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顶在沈寒肚子上那一下，是绝对地用了力。
他闷哼一声，用膝盖压住她的腿，就更蛮横地往下拉扯她的衣服。
“膝盖好了，可以攻击人了。”沈寒原本的一丝温柔也被磨得一干二净。
黑暗中，白娅的头左摇右晃，身体陷在沙发里，而沙发宛若沼泽，越挣扎越无用。
最后，她没出息地嚎啕大哭起来。
哇哇大哭已经是小孩子玩的，成年人顶多泣不成声。
沈寒微愣，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抽身回了卧室。
……
白娅被粥的香味唤醒时，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屋内并无他人。
一夜折腾，她从沙发下来，洗了把脸刷了牙回到沙发开始吃饭。
回想起昨天黄天茂的话，白娅觉得自己还是冲动了，不该去找黄天茂，更不应该跟他说自己被沈丛山罚跪的事。
可，已经来不及了。
黄牙给她打电话，说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昨晚他送她到沈寒这里的。
白娅已经来不及阻止和拒绝，她快速吃完饭，冲了澡换衣服下去。
果然看到了黄天茂的车子。
在后座，黄天茂一脸叔父般的慈爱：“小娅，我们现在去沈丛山那里。”
白娅就怕他做这种令人难堪的事，急忙一边用手指梳理头发，一边急迫解释。
“叔叔，那件事是我不对，虽然在酒店遇到的男人是我意料之外的，但也不怪沈丛山在意，毕竟现在蓉城人都知道我跟沈寒的关系。”
她的劝阻显然有些苍白，黄天茂已经拿定主意要去给她讨个公道。
车子停在沈家老宅大门口，白娅心知又是一阵没有硝烟的纠缠，心感劳累。
一行人进去，沈丛山在院子里修剪花草。
白娅想起昨晚那一闷棍，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就是沈家人内斗的牺牲品，但她也只能忍辱负重。
“沈叔。”黄天茂挺着啤酒肚，身上一件黄色的POLO衫，配着白色休闲裤和皮鞋，倒显得精神。
反观沈丛山，中式老年服，每一颗扣子都系得正经规矩。
白娅见沈丛山对他们的到访并不意外，像是已经等着一般。
“沈叔，你老人家闲情逸致高。好几年没来你这里，见到这些花花草草的，倒也跟以前一样。”黄天茂走在白娅前面半步，黑亮的皮鞋踩在地上，声音倒有些抢耳。
沈丛山手上拿着浇水壶，也不放下，四周布满皱纹的双眼从白娅身上看到黄天茂，又看回白娅：“几年没来，突然到访，就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吗？”
他的话可轻可重，但听到白娅耳朵里，觉得臊得慌。
可毕竟黄天茂也是个摸爬滚打出来的生意人，他在白娅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给沈丛山引荐：“这是我侄女，生死兄弟的遗孤，白娅。以前一直没找到，现在遇见，已经长大了，惭愧啊，没有好好照顾我这侄女。”
言下之意，以前白娅做的事，他不知情，但现在遇见了，他会好好照顾她。
沈丛山眼神依旧凌冽，他看着白娅，这一瞬间，白娅后背都僵了，仿佛是沈寒在看着她一样。
“这姑娘是我未来的孙媳妇，我查过，无亲无故，在琴行工作。什么时候攀上黄老板这样的‘叔叔’了，还真给我这个老头子，一个大惊喜！”
沈丛山心里重新有了疑虑。
当时他听说白娅会赌石就开始怀疑她是白治的女儿，结果查到并非如此。
可他倒是想起来，黄天茂和白治，以前就认识。
虽然两人关系不好，但并不妨碍黄天茂打白治女儿的主意。
“哪里哪里，昨天小娅到我家吃便饭，我看她走路姿势不对，又一直欲言又止，一副委屈的样子，再三追问，她才告诉我实情……沈家人就这么对自己未来媳妇的么？”黄天茂是在试探。
沈丛山把手里的东西往石桌上重重放下：“既然你算是丫头的长辈，那么，进来，我叫沈寒回来，我们商量一下结婚的事！”
白娅和黄天茂这下没懂沈丛山的路子了。
进屋后，都是沈丛山和黄天茂在打太极，谁也没往白治这个名字上扯。
半小时后，沈寒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爷爷。”他脸色阴沉，语气不善。
尤其，是瞟向白娅的那一眼，简直寒透了。
白娅抱着胳膊，小腹紧缩。
“哦，沈总。”黄天茂主动站起来招呼。
今天他的身份可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沈寒点头，再次看向白娅，眼中的意思，白娅解读为，质问。
“既然主角都在，那么我们把婚期定了。”沈丛山此时倒是不疾不徐了。
沈寒捏紧牛皮纸袋，长腿一跨，坐到白娅身边。
他也不顾在场的人，低声给白娅耳语：“你还真让我惊喜。”
白娅耳根子到脖子全都热透了。
这句话，她今天从沈丛山和沈寒嘴里听好多遍了。
“爷爷想怎么定？”沈寒给自己倒茶，动作里不见优雅，却有随性。
沈丛山手里捏着两个狮子头，油亮光洁。
“你之前让我别管，你自己安排。现在丫头的叔叔来了，你总得给个说法。”
沈寒抿嘴，双手交握，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
别的人或许没发觉，但白娅看得一清二楚，他脖子上的青筋越来越明显。
最后，他把手里的牛皮纸袋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
“这是蓉城年末要竣工的商场，我不懂房地产，但黄老板应该了解。”他递给黄文茂，“我跟小娅十月完婚，这是一点薄礼，既然你是小娅的叔叔，那劳烦代她父亲收下。”
黄天茂的手都在抖，白娅和沈丛山也都没料到沈寒是有备而来，毕竟通知他过来离他到也只有半小时而已。
“这……”黄天茂不敢拿，心里在犹豫，往白娅处看了眼。
沈寒耸肩，示意他收下。
“哈哈哈……既然我这孙子有心，那黄老板就收下吧！”沈丛山虽然不是做地产生意的，但好歹有几个地产行业的朋友，一问便知这些商场的价。
他本想给他这孙子施加压力，没想到反而被将一军。
黄天茂看到资料上的内容，眼睛瞪得老大，半张着嘴，难掩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