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合上,宜舟便语带嫌弃:“妈咪,你真没用。”
我立刻蹲下身捏了捏他弹性十足的脸颊,故作凶狠:“臭小子,你怎么跟妈咪说话的?再说,你出手不一样没用吗?”
他拿开我的手,唇角微微上翘,笑容十足的欠扁:“总之妈咪你还是放弃吧,没机会的。”
他转身回房,我嘴角微微抽搐,被他气得不轻。
宜舟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天赋到底是遗传自谁的!?
我垂头丧气,谁让顾星辰派人将我盯得死死的?
我毫不怀疑,我要是现在买了回国的机票,转头没多久他就会知道。
“叮铃铃铃……”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有气无力的接起来:“喂?”
“你好,请问是陆小姐吗?”那头语带笑意,说话客气。
我听她说了一会,顿时来了精神,尾音上扬:“儿子……”
宜舟回头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表情莫名。
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像也不是没机会啊。”
他挑了挑眉,表情更加莫名其妙。
我从五年前开始就一直在作画,如今在世界也是小有名气,正巧有人想征得我同意在桐城举办跟我作品有关的画展,这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我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画展的举办自有其他人操心,我只要选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就行了。
很快画展就筹备得差不多了,我立刻兴致勃勃的带上了宜舟,准备给顾星辰一个惊喜。
一下飞机我便深深吸了口桐城清新的空气。
上一次来桐城还是五年前,就是以前熟悉的景象如今都变得陌生起来。
到了顾星辰公司楼下,我刚准备带着宜舟去搭电梯,就被前台拦住了:“这位小姐,请问你有预约吗?”
我愣住:“没有……”
“那不好意思,没有预约我不能让你上去。”她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容。
我揉了揉宜舟的头发,示意他稍安勿躁,便给顾星辰打电话。
那头很快接通:“霏霏?”
“星辰哥。”我抬头仰望电梯,“我现在在你公司大堂,前台小姐说我没有预约不能上去,你能不能跟她说一声?”
“什么?”顾星辰语气微变,紧接着竟然立刻把电话挂了。
我瞥了眼面色发白的前台,朝她安抚的笑了笑。
没一会顾星辰就匆匆赶来,表情惊诧:“霏霏?你怎么来了?”
我环顾四周,众人都表情惊讶,频频朝我们看来。
我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上去说。”
他眼中沁出一丝笑意,神色紧绷的朝我微微颔首。
顶楼。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过来了?”顾星辰神色紧绷。
“有人准备以我的画来办个画展,我过来看看。”我说着朝他眨了眨眼,“工作需要。”
他扶额,神色有些无奈:“既然来了,你就在这好好待着,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秘书,等我完成工作再带你回去。”
“噗嗤。”宜舟轻笑,眉眼分明带着讥嘲!
我简直哭笑不得,我千里迢迢跑到这来可不是换个地方蹲大牢的!
“你要不喜欢在这待着,可以回我平常住的地方。”他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满。
我忙不迭点头。
去其他地方好歹还有逃跑的机会,要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我任何小动作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更别说逃跑了!
意料之中,他不放心我和宜舟两个人回去,还特意叫保镖一路护着。
不过在宜舟的帮助下我还是轻而易举地溜了出去,悄悄来到画展。
会场静悄悄的,众人安静的来,安静的去,默不作声地欣赏灯光下的画作,结伴同行的人只偶尔低声交谈一两句。
我很喜欢这样的氛围,不做声的听着别人的评论,一边慢慢四处转悠。
这时我看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
一个模样异常俊美的高大男人竟是对着我的画哭了!
我错愕得半天回不过神来,好一会才缓过来,摸出纸巾递给他:“那个……”
他撇头看了我一眼。
我诧异的睁大双眼,灵魂仿佛都为之战栗,熟悉的绵密的刺痛在后脑勺炸开,我身形晃了晃,他立刻伸手扶了我一把,声音微颤:“你还好吗?”
我被男人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包裹,头疼发作得越发厉害,甚至胃部翻涌得厉害。
我摁着心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熟稔的揽住我的肩:“我送你去医院。”
我慢慢缓了过来,连忙抓住他的手臂,微喘着说:“不、不用去医院……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我头痛发作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医院也没用,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就会恢复。
“你家在哪?”他沉声道,“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个地址,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我坐进副驾驶,发动汽车。
车子平稳的往前驶去,疼痛逐渐褪去,我松了口气,侧头看了他一眼:“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他放在方向盘上的双手僵了僵,声音透着难以置信:“你不记得我了?”
我迷茫的看着他,又笑了:“以前我出过一次意外,失忆了,不好意思啊。”
他露出了震惊的神情,眼底有意外,却也有一丝隐秘的欣喜。
我摸不清他的想法,索性不开口了。
车很快开到了别墅外,我进屋一看,客厅里空荡荡的,宜舟和保镖都不在。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朝他客气的笑了笑,男人刚要说什么,突然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紧接着竟是手捂着小腹直挺挺的朝我倒来!
我吃惊的将他扶住,慌忙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咬牙,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哪像没什么的样子?
我忙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看他摁着胃的位置,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人明显是胃病犯了!
胃病发展下去不是小事,偏偏我又不知道药放在哪个位置,只能先给他倒了杯热水,又将他的衣服下摆撩了起来。
“是这里痛吗?”我按住一处,一边观察他的神情。
他面色一僵,突然目光灼灼的看着我,呼吸也微微急促起来。
我无暇理会他的异样,顺着他的小腹轻轻摁压起来。
说来奇怪,无论是星辰哥还是宜舟都没有胃病,可我却像无师自通似的,脑子里自然而然的就出现了按摩的办法。
很快,男人紧皱的眉头就舒展开来,表情看上去也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好点了吗?”我轻声问。
“嗯。”他紧紧盯着我,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别开目光道:“看你这样子肯定是没按时吃饭,在这吃点东西再走吧。”
他欣然应允,状似不经意的问:“你住这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