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姐妹一时之间顿时变得鸦鹊无声,有些姑娘干脆就离开了大厅,但是仍然有很多人留下来看君宛灵出丑。
君宛灵已经打定主意要留在春风楼,除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和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以外,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老头子的下落,既然他告诉玥到客栈的房间,说明他有事要离开,而且是很久。
也许刚才叫铃兰口中的玥公子就是那个登徒子,不,一定是,只有这样下流的男人才将青楼当成家,君宛灵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小妹的确对琴棋书画一窍不通,但是小妹擅长的项目,不比四位姐姐差。”
她的话,马上引起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好奇,都盯着君宛灵看。
“小妹最擅长的就是喝酒和赌博。”
众姐妹听到这话,都捂着嘴笑,但是声音又不能太大。
“这算什么特长?”春娘的眼睛不由地向上白了一眼。
“文人雅士除了琴棋书画以外,还喜欢品酒。当然各位姐姐都会品酒,我说的喝酒,是指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男人喝酒能赢我。而赌,我也从未失过手。”君宛灵有些得意的说,当然她将君老头子省略不计。
“那又怎么样?”绿色纱裙的女子依然讽刺着。
“那就看春娘想不想赚钱了。”君宛灵只笑而不多说话,眼睛望着旁边的春娘,一副算计她的模样。
听到钱字,春娘当然是乐意的,赶紧点点头。
“到你房间详谈?”
春娘愣了愣,也只好作罢,挥挥手,让众人会房间,自己用力的拉着君宛灵的手,生怕这个赚钱的宝贝会不翼而飞,快速地向自己的房间移动。
绿色纱裙的姑娘看到春娘的样子,生气的跺跺脚,转身大步离去。
“冰凌啊,你说怎么个赚钱法?”
春娘进了房间,两眼看了下四周无人才将门小心翼翼地关上。她走到君宛灵的旁边,讨好地将茶杯递到她的手里。
“赚钱的方法不难,只要春娘按照我说的方法,一个晚上至少可以赚到三百两。”
听到这话,春娘将君宛灵嘴边的茶杯拿了回来,两眼死死的盯着她,嘴角边蹦出一句话:“我看你这丫头想找打,耍春娘我,你还嫰了点。”
“我话还没有说完,春风楼的任何一位姑娘的身价,一个客人就能赚得三百两,我可是说的三百两黄金,而且还是个最低的低限。我还可以保证,得来的钱全给春娘你。”
“最少可以赚三百两黄金?全给我?”春娘听到钱字,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改变,她突然很冷静的望着君宛灵,喃喃道:“有这样的好事?如果你不要钱,为何要偷李家小姐的首饰?或者说你宁有所图?”
这张脸还真是搞笑,时而愤怒时而贪婪,脸色也忽红忽白的,以后无聊的日子看看这张脸也可以打发时间了。
“春娘果然是聪明人,我只是想买自由身而已,在春风楼买一间房而已。”
“你想赎身?”春娘柳眉挑了挑。
“赚的钱远远超过赎身的钱的几十倍,在说一个新来的姑娘只有招标的那一天才值钱,春娘你可考虑清楚。”
春娘低头不语,在心中惦念了几分才点点头。
“你要什么要求,春娘都答应你。”
君宛灵看着她痛下决心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一夜之间,隍城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春风楼来了位叫冰凌的绝色美女,要为其举办一次盛大的投标大会。
不但在春风楼大门旁边树立红色巨大木牌的招标启示,还在每家每户的房屋门前都贴上招标字条,甚至于在小贩的小摊上贴上红色字条。
按照常例新进的姑娘,青楼都会为她展开一次投标大赛,价高者就能买到姑娘的初夜,并不能引起什么轰动,毕竟是有钱人才去娱乐活动。
但是这次春风楼的招标大会很是奇怪,这次不是看谁的钱多钱少,而是看酒量和赌艺两项,任何人都可以参加。
参赛费用是一两银子,一轮胜出后在交参赛费二两银子,以次类推,比赛时候三人一个组合,淘汰一人。最后的胜利三名与冰凌姑娘比赌技,赢了最后的胜利才算胜利。
报名时间只有今天一天而已。
参赛时间从今日起,直到出现最后三名入围决赛。
额外奖项:所有的报名费用的三分之一归胜利者所有。
看着这张告示,隍城里的人们都沸腾了,奖项包括了女人和金钱,让每个男人都充满了兴趣,甚至包括被金钱诱惑的女人。
春风楼面前的报名人群络绎不绝,春娘站在二楼半掩的窗户前看着楼下黑压压一片的人群,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你确信一切都没有问题?要拿出三分之一的银两啊,现在一两的报名费都已经超过了上千两。”
君宛灵打着哈欠,白了春娘一眼,喃喃道:“三分之二的银子除了我的赎身钱以外,也能让春娘你大赚一笔,何必在乎输赢。”
人生就短短数十年,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用也用不完,还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做人累,做有钱人更累。
“话虽如此,但是还是很大一笔钱啊!”
君宛灵无聊的玩耍着手中的茶杯,看着春娘心疼的样子,突然想起那个对什么都毫无兴趣的老头子。
老爹,你在那里啊?哎!
瞬间,脑海里老头子的形象缓慢地变成那张英俊带着不驯的脸庞,犀利而温柔的眼神,薄薄的嘴唇,登徒子的样子慢慢浮现出来。
君宛灵被这个影像吓到,不自觉地将手里把玩的茶碗盖扳成两半,脑海里的影像随着清脆的声响突然之间消失。
春娘注意力依然在楼下,君宛灵才暗自松了口气,拿上破碎的茶碗盖悄然离开了房间,将手里的垃圾丢入后院的墙角下。
白天姑娘们都在休息,整个春风楼被安静的气氛包裹着,只有下人们打扫庭院,仔细看看,院中的景致也算清雅,错综复杂的走廊将每个庭院连接起来,池塘又将每个庭院分开,庭院各有各的特色,据说是按照姑娘们的喜好而搭建的。
君宛灵站在莲花池中心的亭子里,慵懒地依靠亭柱上,看着宽广的四周,自嘲一笑,一个青楼居然有这样大而奢华的地方,就连殷府也自愧不如,这个时候殷哥哥和无夜大哥在做什么呢?也许早就忘记自己的存在了。
微风扶过,带着淡淡花香,君宛灵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凉亭里早已经不只是她一个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来者,又转头看着含苞欲放的莲花,饱满的嘴唇挪了挪,还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怒气中带着关爱。
听到这话,君宛灵站起身,直直盯着来人的双眼缓慢地说道:“关你什么事,你又不是我的谁谁谁!哼……”
君昊玥沉默了,他很想告诉她自己是她亲爱的老爹,也是她前世最爱的人,但是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被某人或者某个东西控制住,都被迷一样的雾气包裹着,看不清也摸不透,而且紫莲的下落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
他深情地望着眼前满脸怒气的小家伙,她脸颊上正慢慢地染上一层红晕。
“说不出来了吧。”
“随便你吧。”春风楼由自己看着,君宛灵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就随她。
这个家伙。君宛灵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沉进谷底,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的期待就这样被打碎,她希望能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些什么,也不想他说。
自己可能是病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她用手摸摸额头,又给自己诊诊脉,一切都很正常啊!不管了,眼前这个男人是个下流的坯子,自己应该是多想了。
君昊玥看着君宛灵脸上变化无常的表情,担心地伸出手附上她的脸。
君宛灵被他的动作吓坏了,整个人傻傻地呆住,漂亮的大眼睛直直地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他的动作是那么地轻柔,那么地小心。
“玥公子。原来你在这里,奴家都找了你一早上了。”黄莺般的声音从不远处地走廊里传出。
淡淡的茉莉香就像幽灵一般,窜进君宛灵的鼻腔,刺激着她的神经,这才让她清醒过来。
君宛灵向后退了一步,让自己和眼前的危险人物保持一定的距离,迅速地从他的身旁擦肩而过,离开了莲花池的凉亭。
铃兰向君宛灵微笑的点点头,赶紧走到亭子处,柔情似水的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好,回房间里休息吧。”
听到这话,君宛灵更加快速地移动脚步,她不知道这条走廊会通向哪一个庭院,她只想快点离开那个地方,不想在见到那个让自己失去理智的男人。
看着那一抹渐渐消失的身影,君昊玥面色凝重。每当君宛灵离开他的视线,他总会有种不安的情绪浮现,那个丫头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
“公子是在担心吗?要不要奴家派人去寻她?”铃兰面带笑意柔柔地说道,语气里透出的甜腻的感觉使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暧昧。
“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这样跟我讲话。”收回不舍的目光,君昊玥看着铃兰身上的装束皱起了眉,脑海中又浮现出君宛灵身穿这种衣服的样子,一种抓狂的感觉涌了上来。
“怎么?奴家身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看到男人的目光,铃兰低头看了看自己,一样的话语,却是不一样的语气,娇媚中多了一份玩味。
“没什么,回去了。”转身掩饰自己的失态,君昊玥匆匆离开了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