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长老眼看不妙，冷汗森森。
他趁着小龙不注意，洒出一些奇怪的粉末。
小龙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松开他，身体扭曲成一团。
七长老见有破绽，忙往外逃走。
“你想逃到哪里去？”秦羲禾一把将他抓回来，狠狠地将他按在地上。
她的力道有些大，地面之上形成一个大坑。
七长老的肋骨被折断好几根，生生吐出一口鲜血。
“你还想逃？你逃得了吗？”秦羲禾的声音里阴气森森。
她一脚踩在他的腿上。
伴随着一阵痛苦的尖叫，七长老的双腿被折断。
“太气人了。”小龙第一次被暗算到，特别生气。
那种粉末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洒在身上极痒，极为痛苦。
“本大爷要吃了他。”
“别动。”蓝归云制止住乱动的小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粉末应该是粘龙粉。”
“粘龙粉是什么？听起来好像很不正经。”小龙说，“这玩意好烦人，我得去洗洗。”
“越洗越黏，你也会越痛苦。”蓝归云说，“用火烤，烤干后就没事了。”
“神棍，你不是想吃烤龙肉才编出这种话来骗我的吧？”小龙打了个冷颤，“龙肉一点都不好吃。”
蓝归云拿了一个火把来，靠近小龙。
那些弄不掉的粉末靠近火源的时候快速被蒸发掉，它也停止了挣扎。
“真的不痒了。”小龙惊讶道，“神棍，我错怪你了。”
蓝归云也不在意，他将火把撤掉，“在一个地方，蛟龙出没频繁，渔民们就制作了这种粘龙粉，用来对付蛟龙的。蛟龙生活在水中，害怕火源，它们也没有什么智商，自然也想不到破解方法。”
“一旦蛟龙沾染上这东西，会下意识地潜入水中，但，潜入水中之后会更加痛不欲生，最后挣扎而死。当地的居民会把死亡的蛟龙分了吃肉。”
“因为这种粉末对蛟龙效果特别好，被取名粘龙粉。你虽不是蛟龙，鳞片却与蛟龙非常相似，所以，粘龙粉对你也有效果。”
小龙听得心惊胆战，“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你们人类果然什么都能吃。蛟龙虽然不是龙，可毕竟是龙的近亲，他们好大的胆子。”
蓝归云抄着手。
粘龙粉这种东西，是他无意间路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发现的，当时一条年纪比较大，也稍稍通人性的蛟龙中了招，在海里痛苦翻腾。
他将蛟龙救了上来，无意间发现火源能够将粉末的作用消失。
他将这些告诉蛟龙之后，将蛟龙劝离，那蛟龙也离开那个地方，带着种族去了深海处。
蛟龙一族，本就极为稀少，潜入深海的蛟龙族，更为稀少。
而，粘龙粉这种东西的来源，并不难查。
“喂，神棍，刚才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么？”小龙用角拱了拱蓝归云的头，“蛟龙很少见，也不太喜欢靠近人类，它们为什么要祸害人类？”
“这也正是我纳闷的地方。”蓝归云说，“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找到了些许线索。”
龙戚居高临下地看着七长老。
七长老表情痛苦而狰狞。
秦羲禾的力气极大，刚才那几下就将他的肋骨，小腿折断。
钻心的疼痛感充斥着，他面色惨白，身体抽搐。
“七长老，如果你不想疼死的话，最好告诉我。”龙戚说，“当初，你为什么要从神龙国逃离？或者说，你从神龙国逃离的时候，带走了什么？”
七长老冷汗淋漓，却不开口。
秦羲禾一拳打下去，肋骨又断了几根。
“你可知道，打碎肋骨，折断腿骨，这种一时半会是死不了人的，你会经历到无尽的痛苦，再在这无尽的痛苦中死去。”秦羲禾声音森森，“时间越长，你所感受到的痛苦越强烈。”
“如何？”她说，“继续嘴硬？还是让我继续折断你的骨头？你放心，你不会死，我会慢慢折磨你。”
七长老面容里带着无限恐惧。
他盯着秦羲禾，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疯狂挣扎。
他骨头被折断，已经无法再动弹，只能在地上爬着。
“你带走了一枚蛋。”龙戚的声音冰冷，“我说得对么？”
七长老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你……你知道？”
“小龙出生的时候，情况有些混乱。不过，我能感觉到小龙身边的一枚龙蛋也有反应，那反应很是微弱，我也没在意。”
“从小龙正式出现后，你也彻底消失。与你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枚龙蛋。我想，那枚龙蛋那时已经有了裂缝，你逃离神龙国，是为了想办法孵化龙蛋吧？”
七长老的脸色相当难看。
这一切，龙戚都知道？
他的脸色变成死灰色，被戳破了心事，索性也不再装，“没错，龙戚，我的确带走了那枚龙蛋。”
“龙蛋已经孵化成功，现在只差最后一步。”他桀桀笑着，“不，其实已经成功了。”
“等过不了多久之后，真正的神龙会出现，你跟冒牌货都去死吧。”
小龙大怒，“你说谁是冒牌货？本大爷可是货真价实的龙。”
七长老桀桀地笑着，表情无比狰狞。
秦羲禾紧皱着眉头。
她蹲下来，拽着七长老的影子，“说，你为什么要选中涉风？你从涉风身上拿走了什么？”
“涉风？那个愚蠢汉子？他没有半点资质。”七长老嗤之以鼻，“我看中的，是他身边的女人。那个女人太符合孵化条件了。”
“就算你们已经抓住我，那又怎么样？”他笑得有些嚣张，“在很早之前，我就已经将完成了一切，只等着时机成熟。”
“成熟的日期，就在近期。”
七长老一边说着一边大笑，又因为身体太过疼痛，他的笑声嘶哑而难听。
秦羲禾听得有些烦心。
飞廉的特殊体质，是跟多年前卧云城的劫数有关。
七长老说早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那飞廉……
“羲禾。”龙戚说，“明天一早，我带着飞廉去神龙国。”
“虽然我不知道七长老受了谁的蛊惑，但，可以确定的是，在这种地方，是不可能孵化出龙的。”
“必须要回到那个山洞里才能完成。留在这里，我怕出大事。”
蓝归云附和着，“我也同意。”
“我会带着那个生病的孩子，飞廉，千千，龙戚，一起去神龙国。”
“千千为什么要去？”秦羲禾道，“事情已经明了，不再需要调查，千千去了也没什么用处了吧？”
“千千要求的。”蓝归云说，“我劝说过了，她执意要去。”
“她跟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一起去。”
秦羲禾的心里有些烦躁。
原本千千跟去，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这次的事件已经不需要调查了，她还要掺和其中……
“羲禾，让千千去吧。”龙戚说，“我很早之前就想带千千看看神龙国的风光了。”
“何况，这孩子心思深沉，她决定的事，怕是谁也改变不了。”
秦羲禾叹了口气。
她摆了摆手，“算了，听天由命吧。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
“云止，过来。”
她喊了包子的名字，包子一脸懵地出现在原地。
看到秦羲禾之后，又颠颠地扑过来，“主人，你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召唤人家了。”
“包子，我有点累。”秦羲禾说，“带我回去休息。”
她拍了拍它的头，“变大一点。”
包子开开心心地变大，秦羲禾趴在它身上。
它像小狗一样疯狂摇着尾巴，一路狂奔而去。
蓝归云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眯起眼睛，指着地上的人道，“他和那个女人该怎么办？”
“送到沈月离那里。”龙戚说，“他们不能死，最起码不能死在这里。尤其是七长老。”
“给神龙国进贡的船只马上就要起航，我会跟夙轻翰打声招呼，让船只将他们押送回神龙国。”
龙戚说，“明天一早准时出发。”
他与小龙离开后，很快就有人将七长老和那个叫小玉的女人抬走。
蓝归云抬眼望着天空，乌云散去后，星光闪烁。
月色照耀着卧云城，银河在天空飞舞，宛若一条巨龙。
“明天，算是个好日子吧。”
秦羲禾回到家里的时候，小奶包和千千早已经睡下。
夙央正坐在桌边打瞌睡。
听到屋子里有动静，他忙睁开眼睛，“羲禾。”
“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秦羲禾说，“涉风应该从催眠术中解脱了出来。”
“我们也抓到了凶手。”
“这不是好事么？”夙央打了一盆热水来，“你洗把脸。”
秦羲禾一把将热水扑在脸上，人也变得清醒了些。
“小树苗。”她呼出一口气，仰面躺在床上。
“明天，千千跟龙戚他们一道去神龙国。”
“我知道。”夙央说，“千千好像很兴奋。”
“今天晚上，我们已经把案子破了。都是那个七长老弄出来的，他偷走了龙蛋，利用飞廉来孵化龙蛋。去神龙国的目标已经变了，千千去不去意义不大。”
“我不太想让她去。可，蓝归云说，千千一定要去，我越来越不懂那个小妮子了。小树苗，咱们女儿是不是已经长大了，不再需要我们事事费心了？可我还是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