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人原本在挣扎，听到这句话，动作僵了一下。
下一秒，她爆发出更大的尖叫声：“贱人！我要去找那个贱人！贱货！”
程珞雪看着她疯癫的模样，边按着她边说：“妈妈，妈妈，你先别激动，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程夫人哪里还能再听的进她的话，直接把她甩开，拔掉自己的输液针，挣扎着要下床。
医生带着护士恰巧赶进来。
他们钳制住程夫人，替她打了镇定剂，很快，程夫人睡了过去。程珞雪担忧地问医生：“我妈妈没事吧？”
“她撞到了神经，现在精神不是很稳定，不能再受刺激了。”
医生皱着眉叮嘱。
“好的，我以后会注意的，麻烦你们了！”程珞雪一一点头。
医生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太大问题，又给她开了两瓶药水，让护士挂上才离开。程珞雪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半晌，手机响起来。
是程盛。
程珞雪接起来，程盛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出来，“小雪，你妈妈怎么样了？”
“医生说妈妈撞到了神经，可能……”程珞雪吸了口气，没将话说的很清楚，又一转说：“刚才妈妈醒了一下，吵着喊着要跟你和小琴同归于尽。”
听到程珞雪的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程珞雪吸了吸鼻子，又说：“爸爸，妈妈会不会因此精神出问题啊？都是我不好，我没好好照顾她，导致了现在这个结果。”
“她自己作关你什么事。你在那边看着，让医生好好给她检查！”
“我会的。”
程珞雪的声音带着哭腔。
她没哭两句，电话便挂了，她哭声立刻收住，反手将手机给收起来。起身离开医院。
-
-
程家。
程盛挂了电话，捏了捏眉心。
头疼，真是头疼。公司的事还没彻底解决掉，现在家里又出这种事。这事要传出去了，制成集团还会跟他们合作吗？
正想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程盛烦的不行，语气也不好，朝着门口喊：“别来烦我！”
“老爷，是我。”小琴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听到她声音，程盛心口的烦恼无端地少了些，他呼了口气，撑着胳膊说：“小琴啊，进来吧。”
小琴端着茶开门进来。
她将茶杯放在程盛面前，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说道：“老爷，对不起。”
程盛挑着眉看她。
“都是因为我，夫人才会变成这样……才去了医院。老爷，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她的背依旧是弯的直直的，没有别的动作。
程盛知道这件事错都在自己，现在小琴主动揽了过去，他也没说什么，只靠在椅子上看着小琴，似是而非地问了一句，“你确定了吗？”
确定走了吗？
小琴以为程盛多少会挽留一下自己，听到这句，明显地愣了一下，抿着唇没说话。
按照她的计划，她主动提出离开，程盛必然会挽留，那她到时候一边表示自己必须离开，一边暗示程夫人私底下做的那些事，让程盛对她产生同情心。
可是，程盛对她竟然毫无挽留。
果真是薄情的男人。
“我们家最近发生了挺多事情的，你决定要走了，我也就不挽留你了。”程盛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填了个数字，递给她：“你拿着这些钱安顿吧。”
小琴被动地接过支票。
她唇再次抿了两下，艰难地说：“……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程盛又问。
好像她再多待一秒程盛便不乐意似的，不过小琴也不敢表达不满，小声地说：“我想先去看下夫人，和夫人道个歉再走。”
程珞雪的话还在她脑子里转着。
“她情绪不稳，吵着闹着要跟他们同归于尽！”
程盛再次捏了捏眉心，说：“那就不必了，她现在情况不好，你就别去刺激她了。”
“……好。”
小琴以为自己这段时间上的眼药水怎么会起点作用，可程盛这种时候考虑的还是程夫人。
那她呢？
她美好的青春被他毁了算什么呢？
她本来可以很快乐，要不是她，会遇到这些事情吗？结果这个男人却薄情到这种程度。
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小琴心底滋生开。
她也顾不及一些话会不会让程盛多想，咬着唇说：“夫人对我一直都很有意见……我知道是我自己做的不好，之前她对我下了通缉，不准别的公司别的地方用我。我这次去找她是想拜托她放过我。”
“这件事我会帮你。”
程盛没有和小琴同仇敌忾，而是半两拨千斤地说了一句。
话至此，说再多都没用了。
小琴攥着支票，一字一句地说：“谢谢老爷，我等会收拾收拾就离开。”
“等一下。”
程盛叫住她。
小琴转身，程盛又从抽屉里拿出一瓶紧急避孕药，说：“做一下措施吧。”
小琴以为他是突然后悔了，结果喊住她，是要让她吃紧急避孕药，她瞬间觉得一盆水从头顶浇下来，浇的浑身冷冰冰的。
她拿上药，落荒而逃般地离开。
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将药放到一边，赶紧给程珞雪打电话，将现在的情况告诉程珞雪，向她寻求帮助。
“你傻吗？竟然自作主张去找我爸爸！他巴不得一下子把所有事解决，你主动……他肯定……”
“小姐，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先离开吗？”
小琴被程珞雪说的不敢反驳，只得小声地询问她的意见。
“你要是不想离开，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苦肉计！”
“可是，夫人现在在医院，苦肉计我该怎么用啊！”
程珞雪说：“家里不是还有菊姐吗？你把我妈妈害到进医院了，你随便去刺两句菊姐，她坐不住的，你出了事，我爸不可能主动赶你出去的。”
如果不想离开，只能使用苦肉计。
她想吗？
她之前不想，可是，以前的生活和现在差距太大了，她不想再去过以前那种当个下人看别人脸色的日子。
她想留下来。
她……想代替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