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光鲜亮丽的他也有脚臭的时候,这太给他帅哥的形象抹黑了!他却把脚一抬,直接搁到了她的大腿上,调整了个姿势,当真睡了起来。
啊,臭男人、混帐男人、讨厌的男人!乔莫伊瞪大了眼睛,直视着他的睡颜。
空气里,一丝不易觉察的温暖慢慢扩散开来,她放弃了和他抗战的念头,低下头继续吃面,嗞溜的声音在病房里回响着。
“真的打错了?”
突然,他的声音沉沉地传了过来,她一怔,侧脸一瞧,她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就在他的手中,他正盯着屏幕上面唯一一个拔出的电话。
“拿来。”
她的脸顿时就红了,把面碗一放,扑过来就夺手机,他像猎豹一般敏捷,准确地揽住了她的腰,架住了她挠来的手,头一仰,就吻住了她。
这个吻来得很突然,他发现自己喜欢这样突然地吻住她,她的唇间还有面汤的味道。她怔怔地瞪着他的眼睛,匆促地呼吸着,胸脯起起伏伏,压在了他的身上。
“乔莫伊。”他吻够了,松开了她,在她耳畔沙哑地说:“以后我吻你之前,你先刷刷牙好不好?”
乔莫伊吞了吞口水,她在吃面,是他自己要吻的,她侧过了脸,小声说:“偏不。”
偏不什么呢?偏不刷了牙再等他吻,还是偏不从他胸前离开?他的手钻进了她的衬衣里,轻抚着她的背,半眯着眼睛,如同吃饱的兽,面上有种十分满足的神情。
好像有什么不同了?
乔莫伊说不出改变在哪里?只是,夫妻这个词在她脑中中的概念比以往要深刻。可是,他明明说过,不许她爱上他,不许她怀孕,不许她一年后,他和她,是要成陌路人的。
她的呼吸紧了紧,他在她腰上的手也紧了紧。
“我妈手术还行,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她坐起来,捋了捋头发,没话找话。
“嗯。”
他闷哼了一声,垂下了眼帘,浓密的睫毛遮去双瞳里不悦的光芒,他想,若给乔莫伊换个妈就好了。
“等我妈病好了,我就去工作,带着莫莫一起住。”乔莫伊丢掉了面碗,小声说。
“给它改个名字!”他皱了皱眉,沉声说。
“嘿嘿。”他不说还好,一说,乔莫伊就开始笑起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他说起了自己今后的打算,或者,她只是想说话话吧。想着那天他被莫莫弄得过敏的狼狈样子,开始是抱着肩膀轻轻地笑,然后就是把脸埋进了双掌中,尽量压低了笑声,其实对付他很容易的,放狗咬他!
“你敢笑!”他坐起来,翻身就把她揪到了身下,使劲地拧起她的耳朵来。
“暴力狂。”她收住笑,去救可怜的耳朵。
“臭丫头。”
他手指捏着她的柔软的耳垂,一脸忿忿然,她居然让他和狗同名!
她的脸又开始发烫,强自镇定,干咳了一声,把他的手拍开,跳下沙发去收拾东西。这时她才发现床头柜的抽屉半敞,放在里面的笔记本都不见了,难道是莫天瀚的秘书拿走了?正要关上抽屉,却发现抽屉的角落里躺着一枚小小的亮光,她捏起来一瞧,好像是一枚小钻,可能是从戒指上掉下来的,莫非是以前的病人的?想了想,她就把这颗小石头丢回了抽屉,扭头看他,他已经背对着她睡了。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来了。
乔莫伊心砰地跳了一下,她又嗅到了多巴胺的味道。
天,渐有了亮光。
乔莫伊从病床上爬起来,见莫泽睿还在熟睡,便去卫生间里洗漱。这时,护士轻敲了下门,走了进来,从篮子里拿出发给白若兰的药,轻推了一下莫泽睿,轻声说:
“莫先生,请签字。”莫泽睿拧眉醒了过来,抓起笔划上了自己的名字。
“莫太太呢?这是她前天找我要的手工巧克力。”护士和乔莫伊混熟了,从口袋里掏出几块巧克力来,笑着说。
莫泽睿顺手接过,这时乔莫伊拉开门走了出来,她没拿换洗衣服,还是前儿那套米黄色的衬衣,皱得不像样了。
“谢谢你,改天我回请你。”
乔莫伊剥开了巧克力,自己咬了一半,顺手往莫泽睿嘴里塞了一半,动作很自然。
“莫先生莫太太感情真好。”
护士笑着走了出去,乔莫伊这才回过神来,干咳了一下,最近好像习惯和他有这些亲密的举动了,实在是不应该。
门外轻响了一下,一抹淡蓝色晃了晃,乔莫伊拉开门,只见郑清歌捧着花蓝,低头站在那里。
“你怎么又来了?”
乔莫伊惊讶极了,冤魂不散啊!莫泽睿还没告诉她,不可以来看妈妈吗?
“不是我要来,李总吩咐我替他送上花篮。”
郑清歌苦笑了一下,她来了好一会儿了,万没想到他昨晚是来陪她的,更没想到,在别人眼里,他和乔莫伊是夫妻,亲密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人家认为他们是夫妻呢?她不蠢,她见过乔莫伊在他的床上跳起来,她见过乔莫伊给他喂东西吃
“进来吧。”莫泽睿倒是一本正经。
“你答应过我要低调的,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呸,还不能拿你侮辱我的莫莫。”乔莫伊气恼起来了,他不能说话不算话。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敲掉你的牙。她是代李总来的,是莫氏的生意伙伴。”
莫泽睿看了一眼郑清歌,轻描淡写地说。
郑清歌脸色一白,泫然若泣地看着二人,差点又哭出来。把花递给了乔莫伊,小声说:
“希望莫夫人早日康复。”
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乔莫伊头脑一热,突然就说:
“郑小姐,他和我是结婚了的,你别被他给骗了。”
莫泽睿应该像她一样,向对方坦白,他今后就是离婚再娶,也得让对方知道他曾经有过妻子。
郑清歌的身影一震,慢慢地转身看向了她。乔莫伊见她脸色苍白的娇弱模样,心里轻叹了一声。
爱情这东西真是磨人,可莫泽睿有啥好,让一个女人可以时刻为他落眼泪?不过,郑清歌你是啥做的,怎么能说哭就哭?除了老妈的事,对任何人我的眼泪可是得挤上好半天的!
听到她的话,莫泽睿居然没暴躁,只把他好看的眉微拧了起来,对郑清歌低声说:
“你先回去,我改天和你说。”
郑清歌强挤出笑容,乖乖地点头,“好。”
她一向如此,对他言听计从,很快纤瘦的背影很快就在二人眼中消失。
“莫泽睿,我今天助人为乐,帮你坦白了,这样对大家都好,如果她真的爱你,不会在乎你和多少女人好过,自己想法子去哄哄她吧。”
乔莫伊有点幸灾乐祸的爽快感,快步进了病房,把花放到了柜子上,她准备去重症监护室外看妈妈了,和不想和莫泽睿这样暧昧不明地待在一起。他有老情|人,未来某一天他会换掉老婆,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是傻瓜。
“乔莫伊。”莫泽睿突然叫了她一声。
“嗯?”她侧过脸看他。
他站在阳光下,眼中里有两束晶亮的光芒跳跃了一下,又被幽光盖过,深不见底的双瞳里映着她的脸庞。
“干吗?”她有些发怵,不会这么快就要报复她了吧?
“想吃什么?”他却一抿唇,唇角慢慢一牵,沉声问。
奇怪,不和她发脾气呢!她松了口气,扬高了点声音:“两根油条,两个肉包子,还要一碗青菜粥。”
“你是猪?”他皱了皱眉,眼角有抹讥笑,不待乔莫伊回话,就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你才是猪!”她昨天一整天就吃了一碗方便面好不好!乔莫伊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关了门,一溜小跑往重症监护室去了。
莫泽睿下了楼,只见郑清歌站在院子里,呆呆地看着他的车,他沉吟了一下,走了过去。
“泽睿,我破坏你们的家庭了吗?你都没告诉我你结婚了。”她侧脸看到他,苦笑了一下。
“房子还是送给你。”
莫泽睿沉声说。他突然就想结束这段感情,不管是两年前的郑清歌,还是现在的郑清歌,他想让她像这两年一样,只存在于他的记忆里。
“谢谢你,现在房价涨得这么厉害,我还真买不起。”郑清歌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小声说:
“可是,你可不可以再抱抱我?”
莫泽睿伸手抱住了她,他曾爱她那么久,又等她那么久,如今都成了风,努力抓都抓不住了。如果她那晚按时到达他们的约会地点,求婚的戒指已经戴到了她的手指上。没有感情是可以重来的,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虽惋惜,但也清醒。
他轻拍着她的背,沉声说:“你和以前已经不同了,你坚强了很多,这样很好。”
“我是为了你才坚强起来的啊!”郑清歌仰起头来,轻轻地吻在了他的唇上,含着眼泪的唇瓣,有些咸。
他的头立刻往后微微一仰,避开了她的嘴唇,又拍了拍她的手臂,沉声说:
“回去吧,有什么事可以让金秘书告诉我。”
“连电话都不能直接打给你?郑清歌苦笑了一下,小声问:“还是,你爱着她?”
莫泽睿拧起眉来,爱上乔莫伊?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乔莫伊和他遇到的女孩子不同,她泼辣,大胆,狡猾,顽皮,拜金,倔强她好像没什么能吸引他的优点,但又好像每一点都吸引着她。
只为一个未来得及接听的电话,他能跑回医院,不是喜欢上了,又是什么呢?
“那好,我走了。”
见他不答话,郑清歌退了一步,吸了吸鼻子,转身快步往医院外跑去。
莫泽睿提着油条包子上楼,乔莫伊正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窗户边,用手指在窗户上划着字,白若兰已经醒了,她看到莫泽睿出现在女儿的身后,眼角便有了些笑意。
“拿去。”
莫泽睿把油条包子塞给了乔莫伊,她瞟了他一眼,唇角的口红印真扎眼,讨厌、讨厌极了!看样子,给她买早餐是假,去和郑清歌讨饶才是真吧?偷吃都不擦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