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娅哑口无言了。
她知道,自己在沈寒手里不过就是棋子,现在棋子想要证明自己很重要,自然是闹笑话。
“打扰了。”白娅只能这么说。
女人无所谓地耸耸肩,坐回沙发继续自拍。
沈寒今晚会到这里,那她也不用去他那里。
白娅走在回去的路上,还不到九月,风却大了。
时隔多日,她终于回到自己和卢茜月的住处,卢茜月不在,她洗完澡窝在沙发上,叫了外卖。
洗澡的时候检查过膝盖了,也并不碍事,明天该回琴行工作,一切照旧。
沈寒在外面的女人,与她无关。
她只跟他结婚,只跟他结婚,并不是绑架身体和灵魂。
接下来的日子,白娅在琴行上班,沈寒也没有联系她,甚至不过问她为什么突然不去他那里。
转眼八月底,夏季最炙热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半。
全世界都好像已经把她遗忘了。
卢茜月已经很久不回她们的住处,安安心心地过着属于她的暑假。
而经理上次说涨工资的事,也落到了实处,他给白娅的工资翻了倍。
月末的那天,白娅下班回家,家里开门闻到了饭菜香。
白娅一愣,卢茜月围着围裙走过去。
“惊不惊喜呀?姑奶奶回来啦,后天幼儿园要报名了,我得正式工作了,收心收心。”
已经快九月了么?
白娅愣着,心忽然空了一下。
“嗯,刚好今天不想吃外卖,回来真好!”
她知道,卢茜月脸上的笑容不是装出来的,而是跟时谌在一起真的快乐。
所以,她也没必要认为卢茜月过得不好。
两人吃了饭躺在床上聊天,尽管这么长日子没见,但两人之间没有半点隔阂,尤其是卢茜月,告诉白娅自己跟着时谌出去的所见所闻。
入睡容易,一夜踏实,却在去上班的路上接到沈寒的电话。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清冽,语气也仍旧平淡。
白娅缓了这么久,也已经习惯。
他说中午一起吃饭,她也就答应他中午跟他见见。
可是,一整个上午,在钢琴行工作的她都心神不宁。
一想到会见到沈寒,她心里无法平静。
尤其,脑海中还要闪过那个女人的样子,她就更无法淡定。
可是,再复杂的心情也阻止不了时间的流过。
再见到沈寒,他没变,但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跟之前不一样。
吃饭的时候,他问她喜欢什么款式的戒指,她答随意,他问她想要什么样的婚纱,她答随意。
原本就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没有幸福的基础,怎么有兴致讲究这么多。
最重要的是,沈寒提问的时候,比她更随意。
好比,她的意见,其实不重要。
“没有别得要求?”他问。
白娅放下碗筷,认真地看着沈寒:“有!”
沈寒敲了敲桌子,示意她说。
“婚后,我们保留各自的私人空间,我不过问你任何事,你也不要怪罪我影响到你的声誉。”
“如此而已?”沈寒不够正经,但也还是给了回应。
白娅不解,没讲话。
他起身坐到了她旁边。
久违地近距离接触,白娅不适应地往后靠了一些,刚好靠近他的臂弯里。
“如果你敢做半点越雷池的事影响到我的声誉,后果自负。”
白娅咬紧牙,半真半假问:“那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是不是也可以杀无赦?”
“当然。”沈寒毫不犹豫。
他眼中的坚定让白娅怀疑是自己小气才会猜测他有别的女人。
如果,她不是亲耳所闻的话。
她很想问,一个月前的那晚,他去了哪里,但她没问出口。
“当真?”
“当真。”沈寒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你想如何杀?不怕坐牢?”
白娅笑:“到时候便知。”
虽然是半真半假,沈寒却因为白娅这句话,眼带笑意。
上个月他去了法国,一直处理公司的事,珠宝生意虽利润高,却也竞争大。
同行较量,比质量,同等质量,比价格。
谁压的价格低,就能签多的单子。
可是,沈寒却没按套路出牌,他的价格反而比同批竞争者高了两个点。
他把筹码压在品牌和包装上。
就这样,他比同行的单量高了一倍,比同行的利润多了一个点。
白娅却以为,他在莺莺燕燕,日子潇洒。
一顿饭快结束的时候,时谌的身影出现在白娅的视线内。
他搂着一个看起来比较成熟的女人,从外面路过。
想到卢茜月幸福的样子,白娅心头的火瞬间就燃了,想都不想就起身跨过沈寒往外追。
还好时谌的速度不是很快,她拦住两人。
“这人是谁?”白娅可以不管别人的闲事,但不能不管卢茜月。
时谌旁边的女人打量白娅,然后客气礼貌地答了话:“你好,我是他姐姐。”
白娅一愣,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反而是时谌,好不容易姐姐答应他,跟他出来,现在却被人叨扰。
“小嫂子,路见不平不是你这么个方法吧!”
时谌的姐姐叫时路遥,比他大五岁,年纪二十五。
时路遥原以为眼前这瘦小的姑娘是时谌的小女朋友,但听他叫了声小嫂子,觉得奇怪。
白娅知道自己是误会了,为自己的冲动懊恼。
刚好,看到沈寒不紧不慢地朝这边走了过来,她抿嘴。
“姐姐好!”白娅只能舔着脸打招呼。
时谌低哼一声,温柔地对时路遥说:“我们走吧,姐,好饿的,都快两点了。”
白娅看着两人,总觉得哪里奇怪,可是又觉得弟弟给姐姐撒娇是正常。
毕竟她也曾经渴望有个姐姐或者哥哥让自己黏一下。
“下次遇到熟人,不要跑这么急,手机忘了。”沈寒把手里的手机递给白娅。
见到沈寒的一刻,时路遥的视线就在他身上没移开过。
当沈寒搂住白娅的时候,她原本笑着的脸,僵了一下。
“原来小嫂子是跟二爷在一起的,那我和姐姐就不多打扰了,我们下次桌球室约。”时谌的脸色在他出现的时候就更不好了。
他跟姐姐一起生活二十年,他知道她想要的和喜欢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