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而行,杜戗和贺云欢快的交流着。这一幕落在张宏志的眼中,宛若见了鬼一般。
他想不明白,杜戗身为御物境的强者,如此年轻便有如此的实力,怎么会和贺云平辈相交,宛若相识多年的好友一样。
更让他吃惊和无法理解的则是,杜戗竟然和他说,贺云为了救他,连杀两位御物境修为的灵者!
我的天,这怎么可能!
张宏志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咧的宛若牙疼抽风一样,根本不肯相信。虽然他看到贺云游刃有余,不着风声的干掉了王一达两人,但要说干掉御物境的存在,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
但从后面的交流中,他得知贺云是使用低阶符箓,和袖中弩干掉的了御物境的强者时,他震惊了。
但更让他心惊不已的是,贺云竟然还在一旁自谦道:一时侥幸,一时侥幸罢了!
简直混蛋啊,如此强大的战斗力,竟然还说是一时侥幸,还有没有天理啊。
不说张宏志心中的震惊,杜戗的心神也未平复,在接下来的交谈中,他对贺云的评价又提高了。
这个小子不仅手法狠辣,说话也滴水不漏,探不出丝毫的风声。这么强大的弟子,竟然一直说自己是青云宗外门的普通弟子,这他娘的骗鬼呢?
这么强还只是青云宗外门的普通弟子,这要是青云宗内门特殊培养的内门弟子,还不上天了!
临近山门的时候,杜戗才知道自己是真误会了。
因为有着要事,贺云对心往已久的山下交易坊并未涉足,而是直接进了山门。只是这时他又把修为隐藏了,杜戗虽然好奇,也并未多嘴。
回到山门作登记的时候,还是那个弟子。
那个弟子看到贺云和张宏志回来,明显一惊,讶道:“奇怪了,竟然是你们俩回来了?”
贺云哪里听不懂这个弟子的话,似笑非笑道:“怎么,我们回来不正常?”
弟子叹道:“少见呢,平日里谁若是和这个王师兄出去,极少回来的。”
贺云闻言,暗道:没有想到这个王一达竟然还是一个惯犯,真是死不足惜。
这时弟子才看到杜戗,问道:“这位道友,不知您如何称呼?”
他虽不知道杜戗是何身份,但杜戗实打实的御物境的修为却做不了假,自然也不敢托大用上了尊称。
杜戗一怔,指着贺云道:“有着贺兄弟在,我难道还要表露身份吗?”
贺云闻言,心中苦笑不已,看来这个杜戗还是把自己当做了某个长老的亲传弟子了。
果不其然,那个登记弟子先是一怔,不满道:“这位兄台,看你说的,我们青云宗数百外门弟子。若是每个外门弟子带人进入都不做登记的话,那我们青云宗可就乱套了。”
杜戗一听贺云是外门弟子,顿时惊了:“贺兄弟,原来你和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真的是外门弟子?”
说罢他一拍大腿的叫了起来,开心道:“贺兄弟,你早说嘛,还回这个青云宗干嘛,随我走便是了,不比在这青云宗当个外门弟子好!”
杜戗的话一落,贺云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张宏志更别提了,面色廖白,双膝酸软,两个人都有着一个共同的心声:卧槽,这个杜戗什么身份,竟然在青云宗的山门前说这等狂妄之言,真是作死啊!
这话一说完,做登记的弟子也不再给杜戗好脸色了,当着他的面,还在青云宗的山门前说青云宗的坏话,只怕任何弟子都无法接受。
怒道:“这位道友,你好生猖狂啊,竟然口吐狂言,真是不知死活!”
杜戗也是皮的厉害,丝毫没有理会这个弟子,反而是搭着贺云的肩膀,继续道:“贺兄弟,我们也是过命的交情,考虑下喽。”
贺云心中苦笑无比:去你妹啊,你那里再好,有人惦记着杀你,我去了岂不是为你挡枪?我在这里无人惦记,逍遥自在,去个屁啊!
脸上赔笑,口中拒绝道:“谢杜兄弟的好意了,你不是还有要事要办吗,别耽误了。”
被贺云这么一提醒,杜戗才反应过来,一拍脑袋道:“既然你不想离开,我也不勉强。说实在的,凭借你的实力在青云宗当个外门弟子实在是委屈你了。”
就在这时,一道极为粗狂,掷地有声的霸道之声从山门后面传来:
“哼,何人这么大的口气,竟敢如此看不起我们青云宗外门弟子!”
本已经被杜戗无视到将要发飙却不敢发飙,即将要崩溃的登记弟子,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溜烟的跑了过去,叫道:“柳执事,你可来了,这人好生猖狂,竟三番两次的诋毁宗门,罪大恶极,罪不容赦!”
“啊,是何人啊,竟敢如此大胆!”
一道怒吼传来,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比张宏志还要壮实的男子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有一人,贺云熟悉无比,竟是柳风生!
“是你!”
“是你!”
一道惊喜,一道惊讶。
柳霸业一愣,回头看了下自己的侄儿,问道:“他,你认得?”
柳风生咬牙切齿道:“认得,他就是贺云!”
“哦,竟然是贺云……”柳霸业威严的面庞顿时变得深沉了许多,若是来人与侄儿相识,他也就不轻不重的走个过场责罚罢了,但此人既然是侄儿的心头刺,那不如趁着现在拔了便是。
大袖一摆,霸气凛然道:“上报戒律堂,贺云山门前侮辱宗门,重罚!”
登记弟子一听,不敢怠慢,赶紧拿笔便写。
贺云心中一寒,这个重罚只怕不死也要脱成皮吧。
“慢着!”杜戗一步踏前,竟丝毫不畏惧柳霸业如火一般的双目,直视道:“这位前辈,请问重罚是将贺云逐出宗门吗?”
“不是,乃是极刑。”
“啊,那算了。”杜戗吊儿郎当的继续道:“前辈,既然不逐出师门的话,那晚辈就说实话了。刚才的话是我说的,和贺兄弟没什么关系。”
贺云顿时头大,这个杜戗看来是真想把自己挖走,但他如此做,可是将自己架在火上烤了。他一直想低调,平稳提升实力,然后悄悄遁走。若是被人关注的话,那日后的很多手段他都无法施展了。
“哦……”柳霸业细细打量着杜戗,期望从杜戗身上看出一些名堂,但他发现自己错了。此人身上破破烂烂的,更有多处致命的伤痕,显然不是出身极好之人,冷道:“既然如此,便上报戒律堂,贺云勾结外人,辱骂师门,全部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