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蛇可以随着意识变大变小,世间能有这样的奇异的物种一定是修真界里残留下来的生物,或许它真的是紫莲的化身,就算不是也一定与紫莲有关,因为有蛇的地方就有宝物,传说它们具是守护宝藏的灵物。
少年看着一蛇三人逃跑的背影,他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挥挥手,站在他四周的黑衣人都齐齐点点头,便跟了上去。
小黑不知道该往何处逃跑,只是秘道里横冲直撞,秘道的石壁纷纷踏落,他们还没有逃出去,就已经被石块砸死。
“我跑不动了,我害怕。”太子跌落在地上,头顶上的石块快速掉落下来,他抱着头开始哭闹:“我宁愿死也不要这样的折腾下去。”
此话让逃难大军里的人停止了脚步,巳蛇看见此情景,急忙转身准备将太子背在背上,但是被君宛灵拉住了。
“你要死怎么不早点死?巳蛇不顾自己生命,好不容易把你从坏人的手里救出来,你现在却要喊死?”
“人家,人家走不动了嘛。”太子含着泪珠,缓慢地爬了起来。
“不要跟我撒娇,我不是你的皇帝老爹。”君宛灵双手叉腰,双眼怒视着太子,大声地呵斥:“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当了皇帝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主,或许我现在成全你的心愿,可以救万民于水火。”
“我不相信你真的敢杀我,我可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儿子,当今的太……”太子话未说完,就被无形的东西重重打在脸上。
“你……你敢打我?”太子捂着微肿的脸,双眼睁圆,一只手指着君宛灵的鼻子,大声的哭泣道:“巳蛇,你帮我杀了这个以下犯上的狗东西。”
又是一巴掌。
“姑娘,你再这样侮辱太子,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巳蛇终于开了口。
“巳蛇,我知道你忠心,你的任务就是将太子平安的带回皇宫,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管,就是让你们这些当奴才的溺爱,才让他成为这个样一个自大,又喜欢用权势来欺压他人的太子,如果他当了皇帝,还有什么江山社稷可言?”
“这件事就不要怪在下多事了,怎么说太子也是我主子的唯一儿子,我不能看见他被人欺负。”
巳蛇迅速地插进君宛灵与太子的中间,虽然他常年为主子收集情报,也对太子任性刁蛮的个性有所耳闻,经常喜欢用太子的身份逼迫下人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主子的儿子,侮辱太子就等于侮辱主子。
“就算你想动手阻止我,也未必是我的对手。”君宛灵用眼角瞄了一眼巳蛇,用手抓住太子的衣襟,将他扯了过来,喃喃道:“小子,如果你再大声嚷嚷自己是太子,不需要我动手,外面有很多人想你死。”
太子两手捂着脸颊,看着眼前的绝色面颜,缓慢地将头低了下去,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却被这个女子大胆行径深深吸引住,仿佛姐姐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如果你不想死就给我拼命的跑。”
君宛灵放开他,赶紧催促小黑继续前进,她已经察觉到追兵离他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君昊玥在秘道里摸索着,分叉路太多,虽然按照铃兰的意思遇到分叉路向右拐,但是秘道就像是无穷的蜘蛛网,走不完,仿佛一直在原地打转。
什么声音?君昊玥从‘舞眼’得知,有个庞大的物体正直直的撞击过来,伴随着大量石块坠落下来,君昊玥感觉到那个物体越来越接近,而且声音也越来越急促,似乎与这个庞然大物只离自己只有一墙之强。
瞬时之间整个秘道都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君昊玥赶紧用手扶住石墙来稳定住自己的身体,目光警惕地看着四周,难道是自己不小心触碰了什么机关才导致这样?
他将‘舞眼’的范围缩小,能更加清楚的看自己周围的一切,除了地面在摇晃以外,没有任何的暗器或者机关袭击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庞然大物从石壁中冲了出来,大量的石块重重地坠落到地上,仰起浓厚的尘土。
君昊玥望着眼前的突然出现的黑色巨物,吃惊不少,从整体形状来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正是此怪物的头部,它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这里,死死看着自己,难道说他们为了找寻紫莲的下落而不惜其他人的生命而饲养巨大的怪物?
小黑将头微微抬起,金色的眼眸中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转动的眼睛似乎在记忆里搜索着。
“小黑为什么不动了?”君宛灵从小黑头部跳了下来,抚摸着它的下颚,喃喃问道。
“灵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君宛灵才从飞扬的尘土中逐渐地看清楚声音的来源出之何人之口。
“你来干什么?杀我?”君宛灵双手还胸冷冷道,此时她不知道长期住在春风楼的玥究竟是敌是我。
“当然是来救你的,我很担心你。”君昊玥焦急的回答。
“你说的话我就会相信么?”君宛灵看了一眼正慢慢走到自己身边的两人,冷冷地说道。
后面追兵的脚步声很快传到了此地,小黑用身体将洞口堵住,尾巴不停地攻击着冲上来的敌人,在这一段时间之内,众人是安全的。
“你怎样才肯相信我?”君昊玥语气平稳但心里却非常焦急,在这个关键时候,这丫头竟然不相信自己。
“只要你告诉我,你和老头子是什么关系,他人在那里,我就相信你。”
“姑娘,你们认识?”巳蛇紧紧地将太子拉在自己的身边,警惕着四周。
君宛灵没有说话,一直看着灰暗中逐渐清晰的人影,不知道对方在思索着什么,难道老头子真的在做很神秘的事,连人在那都不能对自己的女儿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对方的攻击,小黑扭动身体越来越大,过不了多久,整个秘道就会塌陷,头顶上碎石掉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唯一的办法只能暂时相信眼前男人的话。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隐瞒我老爹的下落,但是现在的情景也只能相信你,但是你必须走前面。”君宛灵命令着君昊玥,又转身对着巳蛇点点头,喃喃道:“小黑。”
小黑明白主人的意思,它用尾巴作了最后一次大反击之后就马上变成小蛇的模样,回到君宛灵的手腕处。
君昊玥带领着他们按原路返回,很快就到了位于茅房的出口,从洞口处隐约传来巨大石块掉落的声音。
天已际经开始微微发亮,晨曦的光慢慢从浓厚的云层里渗透出来,让四周空气里渲染上一层薄薄蓝蓝的淡墨色。
“兄台,谢谢你的搭救之恩。”
巳蛇双手抱拳向君昊玥表示感谢,而君宛灵却是一脸的不屑,谁知道他会不会将他们带出老虎窝又丢入狼群中。
君昊玥此时才看清楚眼前的君宛灵,除了脸上被灰尘弄花了以外,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心中那颗担心的不安情绪终于可以踏实地放下。
“你们既然出来了,怎么还不赶快离开?他们很快就会从其他的出口追出来。”铃兰突然从茅房的一侧走了出来,虽然脸色比刚才有所好转,但是大病初愈,全身无力,苍白的脸颊上渗透出一颗颗汗珠。
到底怎么一回事?铃兰竟然身受重伤,还知道地下的秘密,看来是一伙的,为什么还要救他们?是圈套还是真的?自从来到隍城以后,她发现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人说的是真话,都用着虚伪的身份而活着,但是此刻的情景到底是该不该让她相信?
“你大病刚好就回房休息,还在这里干什么?”君昊玥看着她连站都站不稳,还在逍遥苑等他们出来,万一被其他的敌人看见,肯定是死路一条。
“我没事,你们快点离开春风楼,再也不要回来。”铃兰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坚持站在那催促他们。
“走?你们以为能安全地离开春风楼?紫莲我是志在必得。”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房梁之上,摇晃着纸扇,喃喃道:“铃兰,就为了君昊玥这个叛徒而背叛我,你觉得值得?”
君昊玥?这个少年和铃兰都认识老头子?难怪她会说是受一个老朋友之托来帮自己,原来这个老朋友并非是指这个男人,君宛灵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也明白老头子为什么会不见踪影,原来真的偷了人家的东西,但是为何他们会认为紫莲就是蛇?
“本来我不相信紫莲会这样容易就被我找到,但是看见了你这个叛徒。”少年将纸扇缓慢地折了起来,指着君昊玥的方向冷笑道:“我就更加确信紫莲就在她的身上,因为她是你的养女。”
什么?这个男人是老头子?不会的,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老头子没有这样的年轻,他起码也有六十岁了,头发都已经花白,不可能是他。
君宛灵向前迈了一步,大声道:“你不要诬蔑我养父,而且我也根本不认识这个男人。”
“我不管你们父女两人在玩什么把戏,被你们毁坏的地宫西侧可以不追究,但是你们今天必须交出紫莲,不然我会让你们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少年拍拍手心,突然从四周钻出几个黑衣人将毫无反抗之力的铃兰抓住,而小珍也不知从那里抓来,被他们带到了君宛灵的面前。
“你也太卑鄙了,小珍与这件事情完全无关,何必殃及无辜?”
“呵,只要能让你们乖乖就犯的人,我都会抓来,怎么样?用紫莲交换四条人命还是很划算的。”
“四条人命?我看你的算盘打错了吧,这里明明就有六个人。”一直沉默的君昊玥突然开口。
“你以为我会让你和铃兰活着离开这里?”少年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他用手背抚摸着铃兰苍白而滑嫩的肌肤,喃喃道:“铃兰,我是这样的爱你,可是你却为了这个叛徒而背叛我?”
“我……”
“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少年用手指甲轻轻地在她的脸上摩擦,可是指甲每到一处,细嫩的肌肤被它割开,渗出鲜红的血液。
铃兰抬起头,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无邪的脸庞,一字一字的从嘴里蹦出来:“是,我是爱上他了,虽然他曾经背叛我们,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他了。”
少年不想在从铃兰的嘴里知道自己不想听见的事实,一个巴掌打断了她的话语,霎时之间,红色的五根手指印出现在铃兰那张苍白的脸庞上。
等等,他们在说什么?头好晕,铃兰爱上养父?这怎么可能,老头子自今下落不明,为什么他们的话语之中都把矛头指向玥,说他就是那个糟老头子。君宛灵傻傻地看着他俊秀的脸庞,想着昨天晚上一吻,种种迹象看来,他和老头子是不可能同一个人,老头子是不会这样骗她的。
“你忘记是他偷走紫莲才把我们害成这样,难道你真的忘了你犯病的时候那种撕心肺裂的疼痛?还是说你忘记了我们这群兄弟当年的誓言?”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忘记,但是我也清楚自己爱他。”铃兰幽幽地看着君昊玥,使劲地咬住下嘴唇,低声说:“所以今天死在兄弟手里我也毫无怨言。”
“哼,我不会轻易让你这样容易死掉,我会慢慢地折磨你。”少年的眼中充满了仇恨和残忍,他看着秘道入口的四人,大声说道:“君昊玥,你识相的就将紫莲交出来,要不然先杀了这个贱人,在杀了你养女和那个丫头。”
小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虽然吓得两腿发软,但是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铃兰,神色古怪,不知道她是在害怕将目光锁定在一个地方还是有其他什么想法。
“紫莲我是不会给你,也不会让你碰灵儿一根寒毛。”君昊玥站在君宛灵的面前,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为什么?这个姿势这个背影如此熟悉,君宛灵一时以为是老头子回来了,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养父?不可能,就算要改变身份伪装自己,不认自己,也是怕其他的人找上她,用自己的性命的威胁他,但是,为何昨晚要吻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头好疼。
君宛灵虽然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但是耳朵早已经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就像突然抽走了空气,仿佛自己在深海里拼命地挣扎,拼命吸着空气的声音,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一道白光闪过,看不见他们的踪影,只有无边无际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