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不群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摆了摆衣袖,一脸菜色的继续坐着。
“呆呆,兔后问你几岁,吃好了可要乖乖答话。”修大人看着怀里吃着正欢的兔呆呆,突然扬唇说道。
兔呆呆正在咔嚓的小嘴半张着,一晚上了,她都没好好吃过东西,这果子才咬了几口,他什么意思?
“告诉她你几岁了?”修大人看她那蠢蠢的样子,不禁又用神识催促道。
兔呆呆晶亮的眸子眨了眨,对上兔芸柔温暖的目光,嘴角咧了咧,“十五岁。”
清脆的嗓音如一根细针一样扎进了兔芸柔的心里,十五岁?竟然和她那苦命的女儿同岁?兔芸柔一时间捂着胸口咳了起来,她痛苦的闭上眸子,如若她的女儿还在……该有多好。
兔亦娇突然一怔,转头与兔青思又惊又疑的对视一眼,之前她们处心积虑想要除掉的小杂种,不就是刚好十五岁了么?
而且,那小杂种生下来时就是一身杂毛,灰灰的,与眼前这兔呆呆的一身灰毛,恰巧吻合。
堂堂兔族,尤其皇宫贵族,皆以一身白色皮毛为尊。所以,任谁都想不到,15年前,兔王兔后皆是一身雪白,竟能生出一只杂毛灰兔子!
毛色不对,无需求证,那灰兔因此也被定为杂种,驱逐出宫。
此事为兔族辛秘,因当年兔王大怒之下,残杀了众多知情者,如今怕是没几个人再记得这件事情了。
兔亦娇不由得盯着兔呆呆仔细的看了起来,那白衣男子带着她,两人查无来处,又顺势便入住了兔王宫,怎不叫人起疑?
主位上的兔王兔后同时静默,兔不群看着兔呆呆的眼神变得嫌恶起来,他看向身侧的兔芸柔,沉声说道。
“时辰久了,王后也该回宫歆息了吧!”
“陛下,有客在,这点体面,臣妾还撑得住。”兔芸柔听着他语气里的不喜,便知道他的心思,她清眸转向他时,已然是一片寂静浅淡。
被她这样一说,兔不群也不好再赶她走,只能忍下心头的不快,想着这宴会还是早些散了的好。一时之间,他也没有再探识修大人的心思了,只脸色难看的端起酒杯饮着。
兔呆呆捧着修大人的手腕,在啃完一个果子后,她整只都满足的趴在他怀里,动也懒得动一下。她小脑袋正晕乎着,却突然被修大人用力提着长耳,她只能跟着蹲坐了起来。
“不想查你二姑的死因了?”男子浅眸微垂,用神识传话给她。
兔呆呆猛然间就酒醒了几分,愣愣的抬头,在看到他淡然的眼神后,她乌黑的大眼眨了眨。随即,她转动着小脑袋去看阁内的其他人。
难道,修大人已经查到了什么?这才好心提醒她的?
兔呆呆小小的脑袋快速转了起来,她一遍遍顺着穿过来后知道的一切,从原主兔呆呆弃儿的身份,到兔二姑的惨死,还有兔二姑的玉镯,为什么会到了兔青思手中?
她睁着大眼看向亭阁内脸色异常的几个兔姬和皇族,他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很想八卦又不敢妄言的事情,看他们一个个都憋得脸青了,只好用眼神来互换讯息。
顺着他们猜疑的眼神瞄过去,是那主位上的女子,兔后看似笑容未变,却在和兔王说话时,眼底满是淡淡的嘲弄,隐隐还夹着忧伤。
而兔王那满脸的便秘,怎么看怎么像是被隔壁老王活生生戴了绿帽子的模样。
再看兔亦娇和兔青思,眼神频频交换,而后,兔青思竟转头看向她,眼底除了猜忌,还藏着一丝忌恨,那样子,就像是要活刮了她一样。
兔呆呆一个冷颤,随后呲牙回过去一个自以为很凶的眼神,在兔青思转头后,她不由得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布带。
兔青思是兔族的公主,她这样的嚣张跋扈又高傲,是何原因,会让她亲自去杀一个住在深山里的妇人?
想到这里,兔呆呆抬起小爪子,然后用力的咬着,她怎么有种陷入迷团的感觉?可有一点,她十分的怀疑,那就是兔二姑的死,可能与兔呆呆的生世有关。
兔呆呆一个头两个大的搜索着原主的记忆,兔族人人都知道,纯正的皇室血统皆是白雪般的皮毛,绝不可能如她这般的灰杂,兔呆呆不由得晃了晃小脑袋,心里为自己这可怕的猜疑而慌乱。
“修大人,您说我有没有可能是个私生女?”
修大人正一手抚着她后背,一手假意撑在额头休憩。他眼角余光已将众人的面色一览无疑,此刻听到怀中小东西在问话,再看她那隐隐激动的小眼神,他唇角微掀。
静默片刻后,修大人抬头看向兔芸柔,“在下这小宠虽未化形,却是蠢的十分讨喜,兔后可有兴趣,抱着玩弄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