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秋秋：“……”
他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高庆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遇，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清清嗓子吩咐门口的人，“听到没，多找几个伺候。”
闻言，祝羌垣脸更红。
他破口大骂道：“你们他妈是变态嘛！竟然……”
“做不到就说明之前的话是假的。”
程遇冷声说完这句，上前拽着苏秋秋的胳膊离开包厢。
“草泥马程遇！你他妈……”
身后传来祝羌垣骂骂咧咧的声音，苏秋秋和程遇已经走远了。他黑着脸，抓着她胳膊疾步往外走，看起来十分焦急。
苏秋秋小跑着跟上他。
把她塞进车后，程遇冷声吩咐：“回去。”
司机没有废话，直接启动车子回家。
苏秋秋看他漆黑的脸，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后者只是抿着唇，没有应答。
见状，苏秋秋咽咽口水，规规矩矩地坐着，没说话。
一路上，车内寂静万分。
到了公寓，程遇也只是把外套脱了后，便转身进了书房。苏秋秋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的疑惑加大。
怎么了？
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脾气变差？
也没发生什么吧……
苏秋秋想不通，只得冲了杯茶，硬着头皮进书房。
“你怎么了？突然心情不好吗？”把茶放在桌边，她小心翼翼地问。
程遇低头看着电脑，没回答。
苏秋秋憋着口气，手挡住电脑，沉声说：“你有什么不开心，直接说不好吗？究竟怎么了啊！你这样我也很难受。”
不说一句话突然发脾气。
“滚。”
他冷声。
苏秋秋被他这语气惊了一跳，她看着程遇依旧铁青的脸，好声好气地说：“你之前说过，我们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你有什么不能说清楚呢？”
“呵。”
程遇冷笑一声，算是回答。
苏秋秋：“……”
她无法get到程遇生气的点，见他这样阴阳怪气的语调，一股火往上窜。
“行，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滚还不行？”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可还没走几步，胳膊被程遇抓住，接着，她身体被按到墙上，带着火气的吻落下来。
似是发泄……
苏秋秋被他吻懵了，手垂在两侧。
刚刚窜起的火也瞬间被熄灭。
粗暴的吻渐渐细致下来，直到停住。他松开她，“你走吧。”
苏秋秋：“……”
这个男人什么脾气？
无缘无故发火、无缘无故吻她、现在又让她走？
苏秋秋咬着牙，一巴掌刮在程遇脸上，她起掌时用了极大的力气，可是手快到他脸上时，她又有些舍不得，直轻轻地刮过他。
“程遇，你能不能清醒点？”
她咬牙切齿地说。
程遇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去。
苏秋秋拽着他胳膊不让他走，有些无奈地说：“求求你，有什么直接说行不行？你这样我很无奈。我不知道你生气的点。就算我有什么错的地方，你不能告诉我，我们心平气和地讨论吗？”
虽然，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
他出声，一个字拖了许久，还是没说完。
“我怎么了？”她着急地问。
“算了。”
程遇把她手拿开，明显不想讨论。苏秋秋索信抱着他的腰，有些无赖地说：“你今天必须把话说完。”
“放开。”
他压抑着声音。
苏秋秋被他冷淡疏离的语气弄的有些受伤，抱着他的腰低低地啜泣出声。
听着她哭，程遇只觉得烦躁。
他强硬地拉开她的胳膊，说：“离婚吧。”
苏秋秋被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弄懵了，一时忘了挣扎，掰开她的手后，他背着她说：“离婚协议我会邮寄给你。”
苏秋秋眼泪决堤，一颗颗泪珠落下来。
她有些站不稳。
扶着墙，她咬着贝齿，再次确定了一遍，“程遇，你是认真的吗？离婚？”
“嗯。”
“所以我没有做错什么，只是因为你想离婚了，所以你才故意这样。好，我懂了。离婚就离婚。”苏秋秋吸着鼻子，狼狈地跑出书房。
她还以为刚才是她做错了什么，结果……
只是他厌烦了她，想离婚了而已。
什么狗屁生气的理由，只是为了离婚而生气。
苏秋秋跑回卧室。
张嫂端着点心，看着苏秋秋从书房跑出来。
“少夫人……”
苏秋秋并没回她，张嫂心里有点莫名，端着点心去书房，刚推门，就听到程遇的声音，“我说了离婚，你还来干什么？滚！”
张嫂咳嗽一声。
“少爷，是我。”
“哦。”
张嫂见程遇没再凶人，才战战兢兢地进去。
看着程遇，张嫂小心翼翼地说：“少爷，你不要怪我多嘴。我刚才看少夫人似乎很难过，这……你们还年轻，产生矛盾是难免的，不如说开了，没必要冲动说离婚。”
程遇冷冷地看着张嫂。
张嫂自觉说多了，赶紧离开书房。
她刚出来，便看到苏秋秋提着行李箱从卧室里出来，她脸上还带着泪痕。
张嫂走过去，劝说苏秋秋，“少夫人，少爷只是一时在气头上，你也先别冲动，等大家都冷静一点，坐下来好好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他不就是想甩了我吗？张嫂你也别替他说话了，我自己心里明白。”
苏秋秋咬着牙，说。
“少夫人，我看少爷也挺难受的，你们……”
“他难受什么！我看他在笑才是！”
苏秋秋不想听张嫂说话，反驳了一句，提着行李箱离开。
张嫂无奈地叹气。
晴了没多久的天又开始飘雪，她出来时只套了件棉衣，雪落在她脸上，她瑟缩着身体，拎着行李箱往小区外走。
原本冬天就冷，又是下着雪的晚上。
拎着行李箱的手被冻的通红，随着一步步往外走，她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昨天还告诉自己爱自己的男人，今天就厌烦了，赶她离开。
她可真是可笑……
就像齐秀、祝羌垣说的那样，程遇对她只是玩玩，玩够了她就被抛弃了。她起初不信，现在不得不信。
程遇站在窗前，看着路灯下瘦削的身影，掐了一根又一根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