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慕禾回到学校的时候,跟庄主任请了几天假。
现在已经是期末,学校里每一个师生都忙的脚不沾地,这时候请假,边慕禾还真有几分过意不去。
不过,庄主任听了她的原因还是痛快地给了假。
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备回医院的时候,马小龙不知从哪儿听得边慕禾请假的消息,先赶来了。
“边老师,提前祝你新年快乐。”马小龙仰着头说。
“谢谢,也祝你和你爸爸新年快乐。”边慕禾笑着回道。
马小龙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老师,这回我爸爸相信你是结婚了的了。”
“哦?”边慕禾侧头看了他一眼,“相信了?”
“恩。”马小龙点头,“他和你老公是一个公司的。”
“啊?”这回边慕禾可有点意外,“你爸爸是这样说的?”
马小龙搔搔头,“他说他经常在单位看到你老公,那不是一个公司的是什么?”
边慕禾想了一下,手里收拾东西的速度满了下来,“你爸爸还说什么了?”
“没说啥……”马小龙摇头,“他跟我能说什么?不过,老师你要是想知道你老公在公司有没有招蜂引蝶,可以去问我爸。”
“什么招蜂引蝶,你这脑袋瓜里想什么呢。”边慕禾好笑地看着马小龙,“快上课了,你快回教室吧。”
正欲离开办公室,却遇见余露从外面走进来,见到边慕禾提着东西要离开的样子,余露拦住她:“边老师,我有些话要问你!”
边慕禾被她拽到最里面那张办公桌前面,余露谨慎地扫了一圈四周,见没人听得见,才道:“边老师,那天我去雪阳美术馆的时候,看到一个女的跟雪阳馆主拉拉扯扯的,我还听见那女的说他怀孕了,天啊,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怎么一回事儿……
就是涂雪阳看着斯文英俊,可实际上是一颗花心烂萝卜呗!
边慕禾心里对涂雪阳已经没有什么好印象了,此刻话有点冲地说出了口:“余老师,我劝你还是别对他抱有幻想了,他根本配不上你,那就是个——玩弄女人感情的人渣!”
余露张了张嘴巴,下一刻急忙去捂住边慕禾的嘴,“边老师,小点声!”
边慕禾放下她的手,郑重其事地道:“余老师,就如你看到的一样,他身边有很多女人围着他,而他就是那种来者不拒的男人,一点自制力都没有。”
余露不相信,“可是他看上去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余老师,”边慕禾深吸了口气,换了一种说法,“这种事情是我亲眼所见,不然,我也被他的假象骗了。”
“哎呀,怎么会那样呢?”余露喃喃地,“可他看上去很适合做男朋友……”
边慕禾淡笑着摇摇头,“余老师,我只能说,幸好你没和他在一起。否则,你会很受伤的。”
余露怔了怔,望着边慕禾一时没有说话。
边慕禾与她道了别,径直走出办公室,离开了校园。
……
……
边溪林得了边慕禾的嘱咐,在医院要好好照顾霍小火,他伤势不重,在护士给他换了药之后,又自己推着轮椅,欢乐地去了霍小火的病房。
涂雪阳站在床边,端着饭盒,脸色有些为难。
“涂叔叔,他又闹脾气了吗?”边溪林凑过去问道,“交给我就行!”
涂雪阳也的确知道自己是霍小火所不愿意待见的人,仰天叹了口气,将饭盒交给了边溪林。
“霍小火,你怎么又不吃饭?”边溪林将饭盒放在一边的茶几上,“多大的人,还总闹脾气?”
霍小火用被子蒙着脸,边溪林听见他粗粗的喘气声。
边溪林回头瞄了一眼,看到涂雪阳出了病房的门,去走廊里吸烟,这才放心地从轮椅的下面拿出一份外卖来,“快起来,看我给你带什么了?”
霍小火的被子微微动了一下,紧接着被掀开、
“汉堡包?”霍小火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你从哪儿弄来的?”
“我坐着轮椅出去买的。”边溪林笑眯眯的,“知道你馋这口,够意思吧?”
霍小火抓着汉堡包啃起来,“还有吗?一个不够!”
“就买了一个,你现在不能多吃油腻的东西,快吃,一会儿涂叔叔回来了该说你了。”边溪林道。
“他?”霍小火咬着汉堡的嘴巴不屑地一撇,“我怕他吗?”
边溪林道:“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为什么我姐和姐夫都去忙了,他还在这儿?”
“我不知道。”霍小火摇头,“他说是我爸的朋友,不过我可没见过他。我不知道他是谁,不过,看着他就很烦。”
边溪林道:“我给我姐打过电话了,她在家里给咱们炖排骨呢,中午就过来了。”
霍小火三下五除二啃完了汉堡,慢慢地咽下最后一口,“让你姐把那个姓涂的换走行不行?他太碍眼了。”
边溪林想了想,“这不太好吧?人家也是关心你……”
“屁,我看他别有用心,看着他就烦!”霍小火嘟囔道。
边溪林道:“你脾气还真是大……算了算了,现在你想干什么?病号可以享有特殊待遇……”
霍小火却沉默了一会儿,眼睛瞄了瞄边溪林身底下坐着的轮椅。
“你不也是病号?”他嘀咕道。
边溪林愣了一下,却伸展起自己的四肢来,“我这是小伤,不算事儿!要不是我姐逼着我坐轮椅,我才不坐呢……”
霍小火扁扁嘴巴,将有点无聊的脑袋向后仰了仰,叹气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做,我想睡觉,想回家,想……”
“姐夫说过年咱们要一起去A市呢,”边溪林想起霍承的话来,语气里有些试探,“你爷爷奶奶他们,是什么样的人?”
霍小火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们是什么人?他们当然是上了岁数的人,跟你在大马路上见到的老头老太太是一样的。”
边溪林哑然失笑,“我说的是脾气。”
“脾气……”霍小火想了想,懒洋洋地说,“凑合吧,对我挺好的。”
边溪林斟酌了一下,小心地问:“那,对儿媳什么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