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让苏秋秋去的。
程遇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时行易点头，说道：“那时候嫂子陪盈盈过来产检，我知道了就告诉嫂子了，然后嫂子就去看了一趟。”
“那问问苏秋秋，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嗯。”
三个人达成默契，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动手，去联系苏秋秋。
高庆和时行易将目光落到程遇身上，“你媳妇，你不问吗？”
“离婚了，她不理我。”
他不是没试过给苏秋秋打电话，但是苏秋秋根本不会接。
“啧啧，你这也太失败了吧！让我来！”
时行易掏出手机，联系苏秋秋。
现在时间还不算晚，苏秋秋正在吴俞的房间和吴俞还有吴弘良讨论剧本，接到电话，苏秋秋抱歉地说：“吴导，我接个电话。”
“行。”
苏秋秋拿起电话去阳台接起来。
“秋秋！有急事！你在干什么！”时行易显得十分激动。
“我在和吴导对剧本，怎么了？”
听到对剧本几个字，程遇的眉不可置否地拧了一下。时行易笑嘻嘻地说：“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工作啊，好好照顾自己身体啊。”
“我会的，你有什么事找我啊？”
“就是……你之前不是去看过程夫人吗？她有什么异常吗？”
时行易进入主题。
苏秋秋没多想，直接道：“没什么异常啊，就是疯疯傻傻的状态，一直说些胡话啥的。”
听到她的回答，三个人面面相觑。
难道，程遇的猜测错了。
“你确定吗？”他又问了一次。
“是啊，看着整个人精神就不太对，一直赶我走啥的。”
精神不正常后的程夫人对她的讨厌不加掩饰了。
“赶你走？”
“嗯，怎么了啊？”
“她能认出你吗？”
“能啊！她知道我是谁，说我看她笑话什么的。”
闻言，时行易眼睛微睁，又说：“除了这些她还说过别的吗？”
“还有就是说小琴啊，说小琴三了她什么的，这个事情好像是真的，因为程盛过生日的时候我去的确看到小琴了。再者就是一直喊说自己没疯，没精神病这些，别的就没啥了。”
苏秋秋仔细回想了下，将想到的都说了。
程夫人说自己没病……
仿佛为了印证程遇的话，时行易继续说：“秋秋，那你觉得，程夫人会不会真的没疯？”
“不可能吧？”苏秋秋第一时间就是否认。
“你再好好想想。”
苏秋秋看着窗外的霓虹灯，脑中精光乍现，突然顿悟道：“时医生，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很有道理，因为我们思维习惯是没有哪个精神病人会承认自己有病，所以她那样说的时候我们自然当做她在说疯话，可是好好想一想……她那个时候的状态更像是激动、生气。”
她进了医院，自然不会开心，面对她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去看她笑话的，所以态度很差。
那时候，她误以为程夫人是精神病。
但是要说正常，她也的确正常。
时行易和高庆纷纷看向程遇，见程遇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两个人都有些惊讶。
苏秋秋又问：“你们怎么突然问我这些，出什么事了吗？”
“嗯，齐夫人去世了。”
“啊？”
苏秋秋有些惊诧，“怎么会出这种事？”
“这事情说起来比较复杂，总结一点就是，我们怀疑齐夫人和程夫人的事中间有必然的关系，所以……”
“所以你们猜测程夫人没精神病？”
苏秋秋立刻明白了。
“嗯。”时行易点头。
“那你们……觉得凶手是谁？那个小琴吗？”苏秋秋问。
“额……当然不是啊，是程……”
时行易还没将程珞雪的名字说出来，胳膊被捣了一下，程遇已眼神暗示他，时行易赶紧改口，“我也不是很清楚凶手是谁，一切都在猜测阶段，不好说。”
说是这样说，但是苏秋秋又不是傻子。
她抿着唇说道：“你们猜是程盛吗？还是程珞雪？”
“额……程盛。”
在程遇的目光下，时行易纠结了半天，最终说了个不愿意说的名字。
“他怎么会这么做？”
“还不知道，不过我们会好好查的。”
“嗯，你们有什么情况记得联系我，或者有什么进展也可以告诉我。”苏秋秋说。
时行易满口答应道：“那是当然的。”
“秋秋？你电话还没打完吗？”
突然，电话那边传出一个男声。
那声音比吴俞要年轻。
程遇的脸黑下来，时行易硬着头皮问道：“秋秋有人在喊你吗？”
“嗯，是吴副导，我们在讨论剧本，那先不聊了啊，我先挂了。”苏秋秋将电话挂掉，应道：“好了。”
她出去，吴俞瞥了苏秋秋一眼，关心道：“谁给你打这么久电话啊？”
“是我朋友。”
“哦哦，我们继续吧。”
吴俞没多问。
几个人继续进入正题，讨论剧本。
而另一边，房间内便显得有些低气压了。
高庆想笑又不敢笑，只好憋着，“我说阿遇，你不慌吗？人家靠的近，天天接触，万一哪天真摩擦出点感情了怎么办？”
程遇瞪了高庆一眼。
他越是这样，高庆越是想笑。
毕竟程遇吃瘪的机会不多，这种时候怎么能不多笑一会儿。
“就是啊，阿遇，我觉得你该把所有的事告诉秋秋，这样子秋秋就能理解你了啊，你一直瞒着她……”
程遇又瞪了时行易一眼。
时行易表示很委屈。
“叫嫂子。”
对于“秋秋”这个称呼，程遇很不满意。
高庆忍不住了，狂笑出声。
“哈哈哈哈……你在这跟阿易撒气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就去找那个吴弘良，让吴弘良离苏秋秋远一点，别叫秋秋啊，哈哈哈哈……”
时行易也跟着笑起来。
两个人笑的前仰后合，程遇冷冷地看了两眼，起身回了卧室，一把将门关上。
动静贼大。
“哎哎哎，阿遇，我们还没聊完呢！你咋就回去了！”时行易赶紧跑过去。
然而门已经反锁上了。
高庆抱着胸，倒是比较看的开，说道：“你别喊他了，他肯定生着闷气呢，我们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