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机会,你再不要,我就要灭了你了。”
他含住了她的耳垂,舌尖轻轻地挑拔着她越发高涨的情绪。乔莫伊一偏头,就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踮起脚尖来吻住了他。
他托起她的腰,把她抱起来,大步走回房间,就这样湿淋淋地往床上倒去
适当的酒精,总能提升人的战斗力,说不清是谁灭了谁,总之,乔莫伊的骨头又快散架了,他太投入,投入得连手机震了好多回都没有听到,只听到乔莫伊情到浓时,喊的是老公两个字。
老公,我要榨干你免得你还有多余的精力想女人。
乔莫伊是因为口渴才醒过来的,柔美的月光丝丝缕缕地渗进了窗中,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蝎子不在床上。
她下了床,往二楼的露台走去,站在漫天星光中,低头看向花圃,只见他披着浴袍,站在透明的花房里,一朵朵的粉玫瑰包围着他。
他还是在乎的!
原来,不是她榨干了他,让他没精力去想。而是他榨干了她,不让她有时间去烦,他那双眼睛总能看穿她的心思。
她怔怔地看着他,只见他弯下腰去,一手轻抚着面前的那朵粉玫瑰,隔了这么远,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能感受到那种无奈和伤感。
在她的想像中,莫泽睿这样的豪门子弟怎么会对爱情这样痴心?他在过去的两年一直在为那个女人收心养性、清心寡欲,若不是自己错喝了一杯酒误打误撞,是不是他们三个人的命运轨道就会完全不同?
乔莫伊明白,把曾经爱过的人完全从心房里挖掉,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两个人那样深切地爱过,若不是世事有变,应该可以修成正果。怎么到头来,好像是她占了这位置一样?他的手机又在震动了,嗡嗡地传进了乔莫伊的耳中,她走回房,只见他的手机屏幕上全是短信提示,显示着郑清歌的名字,一共有七条。
滴答滴答……
他的手表放在枕边,秒针一圈圈地踢踏出声响,乔莫伊瞪着天花板,开始失眠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她承认莫泽睿现在对她不错,也喜欢她,可还是差那么一点味道,就好像,他并没有全心全意,这让她感觉到不安定,这个家也会跟着不安定。
他的脚步声传了进来,她连忙翻了个身,把脑袋缩进了被子里去装睡。
“乔莫伊。”
他轻轻地推了推乔莫伊的肩,乔莫伊未出声,他能叫“清歌”,却称呼她的全名,一直是这样,只有极度热情的时候才会叫她一声伊伊。
他还是没有上床,而是拿起了手机走向了露台,乔莫伊悄悄地看过去,只见正在翻看着短信,看完了也只是握在手里,一手撑着露台的标杆,一手点着了烟。烟雾淡淡地萦绕散开,他的脸庞被烟雾模糊掉,乔莫伊的心就一点点地痛了起来。
如果他在深夜这样思念着自己,她会很开心,开心到可以为他去做他想要她做的一切事。她愿意拔掉身上的刺,变得温柔;她愿意呆在家里,只为他洗手做羹汤;她愿意他叫她蠢东西,她愿意什么都愿意。
可惜,他不是。
郑清歌留恋他,是有原因的,毕竟这个薄唇的男人深情起来,哪个女人也挡不住。
突然,他丢掉了烟头,转身走了进来,乔莫伊连忙闭上了眼睛,只听得一阵悉悉索索响,他在穿衣服,他要出去,就像当天他们的新婚夜,他也是在亲热之后抛下了她,直奔向了郑清歌。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地发抖,心里默默地说道:
“不是,他只是想换一件睡衣,然后再躺到她的身边来,莫泽睿,你不可以再那样对我,你知道我是认真的,你知道我爱上你的,你知道我不可以在这时候看到你离开。”
吱嘎……
门被拉开了。
咚咚……
虽然很轻,但是,他下楼的脚步声却这样刺耳。
车轮轻轻地碾过小路,却重重地碾过了乔莫伊的心脏,她用力地拉起了被子蒙住自己,乔莫伊你是缩头乌龟,为什么不敢跳起来揪住他,然后恶狠狠命令他不可以走出房间半步?
你多害怕啊,你多怕亲耳听到他说,他要去粉玫瑰身边。
你多害怕啊,你多怕他晚上给予你的热情只是海市蜃楼。
露台的玻璃门未关严实,冷风丝丝缕缕地钻进来,乔莫伊打了个冷战,一股冷意从心底里漫了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乔莫伊调整了一下自己面部表情,又对着电梯的光亮如镜的大门练习了几下,这才抬头挺胸往白若兰的病房走去。
“妈,四叔。”
乔莫伊讶异地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莫天锐怎么来了?
“嗯。”
莫天锐点点头,算是和她打了招呼,又看向白若兰说道:
“医学专家明天就会到,二嫂精心养着就是,专门的陪护等下就到。伊伊今天和我去公司,一来是二哥交待过我了,二来她不能这样闲着,年轻人确实得好好工作。”
白若兰今天的刀口有些痛,一大早又强打精神应付莫天锐,此时只勉强笑了笑,看向了乔莫伊,不过她早就想让伊伊有个安稳的工作,别去当什么侦探,而且成天让她呆在医院对她也不好,莫天锐这个提议倒是很合她的心意。
“妈,你身体好点了再说嘛。”
乔莫伊心里打起了鼓,今天又要唱什么戏?她倒出了保温筒里的汤,把病床摇起了一些,喂白若兰喝汤。
“养身体是个长期的过程,伊伊也不要担心,我们莫家会尽力治好你妈妈。公司最近负面影响多,你要帮泽睿重新树立正面的形象。”
莫天锐轻敲了敲沙发的扶手,大拇指上一枚祖母绿的扳指光芒幽幽,就像莫天扬那条大黄金蟒的眼睛透出的光,阴冷逼人。
“我能做什么呢?”
乔莫伊还是不想去,莫天锐太锐利了,两道x光射线的眼睛看得她心里难受,而且她也不喜欢受拘速,要被成天关在办公室里,她的更年期都会提前来折磨她的。
“你做我的秘书。”
莫天锐沉声说了一句,乔莫伊正在喂白若兰喝汤的手就一抖,小勺差点都抖掉了。这怎么可能?她去给莫泽睿当秘书还想得通,莫天锐是看上她哪一点了?
相貌?身材?机智哦,快来戳聋她的耳朵吧,这怎么可能?
“哈哈,四叔真是、真是会开玩笑,我怎么做得来。”
她连连摇起头来。
“怎么做不来,做做会议记录,整理资料,安排我每天的日程,辛苦琐碎一点,有什么难的?你就这么没出息?”
莫天锐的声音有些冷凝起来,白若兰轻轻地推了推乔莫伊,细声说道:“去吧,难得四叔愿意栽培你。”
我又不是一盆花,要栽要培要浇水施肥乔莫伊不敢在现在的白若兰的面前太忤逆,顺着她才是对她好,所以,乔莫伊只有转过身来,对着莫天锐点头道谢:“谢四叔,我喂妈妈吃完东西我们就走哈。”
莫天锐轻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去养神。
奇怪的男人,为什么一大早跑来和她说这事,再说了,莫泽睿还不知道他现在有心思管自己吗?她心又沉了沉,都八点半了,莫泽睿在哪里?难道真的在郑清歌的床上?
特护来得很及时,乔莫伊才给白若兰喂完了汤,两名特护就到了,三十多岁,粉蓝色的制服,看上去温和又干练,乔莫伊又反复交待了好几回,莫天锐等得不耐烦了,她才一步步挪出了病房。
不想去!
莫家的疯子这么多,她迟早被他们折腾疯。
再说了,外面阳光明媚,拎个包包跟着别人去拍照,任各类八卦消息充斥耳朵,多么幸福的日子,居然要把自己装进四四方方如同监狱的办公室里去,早上要鞠躬,晚上要问安,唯唯喏喏地过完一天又一天,对了,说不定还有办公室版的金枝欲孽,各类女神斗得肌肉发颤。
“我们莫家的曾曾祖父是一名木匠。”
见她没有按电梯的打算,莫天锐拧了拧眉,自己按了电梯键,然后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木匠?”
乔莫伊一怔,嗖地一下,目光就往莫天锐身上扫去了。真的很难想像得出莫天瀚、莫天锐这等人物换上了无袖的白褂子扛着一把大锯子是什么模样。
“他有一手好手艺,靠给人做家俱养活一家老小七口人,他做出来的桌椅板凳只要爱惜,几十年都不会坏,后来名气越来越大,许多大户人家婚嫁都请我的祖父去做家俱,慢慢攒钱买了地和房子。后来他和那些人接触多了,便有了新的想法,把家里的房子和地全抵押出去,成立了莫宏光家俱厂,这就是莫氏企业的前身,到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莫天锐一面说,一面走进了电梯,乔莫伊只觉得自己在看一本清末的家庭兴旺史的电视剧,各类角色活生生地在她面前摆着。
嗯,有些趣了,一家子老木匠、大木匠,那莫泽睿是小木匠,以后再生个小小木匠她的唇角扬起来,不像刚刚那样紧绷着了。
“我的秘书要移民,你有三天时间可以熟悉工作流程,你的工资比对公司新进员工,不会因为是我的秘书,或者是莫天瀚的女儿而高一些。”
莫天锐及时打断了她的遐想,不客气地说道。
“那是多少?”
乔莫伊好奇地问道。
“底薪两千,实习期通过可以享受公司其他福利待遇。”
两千,我可以不去吗乔莫伊干咳了两声,她以往拆对小情|人都能拿千儿八百,她可是致富有方的好孩子。
“把你的江湖习气统统收起来,进了我们莫氏,就要有个专业人员的样子。”
莫天锐精锐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米色的休闲长外套,牛仔裤,平底鞋,马尾辫,反正,很是不入他的法眼。
“今天算了,明天换套衣服。”
他沉声说了一句,抬步出了电梯。司机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见他二人过来,立刻殷勤地拉开了车门,乔莫伊又犹豫起来,真的跟着他去?莫泽睿知不知道这件事?
“要不,我和莫泽睿再商量一下?”
乔莫伊决定再做一次挣扎,不过挣扎直接被无礼,莫天锐只扫了她一眼,便说道:
“你是要靠男人的人?”
当然不是,乔莫伊猫腰钻上了车,她不怕苦不怕累就怕别人说她靠了莫泽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