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没想过沈寒嘴里的放松就是跟他一起去高尔夫球场。
她一觉睡醒发现眼睛肿得厉害,非常不愿意跟他一起出去。
可是沈寒扔给她一副新款女士墨镜,还是带她去了。
印象中,沈寒几乎没有带她走进过他的朋友圈,也没有带她出去过。
除了赌石和吃饭,他们没有过私人时间。
这次可以说是他主动带她出去,而且是没有另外的目的,只是放松。
可是,白娅真觉得蓉城太小太小。
王老板也在。
沈寒对卢茜月的私生活并不清楚,但最近他和王老板有生意上的来往,就约了高尔夫。
白娅隔着墨镜看到王老板的时候,心就拧了一下。
沈寒注意到她的拳头都捏紧了。
抬手把她肩膀搂着,拍了拍。
“这……这丫头很眼熟啊!是……是黄老板的闺女?”
这些生意人记性一向不错,只接触一次,就大概可以记得名字。
“是我太太!”沈寒嘴角勾起,看了白娅一眼,“她父亲和黄老板相熟,算是晚辈。”
沈寒一句话给白娅解了围,可是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子火,也有一肚子无力。
夏日,并没到炎热的时候,天朗气清。
白娅脸上挂着墨镜,嘴角向下。
王老板见她这样,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不过也没多想。
“等会儿我给沈太太介绍个人,她跟你年纪相仿,应该谈得来!不然沈太太一个人难免无趣。”
白娅不用想也知道,那人一定是卢茜月。
但她在看到脸浮肿的卢茜月时,不免心酸。
无可厚非,昨晚她也没睡好。
白娅并没有太过执着的精神,她嘴角拉着,不想再出言劝她,甚至不愿意多说话。
沈寒在看到卢茜月的时候也是一愣,也大概明白为什么白娅会和她吵架。
球场内,四个人,四样想法。
中途白娅去洗手间,洗手的时候卢茜月出现在镜中。
她戴着遮阳帽,也许是天气原因,也许是刚才运动过,看起来圆润的小脸气色不错。
“小娅……”
白娅一愣,甩了甩手上的水,出去了。
“小娅……”卢茜月这一声喊得着急,但她也知道白娅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后面她们几乎没有说过话,吃饭的时候也是沈寒和王老板在谈生意上的要紧事。
白娅大概听到他们说珠宝运输和销路之类,才知道王老板也在搞运输这一块。
难怪黄天茂会认识他。
“来,小茜,我们敬沈先生沈太太一杯。”
这一见之后,白娅再也没有跟卢茜月有任何接触,更没有听过卢茜月的任何消息,甚至,城市不大,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偶遇过。
她想过要不要回去看她,可是想想也放弃了。
既然她下定决心不管她,那就不要提心吊胆,是她自己的选择。
反而是沈寒跟她的关系,越来越好。
二十一岁生日那天,刚好周六不用去沈氏,不过白娅醒得很早,第一反应其实是想起了卢茜月。
今天她也生日。
沈寒已经出去了,她下床直奔厨房。
已经习惯了早上起来,厨房有早餐。
沈寒没有雇佣人的习惯,所以在家要么让袁伟送饭来,要么是自己动手。
他喜欢清净。
上次给白娅煮饭之后,他便经常下厨。
可是这天白娅没看到厨房里有早餐。
当某种习惯已经养成,突然有一天习惯有的东西冷不丁没了,最让人头疼。
外面雷雨交加,白娅把自己困在沙发里。
忽然想找卢茜月喝杯酒,却觉得连这都是奢侈。
她们现在相隔太远,无论是生活还是什么。
所以她把客厅的灯都开着,把自己窝在沙发里,准备点外卖。
可犹豫的时候,竟有人敲门,外面雷雨交加,这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白娅开门,是快递。
卢茜月寄来的,里面是沈寒之前送她的用帝王绿做的玉雕。
另外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你贵重的东西还你,送你一条项链,生日快乐,我的小娅!
白娅往箱子里一看,果然还有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
并不是什么太贵重的东西,但足够漂亮。
没有金光闪闪,没有璀璨夺目,但就是白娅喜欢的类型。
只有卢茜月才知道白娅喜欢的。
白娅看着纸条,心里怦然,又气又笑也很感动。
那樽玉雕被她放到沈寒的书房,项链倒是很积极地挂到了脖子上。
中午,白娅虽然还是点外卖解决了温饱,但她心情却因为卢茜月好起来了。
她在想,要不要挑选一样东西回赠给卢茜月,又觉得自己不能因为一丁点儿示好就妥协。
她仍然接受不了卢茜月选择跟王老板一起。
有的时候,拿到一样东西很开心,并不是因为它有多贵重。
而是因为,它戳中了收这东西的人的心。
二十一岁生日,白娅从没想过会过成这样,平凡又特别。
直到夜晚,沈寒回来,在十二点之前,在白娅要熟睡在沙发之前。
沈寒手里提着东西,灯都没开,他刚出差回来。
原本,三天的工作量,但他一天内就回来了。
赶在十二点前。
沙发上一个小身影第一时间占据了他的视线。
虽然很黑暗,但他知道她缩在那里。
“小东西!”他开了很暗的灯带,让屋内亮一些,但绝对不够刺激。
他走过去,白娅已经醒了。
“你怎么就回来了?”白娅惊讶,以为他不会深夜回来。
他们不太会在电话上联系,没有发信息的习惯。
所以他能回来无疑让白娅惊喜。
“我老婆在,怎么不能回来?”
他坐在地上,看着沙发上的白娅。
白娅觉得他一定没喝酒,可是他在说醉话。
“老婆……”沈寒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黑色丝绒,高贵严肃。
他取出那枚戒指,上面没有多大的钻石,也跟耀眼毫无关系。
是一枚铂金的素圈。
他套在白娅手指上。
“老婆,生日快乐!然后……一周年了!你还在,真好!”
白娅几乎忘了坐起来,她也想起,她二十岁那天,沈寒带她去领证了。
或许是一直不敢正视的感情,所以她才忘了这个日子,没有记得这个日子。
白娅抿嘴,看着沈寒,刚刚还睡眼惺忪,现在顿时清醒万分。
“沈寒,你刚才说什么?”白娅觉得自己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