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当然知道赌石不能赌一辈子，可她还没有在赌石盛会赢过，她不甘心。
“我在赌石大会赢沈丛山之前，不会放弃赌石！阿姨应该给你说过，有个老板，让我给他赌石，我刚好可以积累经验！”
如果说之前输，是输在七分运气，那还有三分一定是她经验不足。
卢子豪看向外面，很久，再把视线转回到白娅身上的时候，他眼睛湿润了。
“你知道沈哥哥在蓉城做什么？跟沈丛山抢生意！他所有精力都在他的事业和我姑姑的……”卢子豪没忍心说一些很艰涩的字眼，“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还等他做什么！”
等他吗？
她没有！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如果我在等，也只是等他和我离婚！”
“咳……”在背后的沈寒咳嗽一声。
白娅一愣，觉得声音很熟。
不过又觉得是自己魔怔了。
怎么可能是他，咳嗽的声音大多相似。
“小娅，那如果他跟你离婚，你会不会给我个机会？”
卢子豪觉得自己没怎么执着过。
但对白娅，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厉害，坚持这么久。
那些围着他转悠的小姑娘，他觉得没有一个比白娅好。
尽管白娅结婚了，尽管她瘦小，也不够活泼不够开朗并且郁郁寡欢。
但，他喜欢。
“明天小茜要来！”白娅索性转移了话题，说出今天自己想说的话。
卢子豪“嗯”了一声，知道今天没戏了。
她只是问一下幼儿园而已，是他想太多，把他们未来的生活都已经想到了二十年以后。
沈寒那边，勾起了嘴角。
卢子豪把白娅送回公寓，自己开车回了卢家。
白娅失眠一夜，终于等来了卢茜月。
她坚持要去机场接她，虽然大着肚子不太方便，但并不妨碍。
原以为，两人的矛盾和不同经历会让各自生疏。
没有，仍然很期待彼此。
不是因为孤独，而是因为情谊太深。
卢茜月一眼就看到了白娅和一个阿姨站在一起。
她虽然瘦小，但是对卢茜月来说，很显眼。
人群中一眼而已。
只是，白娅的肚子……
“来了！”
“嗯！”白娅忍着眼泪，“想吃什么？”
“嗯……去家里吃！有什么吃什么！”卢茜月也忍着鼻酸。
她们没有拥抱，没有多的寒暄，就像是上班回来了，跟往常一样。
“好啊，阿姨昨天买了好多菜放冰箱里，等你来。”
回到家，两人一直也没有急匆匆互相倾诉。
直到夜深人静，两人洗完澡躺在床上，白娅习惯性端着一杯牛奶靠坐在床头。
“孩子是，沈二爷的？”卢茜月伸手摸到白娅肚子上，“你来这边，他知道吗？”
她也偶尔见过沈寒，和王老板在一起的时候。
每次看到他，身边都是一个大肚子女人，她认识，是朱瑞婷。
原本想多嘴，不过每次都因为她那点自尊心作祟。
人家白娅的事，她自己知道，不用她来操心。
她们已经陌路人了。
所以她一直忍着，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朱瑞婷肚子这么大了，还要跟着沈寒！
她有过无数次想打电话给白娅，都放弃了。
直到前几天，她才找她。
也不抱希望白娅会回复，结果她毫不犹豫地接纳了自己。
“是。”白娅捧着牛奶，“但我不打算再和他继续！”
话说到这里，卢茜月再联想之前的事，什么都明白了。
沈寒出轨，白娅怀着孕赌气到了这里。
“那他应该不知道？”
“不用告诉他！”
“我……”卢茜月眨眨眼，“我现在……已经无路可走了！小娅，分手也不是我多没出息真的斗不过他老婆，而是我觉得没有意义，我仍然喜欢……时谌。”
白娅了然。
有的人可以用时间和新欢来治愈旧伤，显然白娅和卢茜月都是一生只会深爱一个人的那种类型。
这一夜她们都疲惫，都不会想要彻夜长谈。
三言两语，都能够让对方懂得自己现在的境遇。
半个月之后，阿姨说找到幼儿园了。
白娅高高兴兴地问卢茜月要不要去试试，问问那个幼儿园要不要老师。
是双语幼儿园。
卢茜月的外语比白娅好太多，卢茜月是上过学的人。
白娅的学业仅限于中学毕业前夕。
“小娅，你可以说是很了解我了！”卢茜月情绪不高，“可是我已经这么久没有工作过，实在是……无心上班！我……没有勇气开始一段新的，跟过去模式相同的生活！”
白娅看着她，已经没有之前跟她对峙的那种脾气。
可能是因为快要做妈妈了，所以平和了，也可能是因为，她已经失去过一次卢茜月了。
“好，你什么时候想要工作，你自己决定！我赌石还能赚一点钱，不用担心！”
“没关系，王老板给我的钱很够，我还不至于在物质上山穷水尽！小娅……我不用你的钱！”
白娅对赌石上瘾便是这段时间，她发现她找到了赌石的乐趣。
有钱，也有成就感。
直到怀孕六个多月，有天赌赢了，那些人突然说，老板想跟她通电话。
白娅坐进他们的车子，肚子大有些不方便。
她怀孕六个月，跟别人怀孕五个月出头差不多。
但还是越来越负担重。
“是的，是，白小姐在我们的车上，好……”
电话交给白娅。
她犹豫着说了声“你好”。
“怀孕了？”
白娅没想到对方开口问的是她最私密的问题。
“嗯……”出于礼貌，也还是简单回答了一下。
“几个月？”
白娅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觉得有些奇怪，甚至这老板的交流方式都跟正常人不同。
但她还是强忍着：“六个月，快七个月了！”
电话那头再没了声音，如果不是还时不时传来那边人的呼吸声，应该是已经挂了电话了。
“你好？请问……”白娅想挂电话。
“明天开始，你不用赌石了！”
“什么？”白娅多问了一遍，以为自己没听懂，“你是说？”
“合作终止！”
一头雾水地挂了电话，直到回到家白娅才明白自己被炒鱿鱼了。
简直……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