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她疑似看到了祝羌垣,现在,程遇告诉她,陆大岳跑了。
隐隐的,苏秋秋觉得这两者有关系。
她蹙着眉,问:“人什么时候跑掉的?”
“半小时前。”
半小时前……
为什么这么凑巧呢?凑巧的祝羌垣刚出现,陆大岳就跑了。
可是……
陆大岳和祝羌垣并没有大的关系。
唯一关系就是之前两人有合作,后来这个合作还被迫停止。
是她太敏感吗?
苏秋秋皱着眉,不敢妄下定断。
“嗯?”
见她唉声叹气,程遇迟疑地看着她。
“我……我好像见到了祝羌垣。”她咬着唇,将这件事告诉程遇。
不管两者间有没有关系,她都觉得有必要告诉程遇。
“祝羌垣?”
听到这个名字,程遇不由自主地蹙起眉,似是很厌恶这三个字。
苏秋秋点头,详细道:“中午我去公司,然后在公司旁边的超市见到了他。但是……他好像有点变化,我不敢百分百确定。”
“多少把握?”
“……九成。”
她有轻微的脸盲,但是她认识祝羌垣十几年,认错几率很低。
“知道了。”
程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苏秋秋见他是要打电话,连忙补充道:“中午的时候我告诉了高助理这件事,他大概应该找人查了。”
“嗯。”
闻言,程遇把手机收回去。
苏秋秋坐在一旁,作着猜想,“你说祝羌垣出现了,陆大岳突然就消失了,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啊?”
“不知道。”
他回答的认真且诚恳。
苏秋秋料到他不会做没把握的推断,也没再说什么,支着脑袋思考这两者有关系的可能信。
他消失那么久……
不应当会为了救陆大岳出来而回来。
那……她想多了吗?
苏秋秋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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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近日,人气女星姬羽宣布退圈。据悉,姬羽已在助理的陪同下移民美国,她身旁跟着一位陌生男人,据推测,该男子是姬羽男朋友。”
苏秋秋坐在沙发上,看到这一条消息,下意思地看了眼电视。
记者身后有一张照片,照片背景是在机场,姬羽背对着镜头,在检票。
她看了眼她身旁。
霍然开朗!
“你……你是不是在那天就知道葛若阳和姬羽认识了?”她扯了扯程遇的衣袖,挑眉问。
程遇颔首,算是默认。
苏秋秋了然地点头、
她现在可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程遇和葛若阳说,如果下一个被伤害的人是你觉得重要的人呢?因为他早就知道,葛若阳和姬羽认识。
而且……
姬羽绑架她时,和她保证过,她不会出事。
为什么她敢这么保证……
只有一种可能,这一切都是姬羽策划的。
文萱儿的父亲死了十几年,就算是再古老的档案,也不会告诉文文是改了名字的文萱儿。
在这种前提下,吴桐怎么会知道……
他还偶然发现了这件事,从这件事介入调查。也许一开始,就是姬羽知道这一切,故意将这资料透露给他们,让他们来查。
所以……
后来程遇才能找到她,成功把她救出。
而文萱儿也因为这件事被昭之于众,受不了自杀。
自杀前她留下那一纸“遗书”,葛若阳自然也因此洗脱罪名。
这一盘棋,下的真大。
“吴桐查出给他匿名寄资料的人是姬羽。”他说。
果然……
她猜想的没错。
可是,她疑惑地问:“如果文萱儿死前不留东西,葛若阳不就没机会沉冤得雪了吗?”
“未必。”
“未必吗?”
“也许她有别的证据。”程遇分析。
苏秋秋抿唇,姬羽既然能查出这件事,别的证据只多不少,那文萱儿死也能理解了。也许在文萱儿自杀前夕,她同样受到了来自姬羽的匿名证据。
铁证摆在面前,自杀或许是最好的办法。
苏秋秋不由得又多看了几眼姬羽照片的背影,这种有着深思熟虑的人,幸好不是敌人。
她和文萱儿关系那么好,结果,只是为了找证据。
如果这样的她呆在她身边,她一定同样会栽。
年轻貌美的记者表达了对姬羽的惋惜后,话锋一转,转到别的话题。
“祝氏集团之前因为和程遇打官司,付不起违约金,宣布破产后,便不知所踪。昨日,在XX超市,有热心市民拍到祝氏集团总裁祝羌垣。破产后的祝羌垣,身材瘦削……”
记者还在说着,苏秋秋却彻底愣住了。
照片上的的确是她昨天看到的人。
程遇也因为这个消息抬起头,“废物。”
他低骂了一句。
付不起违约金,宣布破产跑路,这个行为的确“废物”。
苏秋秋深吸一口气,说:“他果然回来了。”
“嗯。”
“虽然我身体已经没事,但我,还是想找到他,问清之前的事。”
问他,为什么要对她下此杀手。
“嗯。”
程遇点头,赞成苏秋秋的想法。
哪怕他觉得毫无必要,只要把有嫌疑的人一病打死就好。
滴滴滴——
程遇手机响起来。
他拿过,接起来,电话里传出高庆的声音,“阿遇,我们找到祝羌垣了,他现在在夜色会所,我们直接抓住吗?”
“嗯。”
程遇应声。
“行,那我立即派人过去。人抓到了带过去找你。”
“不用,我过去。”
“……也行。那我在夜色等你。”
在电话接通的一瞬,苏秋秋就把电视声音调小了,因此,高庆的话她一字不落地全部听到了。
她起身,“我们赶紧过去吧。”
“好。”
程遇把电脑合上。
不一会,两人便上了前往夜色的车。
苏秋秋即将要见到祝羌垣,她却突然有些心慌起来,心慌待会可能会得知的“事实”。
他本就是这种眦睚必报的人,想至她死地很正常。
栽在她和程遇的手上,他才会恨她,痛下杀手。
他……
苏秋秋想了许多种可能,可是,最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再如何,也和他相处认识了十几年,她以前几乎是将他当成了亲人。即便两人现在没有爱情,他又是如何忍心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