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我心中暗叫一声,用力将龙焱推了出去,见龙焱跌倒在地上,我在心中不知第几次跟龙焱道歉……
“皇上万岁万万岁!”除了皇后,所有人下跪行礼,齐声道。
金撵上,浅黄色的纱帐被宫女撩起,露出了老皇帝阴沉的脸孔,微白的胡须翻飞在微风中,额际金冠上硕大的夜明珠在日头下闪闪着光,与德恩皇后怀里的金鞭相媲美……
“皇后,你这是干嘛?”
德恩皇后站直身子立于微风中,轻声回道:“皇上,先皇亲赐的金鞭,臣妾可以不需对您行宫礼的。”答的不卑不亢,却还是轻易伤到了一个九五至尊的颜面。
老皇帝脸色更加难看,“朕自然知道这是父皇体你李家三朝忠烈赐的金鞭,朕只问你,为何执鞭阻了小婉上金殿。”
许大人赶忙开口道:“皇上莫错过娘娘,是老臣……”
“许大人,”皇后微笑着打断许大人,再瞧向皇上时,口中难免多了一丝不满,“臣妾也是被迫无奈了,皇上自下令封这丫头为贵妃后,就不再召见本宫,更不听众朝臣在金殿上的苦口相劝……皇上,您当真要破古来的史例,立个身份低微的女奴做妃?”
老皇帝被问的哑口无言,即不能像个小孩子一样说“朕就是要立她为妃”,更不能无视于皇后怀中请来的金鞭,一朝之君的威严在此时被威胁……与皇后怒目相视,最后老皇帝只能将怒火转移,视线扫过跪地的众人,最后定格在龙焱脸上。
“谁动手打得她?”
龙焱伏身,只有离他最近的我能到他额上在跳动的青筋。
“是臣。”
“夜卿?”
“是,臣教训她不知礼数,皇上……如此一个不知礼数的丫头,臣想最好还是经嬷嬷调教一番后,再来侍候……”
“哼!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朕怎么做了?朕稍后再跟你算伤人的帐……”
“皇上,妃不能封。”皇后提醒着。
老皇帝转头瞪向德恩皇后,声音里掩不住的气急败坏,“不封就不封!朕封她做美人可以吧?”
想必是自己的老公第一次以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德恩皇后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却也是给老皇帝做了让步,垂头,不语。
“皇后,朕希望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朕面前请金鞭!”咬牙说完,老皇帝的声音倏大起来,“都给朕听着,从今天起,满丫头就是满美人。”扬手,金撵的纱帐被放了下,挡住了老皇帝的面目。
“记清自己的身份!”语罢,金撵向着来时的路线浩浩荡荡的回了。
老皇帝最后这句话……分明是说给我与龙焱听的啊!
……
被封作“美人”的当天,老皇帝并没有招我侍寝,只是差了康维来为我瞧伤,康维这次倒也没多说什么,捋了捋胡子为我号了号脉,然后开了道滋补的单子就退了,小以尘紧着小眸子不知该说些什么,穿着婢女服的牡丹挑了挑凤眼,大有一副要跟我讨价还价的架势,但当她瞧我一脸消沉,当下也不好落地井下石了……
待所有人退失在我眼前,我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苦笑着自己现下的境况,不但没成了妃,还弄得龙焱也跟着自己陷入了宫闱间的争斗中,至于于夜……老皇帝说要处罚他,算他活该好了,谁让他给前那样对我!
我是真的没想到,看似温文谦和的皇后竟也有发狠的一面,现下……那“降福宫”里的锦贵妃该在偷笑吧!就像看戏一样看着我与她坐不上同一位子,又成功让我与于夜有了身份上的隔阂,高!好高的手段!
看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这宫中还真的没几个花瓶呢!
一夜,不知怎么渡过的,次日清晨,我的小院里竟来了位不速之客,一身飘飘白衣,身上淡淡的檀香味,如果不是那双眸子泄露了过多的世俗外,倒真的让人给为是天上仙掉落人间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冒牌的“龙雪柔”。
“龙雪柔”带来了几颗据说是养生的红丹送给我,我命小以尘收了,暗中使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去丢掉,笑话,她送的东西我可不敢吃,还想多活两年。
牡丹来奉了茶,然后站到一旁打量起这“龙雪柔”来,似乎对她的感觉并不好,只见大姐是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撇嘴的。
我押了口茶,对着冒牌货做足了礼貌。
“满美人,其实今日我来,除了献这补药外,还有另一事相求……”
我点头,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一只锦黄色的香囊被她从怀里掏了出,熟悉的香味刺激着我的感官,同时也将兰香的死带给我的那抺疼痛又引了出,这香味……正是那夜她涂在我胸口的药膏所散发出来的,那夜,兰香果真去了“凌然宫”,也见着了“龙雪柔”……
“满美人可知道香味是何草所散?”“龙雪柔”扬着一双美眸问道。
我摇头,心中在“龙雪柔”一拿出香囊之际即明白,我胸口的花形印并不是无缘由来的,定于这奇香的草是有关的,想必她手中的香囊也是兰香所赠吧!只是……那晚兰香出去,倒底发生了什么事?而真正推我下井的又是谁?
“那可真是可惜了……”好像并有多打挠的意思,“龙雪柔”起身告辞。
我送她到门外,心想她来我这绝不是仅为打探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来……是为引起我的注意?我的好奇?她是于夜的人,自是知道兰香早就死在他手上,而她的香囊又是兰香所赠……
好吧,我的好奇心确实被这女人勾起了,看来,迟早是要去一趟“凌然宫”的,那据说是我曾经居住的地方……
傍晚,于总管领着宫女来了,宣了老皇帝今夜招我宠幸后,又极尽恭维的说了些媚邹的话,态度自那次我从井底获救后就一百八十度转了弯,现下见我被封了号,更是提早为自己铺人脉。
对一只哇哇叫的鸭子我向来没多夺走兴趣,将他丢给小以尘对付后,自己则领着牡丹进了卧房,从昨日起,这姐姐就对我有意见了,我可不能让她临头给我起了悔意,还是赶紧拉进屋里安抚一番的好。
“这丫头是谁?杂家怎么没见过呢?”我听背后于总管的声音。
“您没见过的人多了,宫里这么多的奴才,公公若都记下了,还真是奇了。”小以尘凉凉的讽刺着,越是这样,越是露不出马脚。
“可是我没记得我有分给满主子新奴才啊!”
“呵!等你分了,我姐弟都要饿干了,是我见宫里有新来的宫女,见她机灵,就领家来啦!”
我笑笑,小鬼说谎还真不眨眼的,关了房门,屋里的牡丹已经伸出了双手。
我轻叹,心中将这势力的女人小骂了一番后,才转身取来了老皇帝曾赐得一些首饰交给她。
牡丹笑咪咪地收进了怀里,开口道:“本来嘛,不需要加钱的,谁让你只是被封了个‘美人’,害我提心吊胆的……”
我翻个白眼,贪财就贪财,干嘛给自己找借口?
之后,于总管带来的两名宫女伺候着我洗了个香香的花瓣浴,梳洗完毕后,我即被带成了老皇帝居住的宫殿……
于总管引领我进了卧房后就退了出去,趁老皇帝还没有进来,我先是抓了口桌上的糕点吃了两块,后是凑到窗前看魏以尘及牡丹那一大一小准备好了没,当了老皇帝的贴身婢也有不短的日子了,我自是明白他屋子的格局及他的喜性的,他每次招女人进自己宫里来,周围都不让侍卫护着的,正是这一点,为今晚我们要做的险事提供了最大的便利。
窗口,探进了一颗小脑袋,抱怨道:“娘子,以尘也要吃糕糕……”
我拿着糕点放进小家伙的小嘴儿。
牡丹在一边干咳。
当开门声响起时,窗口的两颗脑袋快速沉了下去,我抺干净了嘴,回头,笑着走向老皇帝……
“美人,朕的满美人……”老皇帝喃着,结结实实把我抱了个满怀,猴急地去扯开我的衫子……
一道风快速地掠过我耳边,是小鬼头的掌风,紧接着,寝宫内的烛火突然熄了,陡留月光从窗子外射进来……
“该死!怎么起风了?扫兴!朕命人燃起烛,朕要好好看看你……”
我伸手,食指掩上老皇帝的唇,这动作让老家伙怔了下,紧接着,我牵住老皇帝的手向床榻走去……
将老皇帝按坐在床榻上,我一手状作娇羞的掩住老皇帝的双目,一手去解老皇帝的袍子,牡丹此时从窗口翻身进来了,风情万种地走向我,神不知鬼不觉的代替了我的动作……
我成功退身,而且很好心的帮床上的两位放下了床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