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君宛灵已经做好爬上床寻找开关位置的准备,小白迅速地从她的手腕上掉落下在床榻上,它将尾巴抬了起来,指着天花板,君宛灵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向上望去。
小白的尾巴在空中旋转了几下,舒展筋骨,便重重地敲击着床榻,两下之后,君宛灵的脚下突然出现了黑色的大洞,她还没有来得及搞清楚发生什么事,整个人腾空,猛地掉了下去。
小白快速地爬行到漆黑的洞口边缘,将头伸了下去,张望两眼,害怕地用尾巴把眼睛蒙住,才滑落下去。
她刚想咒骂这该死的爬行动物,屁股就重重的吻在地上,疼……
洞口不是很深,四周的墙壁是用石砖相砌而成,而脚踝处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洞口连接着石梯,就像猛兽的大口一直延伸到胃里,没有尽头,君宛灵正准备起身,一个东西不偏不倚地掉在她的头顶上。
整个人顿时不敢弹动,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动静,她才小心翼翼地将目光向上移动,进入眼帘的竟然是那条白痴蛇,它正伸出脑袋在她的头上好奇地四处张望。
有时候真的很想将它掐死。
君宛灵扶着石壁缓慢地站了起来,用手揉了揉阵阵传来疼痛感的小屁股,从现在的形式来看,也只能往下走,可惜身上没有带火蛰子,漆黑的通道里面到底有什么机关,更本根本看不清楚,受伤的机会极大。
此时小白已经顺着她的脖间缓慢地爬行到自己认为最舒服的地方,它用头躺在君宛灵的手背上,摩擦两下,貌似在提醒主人,有它在,就不会有任何危险。
君宛灵也不想这样好的机会被自己浪费掉,就顺着石壁缓慢地下了楼梯。
外面的招标会也快进入了高潮,晋级赛的比酒项目是两杯‘七步醉’,所以第一次比赛时候勉强过关的人,更本就不能承受两杯,所以春娘为了赚更多的钱,她把比赛规则给改了,被淘汰的人可以交三倍的银子就可以参加明天的招标会。
对于有钱人,早就在比赛开始之前将全部参赛费用交给春娘,在家里悠闲得等待着最后的决赛;对于其他穷人,为了让自己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拼命着。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金钱代表地位。
无夜对于君宛灵的‘七步醉’早已免疫,他很轻松的进入明天的比赛,趁着春娘和护院们的注意力都放在大赛,便从不起眼的角落溜入到其他庭院,根据上次与君姑娘交手的地方,她的房间应该离得不远。
从交手的地方只有一个庭院比较近,他提气飞快窜到庭院边上的树枝处,观看四周的环境,由于招标会的事情,春娘似乎将大量的护院都召集在那里,其他地方的,除了走廊上红色的大灯笼发出温暖的光晕以外,充满了冷清。
这个庭院处门口,站着一个女子,她焦急地看着庭院外,来回的走着,似乎在等什么人。
正要去寻问,只见一个白衫男人从走廊处来到庭院,赶紧将身体向后挪挪,隐藏在树叶之间的阴影处。
“小珍,冰凌在吗?”君昊玥刚踏进庭院就询问门前的女子。
小珍赶紧点点头,然后看了下四周又摇摇头。
“她没有在?”
再次等到小珍的回答,君昊玥的心里突然被大石压住,有些喘不过气来,那丫头不会还在自己的生气,躲在阴暗的角落偷偷的哭泣吧,对于毫无记忆的灵儿,刚才那一幕的确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会去那里呢?
君姑娘不在?难道说他已经发现太子的下落了?无夜看着下面的情景猜测着,如果是真的,他必须马上和她回合才行,能在不惊动禁卫军的情况下将太子掳走,太过单纯的君姑娘绝对不是此等阴险小人的对手。
“小珍,你别急,我知道冰凌现在在那里,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小珍听到此话,赶紧点点头,如果等会春娘过来,发现冰凌姐不在,自己又少不了一顿毒打。
君昊玥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庭院,缓慢地行走,一直来到逍遥苑的庭院外。
“跟了我这么久,也是时候现身了吧!”他突然停下,转过身对着空气喃喃说道。
无夜打量着这个文弱书生,竟然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既然行踪已经暴露,只好从树上跳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找什么?但是我的确不知道灵儿的下落,如果刚才不那么说,你会乖乖地跟着我来这里?”
“灵儿?你知道冰凌的真正身份?”无夜揣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知道这么多的事情。
“我还知道你,无夜,当年霹雳派被灭门,只有13岁的你逃出升天,被殷莫霏收养,现成为他的心腹、左右手。”
“你怎么知道的这样清楚?你到底是谁?”
无夜心里有些畏惧,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此人的武功如何,但是他所述的事情确实千真万确的,而且此时非常隐秘,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是霹雳门的后裔,将知道此事的人都一一解决掉了,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为什么眼前的男人会知道,难道说,还有其他知道自己事的人没有被自己灭口?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对我没有任何的好处,当然也不会拿这件事情来威胁你,我只是担心灵儿的安全,说,你和殷莫霏让她在春风楼里调查什么事情?”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何必问我?”无夜冷冷道。
君昊玥内心却不想外表一样的冷,遇到灵儿的事情总是失去理智,但是冷静地想想,也能猜出八九。
根据忠心海王爷的眼线的线报,太子神秘的消失在皇宫大内,而且皇上还秘密派了十二肖给殷丞相一道密函,而且现在无夜出现在春风楼,如此说来灵儿是去调查太子失踪的事情,那丫头也太鲁莽了,三脚猫功夫能抵挡那些江湖异士?
如果灵儿有什么闪失,他一定为让眼前的无夜和该死的殷莫霏付出代价。
“真没有想到,堂堂丞相竟然要一女子去帮你们查找太子的下落,可笑之极。”
“你……”
无夜听到此话,眼睛里透露处疑惑,难道此人与虏走太子之人是一伙的?就算不是也和他们脱离不了关系,他看着这个男人,越来越感觉眼熟,从身形上看,的确像是在殷府将君姑娘带走的人。
如果说他与君姑娘相识最好,如果不是恐怕她已经遭到暗算,此地不可久留,要迅速报告给主人才行。无夜看了对方一眼,使出全身的内力迅速离开春风楼。
鬼寂一般的逍遥苑,只剩下君昊玥,微风袭来,钻入他的袖口左右摇摆,他看着逍遥苑的牌匾心里踌躇,整个春风楼就只有逍遥苑里没有人居住,虽然自己经常出入也毫无发觉此地有什么机关,但是从灵儿的失踪看来,最大可疑的还是这里。
他将门推开,看着自己常来地方,一时不知道该往何处寻找机关,望着内院上空,月亮依然惨淡,四周没有半颗星光,让天空毫无生气,君昊玥叹了口气,便跳上房梁,为今之计只有等待奇迹的出现。
溯月之夜,铃兰之约。
君宛灵在小白的牵引下,一步步顺着石梯向更加黑暗的地方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一路上都很顺利,她暗暗兴奋,这个白痴蛇在关键的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一股热流袭来,前面隐约看见红色的亮光,原来在地下有火把照亮,君宛灵赶紧提起向光亮的地方奔去,完全不顾小白在它手背上做着不行的举动。
眼看君宛灵就要到达石梯的底部时,手背上突然钻心地传来疼痛的麻木感觉,她低头才发现是小白咬住自己的手背,一丝鲜血从它的牙齿间里流了出来。
“你这条白痴蛇,到底想干嘛?”
君宛灵忍不住大吼道,另外一只手紧紧地掐住小白的头部,将它那该死的牙齿从自己的肉里拔了出来。
小白张着嘴,不停地吐露舌芯,发出四四的声音,它的尾巴不停地指着地上的石阶,看着它的样子,君宛灵的眼神小心翼翼地先看了眼上面,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才相信它,将目光转移道地上。
在石梯底部的火把照耀下,她隐约地看清楚,自己脚下的前面一步石梯和其他的不一样,颜色灰白。
“既然你是提醒我有危险,就暂时放过你。”
君宛灵说完就将手松开,小白顿时做着引体定律直直的在空中掉了下来,还好自己的尾巴紧紧地缠住主人的手腕,就这样,在空气中像一个钟摆不停地摇晃着身体,也许现在是时候考虑换主人的这个问题。
君宛灵施展轻功,一跃就到了石阶底部。
底部并不大,只有一个房间的大小,只是有很多的秘道,难道说每个秘道通向不同的地方?也许除了后门连接这个秘道以外,还有其他地方?霏哥哥说过太子神秘被虏,也许整个秘道也通向皇宫?
小白终于通过努力爬上了君宛灵的手腕上,还没有等它喘过去,主人那张绝世面孔突然出现在它的面前,差点没被吓死。
“小白,该走那条秘道呢?”君宛灵讨好的问道。
如果蛇也能翻白眼的话,小白这个时候一定作这个动作,好现实的女人。
小白伸出脑袋对着底部的几条分叉路看看,才将尾巴指着其中一条。
君宛灵看着漆黑的洞口,就从石壁上取下火把,才快速的走进小白所说的秘道,火把的光让狭窄的空间明亮起来。
她看着四周的平坦的墙壁,修建这样的地宫需要很久的时间,这样说来,这群人已经在很久以前就策划好这样的事情?既然这样庞大的工程一定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这些东西从何而来?
突然之间,她感觉到了恐惧,她不知道秘道中有什么,这群人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说这次的行动会应验紫裳所说的劫难吗?
火光照在她的脸上,她漂亮的脸庞上笼罩着一层忧愁,只有一件她不知道的,眉间的紫色莲花印记的颜色逐渐在加深,标志着她离浩劫越来越近。
“哦?春风楼里竟然会有如此神秘之人?”
殷莫霏听完无夜的话有些吃惊,他将手里的茶杯放在桌上,便站起身直直地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景致。
无夜所说的男子应该就是在断魂崖上用树叶当暗器救了自己的人,从种种迹象来看,此人并不是敌方的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找寻太子,在想皇上求情免除婚约,但是李柔已经掌握了那个秘密,想退婚也许真的很难。
“主人。”无夜看到殷莫霏脸色微微起了变化,苍白的脸庞上灰白的嘴唇特为突出,他不由得担心喊道。
“我没事,只是头疼而已,你先下去吧。”他背对着无夜,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属下现行告退。”无夜看了他一眼才缓慢第离开,离开之时将房门轻轻关上。
从李柔走后,主人就开始眉头深锁,常常叹气,独自发呆,不知道她给主人说了些什么,让他整个人性情大变,没有以前的果断,处处犹豫不决,看来李柔成为殷府女主人的日子不远了。
胸口中的闷气开始扩散开来,他望着溯月,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李柔的话语又在耳边想起,也许自己真的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如此以来,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却被别人利用,殷莫霏想到这里,眼睛里露出凶光,此时的他已经不是温文尔雅的丞相,而是一头极恶凶残的猛兽。
秘道里的分叉路还不是一般的多,要不是小白的指引,君宛灵更本不知道要在这些秘道里搜寻多久,她尽量不去触碰石壁,在狭窄的空间是无法让自己的来躲避暗器的攻击,走了这么就都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难道说自己的判断错误?
她没有发觉,自己已经被小白带领到另外一个巨大的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