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然哥哥~”萧筱撒娇般唤了他一声,又朝我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足了女主人的派头。
女人露出了难堪的神色,但看到于轩然阴沉的神色和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她一言都不敢发,悻悻转头。
我暗暗松了口气,重新将注意力投到演讲中去。
顾星辰讲完正好轮到于轩然上台。
女人这时朝我低声吐槽了一句:“什么人啊。”
我眉头微皱,顾星辰已到了我眼前:“霏霏。”
我连忙道:“星辰哥,这里有点闷,我出去透口气。”
他点点头,作势就要起身,却被身边人缠住。
我笑了笑,走出会场,外面春光明媚,气氛热烈。
我随意的逛了逛,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一栋宏伟建筑前。
建筑上写着三个字——雨霏楼。
我蹙了蹙眉,总有种违和感。
一旁的学生志愿者向我热情的介绍道:“这栋楼是五年前一名知名校友捐赠的,三年前才完工,正式投入使用。”
我心念微动,喃喃问道:“知道是谁吗?”
他摇头:“那个人没有露面,不过据说这栋楼的名字里融合了他和他爱人名字里各一个字,是不是很浪漫?”
我的思绪却都在雨霏楼这三个字上。
心脏怦怦跳动得厉害,我隐隐猜测到了什么,又立刻否认。
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他?
我心烦意乱的走开,这时顾星辰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霏霏?”他似乎觉察出不对,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我忙朝他笑道:“星辰哥,你弄完啦。”
“嗯。”他神色缓和下来,“跟我来。”
他牵起我的手,我好奇的跟着他走进一幢建筑物,在一扇房门前停了下来。
“你要给我看什么?”我好奇问道。
他朝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推开门,只见里面三面墙都摆放着柜子,柜子上放了许多档案册,分明写清楚了名字和日期。
“你看。”顾星辰轻车熟路的拿出其中一本,翻到其中一页递给我。
我好奇的接了过来,只见上面是一届学生的毕业照。
“这里。”他指了一个地方。
我微微睁大双眼,上面正是比现在年轻了六七岁的我!
我好奇的看着青涩的自己,期待的问道:“星辰哥,那你的呢?”
他只比我大三岁,虽然和我不是同一届的,但正是学长。
“我找找。”他微笑着转身去找他的毕业照片。
我则好奇的站在柜子前,目光一一掠过所有档案册。
看到一本名为摄影协会的档案册,我拿出来随意的翻看起来。
一切仿佛都沉寂下来,只能听到哗哗的翻页声和清浅的呼吸声。
瞥见一张照片,我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不自觉的微微屏住了呼吸。
上面居然是我!
我正对着镜头,目光看向别处,阳光从上面打下来,将一切点缀得如梦似幻。
但最令人惊讶的是在我身后不远处的于轩然!
虽然比现在青涩稚嫩得多,但他的模样并没有多大变化。
此刻他正深情的凝望着我的背影,眼中的温柔仿佛可以溢出来。
我此刻一片混乱,脑子里如同装满浆糊。
“霏霏。”顾星辰温柔的唤了我一声。
“啪嗒!”我心下一惊,档案册掉在地上,惊起了一地尘灰。
“霏霏?”顾星辰眼底划过一抹诧异,轻笑出声,“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俯身要帮我捡,我瞳孔骤缩,尖声道:“别碰!”
他手微微一颤,真的被我吓到了。
我心脏怦怦跳得厉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做错了。
刚才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星辰哥看到那张照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想。
现在怎么办?我要怎么跟顾星辰解释?
我咬着下唇,既心虚又懊恼。
空气突然变得胶着起来,他主动打破沉默道:“霏霏,饿了吗?”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到他温柔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应道:“嗯。”
“那你收拾好我带你去附近吃饭。”他说着将档案册放回柜子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我愣了愣,将掉在地上的档案册捡起来放回原处,到外面时他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笑得十分包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回去的路上我犹豫再三开口:“星辰哥,我……”
他立刻接口:“没关系,不要勉强,你在我面前永远都不要有压力。”
我感动的望着他的侧脸,过了片刻道:“我刚才看到了一张照片,上面是我,和……于轩然。”
如果这么说来,那他之前莫名其妙的接近就说得通了,可为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他又变得反常起来?
“一张照片而已。”顾星辰轻描淡写的说着,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我的发顶,“都已经过去了。”
我唇角微微上翘,心道的确如此,都已经过去了,我还那么在意干什么?
校庆结束没多久又到了桐城地产的周年庆晚宴。
既然是晚宴,晚礼服自然是不能少的。
还在A国时我没少跟着顾星辰参加酒会,晚礼服还是有的,但过来之后,晚礼服还在那边,就弄成了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
我正愁上哪弄晚礼服,门铃突然响了。
“我去开门!”肖雅自告奋勇。
门开了,门外站着好几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手中提着箱子。
“请问你们是?”肖雅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为首的女人朝她微笑颔首,又朝我看来:“陆小姐您好,我们是杰尼亚私人定制的工作人员,奉顾先生的要求为您量身定做晚礼服。”
我顿时眼前一亮,星辰哥怎么能这么贴心!?
“哇。”肖雅惊叹,“这家私人定制很有名的。”
她朝我促狭的笑了起来:“霏霏姐,看来星辰哥对你不是一般的上心哦~”
我脸颊微红,嗔怪道:“别胡说。”
可我忽然有些惴惴不安,这五年来顾星辰一直只是默默的守护我,从不说多余的话。
我知道他是不想让我感到为难,可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觉得亏欠他太多太多。
我还没从思绪中抽离,几人已经开始围着我忙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忙中有序,完全不让人觉得混乱。
“我可是认真的。”肖雅撇了撇嘴,“星辰哥心里很明显就只有霏霏姐你嘛,我们都没份。”
陆尧不知什么时候下楼来嘲讽道:“你也不看看我姐和星辰哥认识了多久,你和星辰哥又认识了多久,那能比吗?”
肖雅瞪圆双眼,见硝烟味弥漫开,我忍俊不禁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肖雅,不如你跟你哥哥说一声,让他也给你准备准备?”
肖雅立刻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