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一旁,玩游戏的边溪林瞥到了边慕禾正在看的手机屏幕,目光盯着边慕禾,欲言又止。
边慕禾不知其意,却下意识地收起了手机,问他:“怎么了?”
边溪林犹豫了下,将手机递给一旁眼馋的霍小火,面对着边慕禾,低声地道:“姐,上午我在医院,好像看到雪荷姐了。”
“恩?”边慕禾眼眉蓦地一挑,“你看到了?”
“是呀。”边溪林点点头,却明显还有话未说完,却吞吞吐吐的。
边慕禾没在意他的犹豫,而是道:“昨天你睡着的时候,雪荷姐昨天还来看过你的。”
她炖了一下,见边溪林脸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又补充了一句,“她好像有什么事情,挺匆忙的,如果她还在医院的话,一会儿咱们去找她。”
边溪林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姐,你……还是别去了吧?”
“怎么了?”边慕禾闻言,愣了一下后,有些不解。
溪林与庆雪荷之间关系的亲密,不亚于她与溪林。
从前她们姐弟上学的时候,庆雪荷总是会A市H市来回地跑去探望她们,每次出现,会给溪林带些零食或者小礼物,给边慕禾则带一些漂亮的衣服,配饰之类的。
是什么时候庆雪荷来往两市变得少了呢?
似乎是在边慕禾与季晨相处了一年,带着季晨去见庆雪荷的那天。
庆雪荷脸上的怔忪是她所从未见过的,那天在用餐时,她甚至失态地打翻了酒杯。
边慕禾那时还有点担心,会不会是庆雪荷不同意她在大学时期交男朋友,所以不高兴了?
后来庆雪荷的表现,让她更加确认了这个可能性。
带着季晨见了庆雪荷那一面之后,庆雪荷几乎就很少来H市了。
而从她与霍承结婚之后,庆雪荷又出现了两次,却没有再来见她。
想到这儿,边慕禾望着弟弟,轻声道:“溪林,你是不是觉得雪荷姐这两年没有来看你,心里不高兴了?雪荷姐在医院工作,平时很忙,根本没有时间……”
“姐,我不在乎那个。”边溪林蹙起少年的眉头,声音里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郑重。
“我看到她和季晨哥在一块啊。”
在边慕禾惊讶的注释下,他又咬牙又说了一句,“我听那些护士说,她是季晨哥的女朋友。”
“什么!?”
边慕禾惊讶的一声疑惑,让一旁聚精会神玩游戏的霍小火都侧目望来。
边慕禾遏制不住震惊,在大脑空白了几秒之后,对边溪林的话予以否认,“不可能。”
“应该是瞎传出来的。”她尽量平静地轻声道,“他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不会的,这种事情……不会的。”
并不是她对季晨还余情未了,而是她难以形容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的活动。
前男友与姐姐……
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边慕禾是该为了避嫌而不与他们相见,还是应该为了见庆雪荷而与季晨碰面?
如果庆雪荷真的是季晨的女朋友,那么边慕禾恐怕日后只会选择割舍这段关系,也不愿让霍承或是庆雪荷中的任何一个人误会。
边溪林愣了愣,继而低声道:“我觉得也不像真的……可是护士们说的有鼻子有眼,还说昨天看到雪荷姐进了季晨哥的办公室没有敲门,两个人好像在里面吵了一架……”
边慕禾勉强笑了笑,“溪林,别以讹传讹了,这种事还要当事人自己承认,否则咱们都是瞎猜。好了,你在这儿陪小火,我出去一趟。”
她神情有点恍惚,出了门之后也不知道往哪里走,她记得季晨的办公室,但此时却并不想前去。
边溪林担心地望着她,见她出了门后,忍不住想要追出去。
身后轻飘飘地一句话传来,“喂,你姐不会对不起霍承吧?”
边溪林一愣,继而回头,脸色有点不好看,“你胡说什么?”
霍小火见他是真的护着边慕禾,扁扁嘴,又改了口,嘴硬道:“我只是担心!再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是?那你说你姐听完这消息就跑出去,你猜她会去哪儿?不是去你那个什么季晨哥的办公室,还能去哪儿啊?”
“你——”边溪林咬牙切齿地想反驳,却没有找到一个好说辞,硬着头皮道,“我姐只是出去冷静冷静!”
“冷静啥,还不是余情未了,”霍小火撇着嘴,“你呀……”
边溪林沉着脸,“霍小火,你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说我姐,不行。”
霍小火咂咂舌,“我也没说你姐什么啊。再说,我要是想说她,刚才你跟她的对话直接录下来发给霍承不就是了,还会在这儿消消停停玩游戏吗?好了,你别生气。”
他难得说几句软话,边溪林的脸色缓和下来,可心里还是担忧边慕禾。
“要不你出去看看?”霍小火对他说。
“你一个人老实呆着,我过一会儿就回来。”边溪林道。
边溪林自己转着轮椅,不多时就拐到了电梯,上了季晨办公室的所在楼层。
从电梯里刚一出来,边溪林不经意地瞥过消防通道的时候,正巧看到了庆雪荷的身影。
庆雪荷,站在楼梯的拐角,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却能看到她正在拭泪的动作。
她的对面站着一个男人,正是季晨。
“你有什么不好跟她说的?你是存心跟我玩玩吗?咱们以后在一起,这事儿瞒得住吗?你不告诉她,是不是怕她知道伤心?”庆雪荷字字直白,像是把季晨的心剖开了似的。
“雪荷,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相比之下,季晨的解释有点苍白无力。
“我根本没想过那么多,不告诉她,也只是觉得咱们三个这样的关系,说的不清楚反而会让关系更僵,还不如先这样……”
“先这样,说不定咱们什么时候就分手了,到时候你在慕禾面前也好做人了,是吗?”庆雪荷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容,“可你怎么就没想过,你和她都好做人了,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