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提着富文宣的脑袋,还扬言见人家宗门的长老。此举在何人眼中,都是自杀的行为。
但弟子一怔,不仅没有觉得贺云胡言乱语,反而是急匆匆的在前带路,便跑边道:“贺前辈莫要着急,弟子职位太低,先为你引荐门中执事。”
一个时辰之后,贺云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青云宗的一干长老。
这见面,不在密室,而是在青云宗的大厅。
大厅宽旷,可容纳数百人,金碧辉煌,富丽堂皇。
这大厅虽大,但人数不多,只有稀稀落落的四手之数。
他眼熟的几位长老都在,有柳全工柳长老,有封存睿的爷爷封长老,还有宗主王树山。
王树山,贺云只见过一面,是童占成带他进入青云宗之时偶然相遇。
只是那时的王树山容光焕发,有着一宗之主的风范。至于现在的王树山,面色无光,宛若垂暮的老人一般,仿佛随时都会消逝。他的实力不强,只有辟谷境巅峰的实力。
虽无通灵境的修为,但主持青云宗之事,这等实力已经足够了。
在王树山座位之下,乃是柳全工五位长老。他们之后,则是十数位辟谷境修为的执事。当然,他们便没有这么好的待遇,都是站在各位长老身后。
偌大的大厅,除了贺云之后,便再没有外人了。
王树山居首,淡然的看了贺云一眼道:“贺云是吧?你斩杀我青云宗执事,可知何罪!”
贺云右手火焰冒出,将富文宣的脑袋烧毁,继而淡然道:“宗主,你这话就不对了。想当日我被黄阳烈追杀的时候也是青云宗的弟子,但富文宣却为了黄阳烈这个一个外人,合谋杀我。你说,富文宣与外人合谋杀自家宗门弟子,还等行为还算是青云宗的执事吗?说好听点是怕了青云城黄家,说难听点那就是里通外敌坑死宗门子弟。
你说,如此背叛师门子弟,我帮你杀了,何罪之有?”
“狡辩!”柳全工大手一挥,强大的气势轰然爆发了出来。
他一步踏前,那疯狂的杀意涌了上来,冲向了贺云。
这杀意赤裸裸的,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但这杀意只是一瞬间之后,这杀意在靠近贺云一尺的距离之后,轰然倒退。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看了对面封长老一眼,重新坐了回去,颇为不忿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啊,杀了我们青云宗的执事竟然还敢说为了除害,有意思啊有意思!”
柳全工颇为无奈,自恶风谷秘境试炼结束之后,由于封存睿得到了机缘。封家在青云宗隐隐有压过他们柳家的趋势,他虽然生气,并未担心过什么。
因为他相信,这点机缘固然可贵,但以封存睿的天赋,根本成不了通灵境的强者。而以白凤饮那神秘不得了的是身份,封存睿此生是没有希望再见了。
如此以来,这点机缘又算的了什么。再加上自己的实力毕竟胜过封长老,又在青云宗耕耘多年。只要这段时间一过,那青云宗必定还是他们柳家的天下。
但他失策了,他没有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竟然私自出去击杀贺云。人没杀掉,反而全部折损在他人手里。
如此一来,他这一脉的声势都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故而,一直游离不定的一位长老,也在那次之后,投靠到了封长老的怀抱之中。
若不是身旁的长老,多年来与自己柳家极为亲密,即使投靠过去,封长老也不敢接受,只怕也早改换门面了。
一时间,他力压封家的力量,转眼间到了持平阶段。
这还不算,最近流出消息,说 宗主一脉似乎也要偏向了封家。
这……
一时间,他气的都要吐血了。不问宗内斗争的宗主一脉,怎么会插手权力斗争呢?难道不知道,唯有权力平衡,青云宗才能长盛吗?
如今势弱,他也没了 往日的嚣张。
若不然,在看到贺云的瞬间,他只怕就要打开杀戒了。
坐下之后,他更觉不舒服,讥讽道:“想不到我们堂堂的青云宗,竟然懦弱到了这份上,人家杀了我们执事,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总要问一问吧?
可现在呢?人家都提着脑袋上门了,除了我,谁敢说个不字!”
他之后,无人接话。
迎接柳全工的是无声的漠视。
贺云双目一眯,他没有想到柳全工这么忌讳封长老,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看来,即使有着封长老坐镇,只怕柳全工也会拼死一搏的。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想多了。
他隐约觉得不对劲,自己杀了柳风生,和柳霸业兄弟俩,按理说和柳全工已经是生死之仇,根本无法化解。柳全工不该为了忌惮封长老,就放过自己啊?
柳全工的质疑没人应和,就连他身旁的的长老脸上也闪过一丝无奈,没有说什么。
对面的封长老三人,淡然一笑看向了端坐在首位的宗主。
王树山被封长老这么一看,腐朽的气势略微波动一丝后,继续道:“此事日后再说,想必你杀了富文宣不走,是有别的事吧?”
“确实如此。”贺云双目微动,从这一瞬间的变化,他发现青云宗似乎落在了封长老的掌控之中。
他感觉不可思议,王树山身为宗主,实力不行,但其本家可有一位通灵境后期的强者坐镇,怎么会这么容易受封长老的遏制。
略微思索之后,他便道:“宗主大人,我这次回来,是因为得到了童占成童长老的消息,他如今被困罗刹教,正等着你们营救呢。”
“胡言乱语!”柳全工再次被激起了怒火,喝道:“贺云,你这安的什么心,你竟然说童长老被罗刹教擒住了,你这是想拿我们青云宗当棋子为你出力不成!
罗刹教可是奉天城赫赫有名的宗门,岂会干这等勾当,你休要妖言惑众,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到这里,他极为不耐烦的看了对面的封长老一眼,咬牙切齿道:“我就把这话撂在这里了,甭管某人有谁罩着,我就是死,也不会让某人好过的!”
啪!
他一掌拍出,直接将身旁的茶几拍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