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呆在卧室里，直至半夜，程盛也没回来。
她不知道程盛去了哪，又或者是，是不是和小琴在一起，但只要想到有这种可能，她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她在卧室里来回走，焦躁不安。
半晌，程夫人忍不下去了，推开卧室的门，准备往小琴住的房间看看。可她刚出门，便看见小琴从书房里出来。
小琴只披了件睡衣。
穿成这样出来，程夫人只觉得刚才脑子里的画面再次显现出来，不由得气血上涌，蹭蹭地走了过去。
“小琴！”她喊住小琴。
小琴回头，看见她，下意识地拢了下睡衣，吞着口水问好：“夫人……这么晚您还没睡吗？”
程夫人不由分说，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小琴直接被她打的栽倒在地上，程夫人看着她故作柔弱的模样，嘲讽道：“装成这样恶心不恶心。”
小琴手撑在地上，垂眸看着自己略带粗糙的手，低声说：“夫人，我没招你惹你，为什么你处处跟我过不去。”
泫然欲泣的表情，委屈极了。
程夫人看着只觉得犯呕，她俯视着小琴说：“少在这装。”
“夫人，我没有。”
“你这么晚在我老公房间干什么？”她问。
闻言，小琴沉默下来，这么晚她来书房干什么呢？还能干什么呢？
程夫人见她不说话，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伸着脚就要往她身上踢。可她还没碰到小琴，身后的门打开，程盛带着怒气的脸出现在门后，“你干什么！”
程夫人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脚硬生生缩了回去。
这样的场景，谁在欺负谁已经很明显。
程盛早就警告过程夫人，可是她丝毫没改进，反而变本加厉，程盛气血上涌，一巴掌扇在程夫人脸上。
这是程盛第二天打她。
短短的几天，他因为小琴打了她两次，程夫人觉得惊诧，睁大了一双眼看程盛，目眦欲裂道：“你竟然打我！”
程盛扶着小琴起来，看她脸颊上的巴掌印，看程夫人的目光不由得将至冰点。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听进去了？”
不但没听进去，还一次次欺负小琴。
就这样，小琴还拉着他，让他体谅她，处处替她说话。两个人比起来，真是高下立判。
“就为了这个那个人，你这样对我？”
程夫人觉得不可思议。
“哼。”程盛冷哼一声，扶着小琴进书房，给程夫人留了一个冷冰冰的关门声。
程夫人站在门外，身体气的直哆嗦。
她忍不住对着门骂道：“小琴你个不要脸的！竟然堂而皇之地勾引我老公！你们这对渣男贱女……”
程夫人在气头上，语气格外难听。
程盛听着程夫人如同泼妇般的话，脸黑成了炭，听了会，他起来准备去好好教育程夫人。
小琴轻轻扯住他衣角，无声地摇了摇头。
程夫人的声音还在响着，骂小琴的话难听又恶毒，程盛小声说：“你不气吗？”
小琴沉默了会，摇了摇头，体贴地说：“夫人看我不顺眼，她生气拿我撒撒气就撒撒气好了，我不打紧的。老爷，你和夫人怎么都是夫妻，不要因为我和她吵架了。”
她体贴入微的话和程夫人的骂声再次形成鲜明的对比。
程盛道：“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替她说话。”
小琴抿着唇没说话。
被小琴这样说，程盛终究没出去找程夫人。
程夫人在外面骂着，这个时候让小琴出去，程盛也不敢保证也发生什么，直接让她在沙发上将就一下，睡一会儿。
骂声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才渐渐停止。
等到声音彻底消失，小琴早已睡着了。程盛看着小琴安详的睡颜，他放下手里的工作，坐在她旁边，轻轻地摇着她：“小琴，起床了，回房间睡去。”
小琴嘤咛了一下，眼睛并没有睁。
“小琴小琴？”
程盛拍打着她的脸颊。
似乎是不喜欢他的骚扰，小琴哼哼了两声，身体转了过去，背对起程盛。
程盛看了她一会，怕她在这里睡觉感冒，将她抱起来。
女孩身体瘦弱，轻的不行。
程盛将她抱回房间，放到床上，替她盖上被子后，刚准备走，手被小琴拉住，女孩的手温柔绵软，程盛一时之间竟然没力气挣开。
“乖，好好睡觉。”
程盛声音不由得温柔了好多。
小琴的眼睛闭着，呓语般地说：“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乖，不离开你。”
“我好怕。夫人好可怕……呜呜呜……夫人……”
除了夫人可怕，后面的那些程盛都没听清，但是听着她的哭声，程盛能感觉的出来，小琴对程夫人的恐惧。
明明这么害怕，却还假装坚强，说自己可以忍一忍。
程盛觉得自己整个心都柔软的不行。
另一只没被她攥住的手轻轻地拍打她的肩背，说：“乖，别哭了，以后我不会让她再欺负你。”
小琴的哭声竟然真的停止了。
手也渐渐地松开，程盛又坐了会，这才离开小琴的房间。
等门再次关上后，小琴的眼陡然睁开，空洞地看了会紧闭的门，才又若无其事地闭上眼继续睡觉。
程盛将最后一点工作做完，想了想，不想看到程夫人，直接在书房的卧室里睡了。
第二天一早，程盛让佣人给他整理出一间客房，派人将自己的衣物全都搬到客房里。
程夫人看着佣人整理程盛的衣物，气的牙痒痒，等佣人将东西全拿出去，她气的狠狠地踢了梳妆台一脚，梳妆台上的化妆品全都滚到地上，碎了一地。
菊姐听到动静跑进来，看着满屋的狼藉，心一跳，“夫人，伤到自己了吗？”
程夫人没理她，又踢了一脚。
“夫人，您别这么折磨自己啊。你这样子，得意的是那个贱人！”菊姐劝着程夫人。
不提小琴还好，一提，程夫人心底的那股火气就压不住，重重地锤了下桌子，说道：“还需要再怎么样吗？她现在有够得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