的治疗。
这种情况下，医院再好，治疗再好都没什么用。
齐夫人妥协道：“好好好，我等会就去给你办转院。”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程夫人才没继续说。
“你一定要小心程珞雪，不要相信她的话！”趁着清醒的时间，程夫人一遍遍地叮嘱她。
“妹儿，我会的。”
门声又响起来。
这次是医生开口，“齐夫人，马上打针的时间就到了，打针的时间拖久了对病人不好。”
一遍又一遍地催。
齐夫人擦了擦眼泪，走出去，黑着脸说：“知道了！”
她刚出去，几个医生和护士便走了进去。
针打完后，程夫人便睡着了。
三个人又呆了会，才开始回家。
坐在车上，齐夫人道：“小雪，你等会给你妈妈办个转院手续。”
“啊？怎么要转院？”程珞雪心里敲起了一鸣警钟。
齐夫人自然不会将程夫人说的话告诉程珞雪，只道：“妹儿都在医院待这么久了，现在还这样，一看这个医生都不行，换个医生吧。”
“可这是精神科的科长……”
“我管他什么科长不科长的，他不能治好妹儿，那他就是有问题，你赶紧给她办转院！”
该强硬的时候强硬是齐夫人的一贯准则。
程珞雪低声道：“好，都听姨母的。”
“算了，我有个朋友在精神病人当主任，不用找别的医院了，你直接将你妈妈转去那个医院就行。”齐夫人突然道。
程珞雪心里的小算盘猛地打落。
她抬头看了两眼齐夫人，正好撞到齐夫人的目光。
齐夫人想到在医院时程夫人的话，鬼使神差道：“你看我做什么？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姨母……你怎么这么想我……”
程珞雪的声音显得十分委屈。
齐秀也跟着说：“妈，珞雪姐对姑妈多上心啊！你就别那么说她了啊！”
齐夫人也察觉出了不妥，说道：“我就是关心你妈妈，语气有些不好，你别放到心上。”
“没事，我能理解的，我也很关心妈妈。”
程珞雪的语气依旧是弱弱的。
不知道是不是程夫人那些话的原因，齐夫人现在看程珞雪总有那么些不顺眼，还觉得她很装。
可是她要清楚程珞雪一直很关心程夫人。
她闭上眼，不让自己的猜测和情绪泄露出来。
回了家，齐秀不解地问齐夫人，“妈妈，你刚才怎么突然对珞雪姐态度那么差！珞雪姐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没有，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说完，齐夫人便去睡觉了。
齐秀没问出来，打开手机给程珞雪发信息，“都不知道妈妈今天为什么跟吃了炮仗一样，发了这么大的火！珞雪姐，你别放在心上啊！”
“没事，我知道姨母都是在担心妈妈。”
程珞雪回了句后将手机收起来。
不正常。
这很不正常。
明明……
明明去的时候齐夫人态度还好好的，她和程夫人独自聊完天后，对她态度就变了。
虽然是找了一些借口，但是程珞雪明显能感觉出来，齐夫人对她的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
难道是程夫人跟她说什么了？
可是她做的很小心，程夫人不可能会知道的。
那是为什么呢？
程珞雪想不通，回到家后，边思考着边上楼，小琴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问道：“小姐，你今天又去见那个疯子了吗？”
以前她叫程夫人做夫人。
现在，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不愿意那么叫，只叫程夫人疯子了。
程珞雪应了一声，态度淡淡地。
小琴小心地观察着程珞雪，探听道：“那个疯子没什么异常吧？”
“还好吧，现在精神不太好，总是将我错认成你。”程珞雪也没多想，直接就说出来了。
听到程珞雪这么说，小琴也不敢多说些什么，胡乱地应了一声，匆匆地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