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慕禾简直想笑。
此时的汪莲就像是一个不断向她伸手要钱的乞丐,她不想将口袋里的钱掏出给她,反而被汪莲指着鼻子以尽善尽孝的礼仪责骂了一通。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
边慕禾想不明白,但她知道自己表现的实在是太好欺负,才会让汪莲带着女儿找到了家里来撒野。
霍承见不得妻子再被汪莲这样的小人指点了,略带愤怒地冷笑,“你们大可以去试试,你觉得你们有多大的本领,让我霍家的人听信你们的谗言,而不相信我霍承的女人?别忘了,她现在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半个女主人!”
“我……”汪莲脸色一变,霍承所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现在仔细想想,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执着的用霍家人来威胁边慕禾。
宁萍萍拦住汪莲,柔柔一笑,“我妈不是这个意思,霍承哥,你误会她了。她的意思是,觉得慕禾姐姐和她的舅舅舅妈不联系,实在有些遗憾,我妈心软,这辈子看不得人家亲人分离不相见,所以……”
霍承没有耐心听她百般解释,冷冷地道:“我们无意结交新的朋友,宁小姐,一会儿还是带着令堂离开吧。”
宁萍萍脸上有些挂不住,“霍承哥,我们……”
“萍萍,你怕什么!就告诉他们!哼,我告诉你,边家丫头,你舅舅舅妈现在正满世界的找你呢!你如果做人还有几分良心,就找一个时间和他们见一面!当我乐意管你们家的破事儿,哼!”
“胡说八道也要有个依据!”边慕禾气急反笑,“我舅舅舅妈会找我?”
当初在姨妈和她出事的时候,舅舅舅妈对他们如弃敝履一般,恨不得能走多远走多远。
当时庆烈脸上的厌恶之情溢于言表,边慕禾这一辈子恐怕都难以忘记他脸上那深深的厌恶。
也是怕他们几个孩子再像粘人精沾上来似的,庆烈当时还特意卖了H市的家,据说是怕被穷亲戚找上来。
这穷亲戚,说的可不就是她们三个孩子吗?
这些年,因为庆雪荷的出现,边慕禾对舅舅舅妈的恨意多少减弱了一些,可当初,这对夫妇对她和溪林心里造成的伤害却是难以挽回的。
即便汪莲的话说的是真的,边慕禾也不认为庆烈来找自己是有什么好事儿。
她与溪林的日子过得很幸福,不管庆烈一家是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她既不希望会见到他们,也不希望他们的日子会有多遭。
汪莲见边慕禾丝毫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气急败坏地道:“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明天你去华阳路22号去见他们,只要你见了他们,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宁萍萍也脸色真诚地点头,“是啊慕禾姐,我妈说的是真的!我可以作证!”
霍承瞟了她一眼,心里好笑,腹诽如果这女人说的话可以当真,那这世上都没人撒谎了。
边慕禾被她们缠的心烦意乱,随手摆摆手,“我知道了,华阳路22号,有时间我会过去的。你们还有什么事?”
汪莲见这件事她答应了下来,脸色终于好看了许多,又忙谄媚地巴结霍承,“霍先生,你看,咱们这也算是有了交情,这一来二去不就认识了么?既然你认识我家的萍萍,那你看看,你们霍家公司里有没有位置能让她去试试?薪水不要求多高,只要能跟着霍总,或者您就行了……”
一口一个霍先生,到了她这儿就成了边家丫头,真可笑!
霍承冷脸道:“我们公司并不缺员工。如果令爱想要进霍家公司就职的话,可以先给去官网搜一下邮箱,发简历到我们的邮箱里。”
汪莲皱了下眉头,“怎么这么麻烦?进你们家的公司还不是说一下就可以的?弄得这样外道……”
“咱们好像真就不熟,汪女士。”霍承似笑非笑地瞥了母女俩一眼,“如果没什么事儿,我让管家送客了。”
汪莲还想再说什么,可是霍承的脸色已经让宁萍萍很受伤了,她咬咬唇,抓住母亲的手往门外走。
母女俩出去的悄无声息,路颖和霍长河都没有发觉。
霍承低声问边慕禾,“她们说的地方,我明天派人去查一查。”
边慕禾本想阻止霍承去查的,就算汪莲说的是真的,那又怎样?被庆烈找到,难道会有好事发生?
边慕禾苦笑了下,“你说舅舅真的在找我的话,是为了什么事儿呢?假如他知道我嫁给你,那可能是想来结交霍家,给他们牟利。我并不想这样做。如果他们不知道我嫁给了你,那么,是为了给雪荷姐报仇出一口气?如果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同样不想见到他们。”
“或者二者皆有吧。”边慕禾又低低笑了一声,“霍承,你也看到汪莲和她女儿什么样了。让你看到我的笑话还不算什么,可如果爸妈知道我认识的人都是这样的话,我……”
她实在没脸见人了。
霍承心疼她,道:“爸妈很喜欢你,他们不会这么想的。而且,就算你说的那些情况真的发生了,爸妈也会有更好的办法来解决,绝不会出现你说的看你笑话之类的。慕禾,以后咱们是一家人了,不准说这种话。”
这丫头心里的包袱就是太重了,否则怎么会这么多的顾虑?
霍承轻轻叹了口气,“不想这些了,明天我还是派人去查一查。现在先去吃饭,别叫爸妈他们担心。”
边慕禾收起脸上的悲伤神情,努力深吸了一口气,挽着霍承的手向客厅走去。
“人见完了?”路颖见小两口走过来,笑吟吟地问。
霍小火这时抬头瞥了他们一眼,吐舌道:“在家还挽着手,咦——”
他和边溪林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调皮的笑容。
霍承不在意两个孩子的调皮话,而是对路颖点头道:“是,人已经走了。妈,后天就过年了,霍思怎么还没打一个电话回来?”
在一旁报纸的霍长河抬起头,眼睛在镜片后面露出来,“你妹妹?她现在跟个野孩子似的,别说打电话了,现在是在哪个国我们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