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摇头,临渊想要松了木浆,大胡子着急起来,“有,我有,在郊外的破庙藏着,千两黄金,分文不少!”
凌天烨狡诈地一笑,跟临渊击掌,临渊将大胡子拉了上来,大胡子就发现了一个很悲剧的事情,纵使他被救了,也是一个俘虏。
下游,云州的将士喜气洋洋的在河中淘米,一袋一袋的粮食,直接被水冲到城里,他们终于能够吃顿饱饭。
凌天烨躺在太阳底下,临渊帮他打着扇子,羡鱼拿着绿色的蒲叶帮他遮阳,他躺在榻椅上,哼哼唧唧。
龙清歌走近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微微蹙起了眉头,听说他病了,看样子,不是假的,果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只是被大水冲了一下,就生病了。
凌天烨一见龙清歌过来,半睁起眼睛,哼哼唧唧的道,“你别过来啊,本公子今天,没有力气跟你打架!”
龙清歌觉得好笑,就算他不生病,又有力气跟她打架吗?
“你怎么了?”她淡淡地问道。
“伤风……”凌天烨有气无力的坐起来,看着龙清歌道,“你不是打架,就是来道谢的吧?不必了,告诉你那帮属下,以后不许,不许在欺负我长得好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打了个喷嚏,龙清歌看的眉头一蹙,她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腕把脉,却被他躲过,他敌意的道,“干吗?男女授受不亲!就算我救了你,也没打算叫你以身相许!”
龙清歌气的笑了,她又有揍人的冲动,临渊和羡鱼一见她这样,慌忙拦在凌天烨的身前,大声道,“龙姑娘,你不能再打我们家主人!”
龙清歌摇头,离开。她懒得理这三个神经病主仆。
一见她离开,临渊和羡慕就蹲在凌天烨的身边,担忧的道,“主人,你现在可千万闭上嘴巴不要招惹那个煞神,她会把你打流血的!”
凌天烨捂住鼻子,不解地道,“会吗?她不会,欺负病人吧?”
临渊和羡鱼一起点头,表示,真的会。
皇宫,南轩寒闭着眼睛,听着云州传回来的消息,他面无表情,只是修长莹白的五指搭在扶椅上,轻轻敲着。
云州的通讯兵已经禀告完毕,南轩寒依旧没有反应,他仿佛根本没有听见般,一动不动地坐着。
跪在下面云州的通讯兵,冷汗涔涔,几乎一个世纪那么久,南轩寒才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你说,龙儿炸了河堤,把军粮全部冲到了城里?”
士兵咽了咽口水,然后点头应是。
南轩寒冷笑,龙儿什么时候,也开始剑走偏锋了?那不是她的做事风格。
他站起身,轻踱着步子,“传令下去,朕,御驾亲征云州,让秦岭做好接驾准备!”
他走出大殿,柳苏苏在外面等她,阳光下,她美的如一捧泡沫,表情凄苦。
“寒,你要去云州找她了?”柳苏苏声音苍凉。
南轩寒摇头,“炸堤绝对不是龙儿可以做出的事情,我想去看看,那个幕后的高手,究竟是谁!”
他话音未落,就准备离开,柳苏苏从后面一把握住他,“寒,你带我一起去,我们一起去面对,如果你真的爱上了龙清歌,请你我都面对现实,我们三个不要再相互折磨了。”
南轩寒面无表情,爱吗?他不知道,曾经他也以为是爱的,可是痛过了,生命依旧在继续,他没有死,没有伤,他依旧是冷漠如故的自己。
他不懂得,爱在他生命中,究竟算什么。
他以前爱着娘亲,可是娘亲却抛弃了他,还给了她一刀。
他以为爱上了龙清歌的时候,龙清歌给他的,只有恨,还有胸口的那一枪。
他不知道,爱如果是饮鸩止渴,那么他还要这样的爱还有何意义。
“寒,你应该,给我们三个人一个结局了,”柳苏苏嗓音嘶哑,小脸贴在他的脊背上。
南轩寒点头,“想去就去吧,但是一路上可能会很辛苦,你带着御医和常用的药物,我可能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你。”
柳苏苏哭了出来,有他的这些话,别说是苦,纵使是死,她都无怨无悔。
云州,龙清歌看着斗志昂扬的云州将士,心理有些欣慰,尽管外面还有十万大军的围困,但是他们想要断其粮草的计划已经彻底破灭,只要有粮食,她相信,这一仗,没有人可以赢的很轻松。
凌天烨病恹恹的跟在龙清歌的后面,他身上质地绝佳的白色衣衫都像没了生机,他叹息着,“龙姑娘,龙将军,拜托你放我们走好不好?我真不会泄漏云州的任何事情,也不会泄露云州的军事布阵!”
龙清歌勾唇一笑,双手背负在身后,摇头道,“不行,我根本不相信你!”
“喂,做人要有良心,是我解了你云州的粮食之困!”凌天烨生气地站在龙清歌身前,咬牙瞪着她。
龙清歌看着他可爱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她很少会笑,只是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小虎牙,看上去很漂亮,她再次摇头,“就是因为你解了云州的困局,我才更加不相信你,你根本不是个简单人物!”
凌天烨翻了一个白眼给龙清歌,怒道,“本公子本来就不是简单人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兵法武功,诗词歌赋,无一不通无一不晓,只有你这个白痴女人才有眼无珠,把本公子当作简单人物!”
他的话音刚落,天空划过一个闪电,接着是滚滚的雷声,他吓得脸色苍白躲在龙清歌身后,拍着起伏的胸膛。
龙清歌会心一笑,“无所不能的凌公子,竟然怕打雷闪电?”
凌天烨喘息,怒道,“懒得理你,你不让本公子走,本公子就走不了吗?我告诉你,今天晚上,我走定了!”
他恶狠狠的比了一个手势,然后离开,临渊和羡鱼在城楼下撑着伞等他,一见他下来,慌忙地问,“主子,主子,跟龙姑娘商量的怎么样了?”
凌天烨看了城楼上意气飞扬的龙清歌一眼,烟了咽口水道,“她答应了,说今天晚上,恭送我们出城!”
夜晚,临渊和羡鱼收拾好了包裹,随着凌天烨一起来到方家的厨房,两人一掌一个,砍倒了看守的侍卫,对着头上戴着遮雨用的荷叶帽的凌天烨道,“主子,龙姑娘不是要来送我们吗?为什么还派人守着暗道?”
“她太忙,来不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凌天烨挪开米缸,然后拧了一下机关,地面出现一个秘道,几人一起钻了进去。
“可是主子,我们为什么要在听说南轩寒来云州,就要夹着尾巴逃走呢?难道主子很怕南轩寒吗?”
“呸,羡鱼你祖母亲的,是南轩寒怕我,所以我留点面子给他,不然大家都不好看!”
……
几人在秘道中摸索,漆黑的秘道伸手不见五指,倏然,前面响起了一个冷冽的声音,伴随着烛光,他们看清了前面女子的脸。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躲着南轩寒?”龙清歌点燃烧了一半的蜡烛,拨动着火苗,淡淡地道。
凌天烨吓了一跳,他上前,对着龙清歌道,“谁躲着他了?是本公子,身体不适急着回家,不然,十个南轩寒我也不怕!”
龙清歌瞟了他一眼,见他脸上的苍白确实没有消退,她冷冷的道,“是吗?城中有军医,先让军医给你看看,等云州城的困境解了,你再走!”
凌天烨冷笑,玩世不恭的脸上闪烁出截然不同的光泽,他鄙夷道,“龙姑娘,麻烦你动动你漂亮的脑子,现在云州之困,已经解了。南轩寒要是想灭掉云州,早就动手,他现在只是想打草惊蛇,抓出方宗文背后的人,他来了,云州就没事了!”
他言辞笃笃,漂亮的丹凤眼,在烛光的照耀下,更是潋滟无比,他的美,竟然让清心寡欲的龙清歌一时失神,她别过头去,冷声道,“就凭你这些话,我更不能放你走,你知道的,太多了!”
凌天烨无语,想要说话,却又无话可说,他在狭隘的地道中转着圈圈,然后倏然指着后方道,“南轩寒,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龙清歌脸色一变,回头,后方哪有人的影子,凌天烨已经带着两个小随从跑了起来,龙清歌咬牙,拔腿开始追了起来。
凌天烨跑的气喘吁吁,他回头,身后的女子还在追他,他捂着胸口,真是,彪悍的女人,跑了这么久,还甩不掉她。
眼看着前方有了光线,他咬牙,再跑,身后却闪过一根白绫,白绫缠住他的腰肢,他跑不动了。
凌天烨卧在地上,气喘吁吁,“龙姑娘,你累不累?与其缠着我,不如回去好好的想想,怎么跟你的主上解释。”
“我需要跟他解释什么?”龙清歌黑着脸上前。
凌天烨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好吧,你不需要解释,但是我是真的得离开了。”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龙清歌一脚踩在凌天烨的手上,凌天烨杀猪般的嚎叫起来,“松开,松开,要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