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终于融合成一种性格了？”秦羲禾说，“现在的你，应该是夙央和夙夜融合之后的性子吧？”
夙央云淡风轻，夙夜性格冷淡。
他们之间，早已经融为一体，也已经过了过度阶段。
这次醒来后，他们彻底变成同一个人。
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是同一个人。
“嘿，你这算原形毕露了吧。”秦羲禾说，“以前那会，夙央那么小清新，夙夜性子又那么狠厉冷酷，你们两个根本不搭配。”
现在倒好，融合后，夙央变成了表面小清新，内心腹黑大萝卜的笑面虎。
“你怕我？”夙央问。
“笑话，不管是夙夜还是夙央，我怕过谁？”秦羲禾说，“你这腹黑大萝卜，长得好看的脑筋都不正常。”
夙央轻轻地笑着，伸出手将她揽到怀里。
“羲禾。”
“哼。”
“我想起来了。”
秦羲禾一愣，“想起来了？”
“嗯，我醒来的时候，一些记忆回归到脑海中，我想起来了。”他说，“我们以前在一起的场景，那天的场景。”
“抱歉，这五年，让你受苦了。”
秦羲禾咬了咬嘴唇，将被子提上来，遮住即将掉落的眼泪。
“你跟千千流落在外，我却在皇宫中成为皇帝，还另娶她人，羲禾，对不起。”夙央说，“等我回去之后，我会处理妥当。”
秦羲禾转过身，背对着他。
“羲禾？”
“我有点开心。”她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呐，小树苗，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你现在已经不是夙央，自然也不是夙夜，我该喊你的名字吗？”
“你喜欢喊什么？”夙央用下巴抵住她的头，“这些都是我，你喊什么都行，小树苗也可以。”
秦羲禾抽了抽鼻子，“喊夙央习惯了，以后还是叫这个名字吧。”
“夙央，你刚才说处理是什么意思？”
“将你带进宫。”夙央说，“宫里的其他女人自然也要离开。”
“羲禾，我的后宫里，只有你一个。”
秦羲禾没有言语。
后宫，皇帝，皇后。
对于这些，她半点欲望都没有。
她不想当什么皇后，也不想当什么母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她想要的，只是跟他在一起时的平静且平凡的日子。
“不开心？”夙央问。
“没有。”秦羲禾说，“呐，小树苗，你要用什么名义把我带进宫里？我现在的身份，有点尴尬。”
“你是我的妻子。”夙央的脸色冷下来，“这是谁也无法更改的事。”
“溢清寒把你带走，还妄图娶你，罪不可赦。”
秦羲禾听着他冰冷的声音，微微一愣，伸出手，找准他腰间的肉，狠狠地拧了一圈。
一圈不过瘾，又转了一圈。
夙央疼得抽气，“你心疼那男人做什么？朕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朕？”
“不，不是朕，是我。”
“小树苗，你这性子也就能吓唬吓唬别人，用在我身上不管用。你要是敢对溢清寒做什么，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秦羲禾说，“当年，若是没有他，我跟千千可能早就死了。”
“你敢恩将仇报，我就带着千千远走高飞。”
夙央盯着她看了一会，醋意滔天，“刚才只是试探试探，你这反应，果然是不想要我了。”
“……”秦羲禾无语。
“我怎么会做那种事？”他说，“若不是他庇佑着你跟千千，我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我会好好跟溢清寒谈谈。”
他用手指点着秦羲禾的鼻子，“反正，你别想再逃离我身边。”
秦羲禾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一口。
“疼。”夙央表情委屈。
她看着他的模样，明明长得那么好看，露出这种撒娇的表情，有股强烈的反差萌。
“以后，别想在我面前耍威风。”
“刚才只是说顺口了。”夙央说，“千千呢？”
“在迷谷中跟着香夫人学医术，等五天之后再去接她回来吧。”说起千千，秦羲禾的表情变得很柔和。
“千千才四岁。”夙央说，“你是魔鬼吗？她这么小，只需要好好享受就好了。”
“四岁已经不小了，在我们那个时代，这么大的孩子得上幼儿园中班。”秦羲禾说，“习惯要从小培养。”
“再说，你六岁的时候，还不是成了小小学霸？”
六岁的夙央，奶萌奶萌的，可爱到让她这种老阿姨心底融化。
“说起来，你六岁的时候简直是天使。”
“嗯？我六岁？”夙央蹙眉，“我六岁时的光景，你怎么会知道？”
秦羲禾但笑不语。
小树苗的记忆消散，她却还记得。
孩童夙央，小少年夙央，少年夙央，还有成年夙央……
“羲禾？”夙央眸色发紧，“你该不会瞒着我什么了？”
“没有。”
“假的。”他斩钉截铁地说，“你说谎的时候，眨眼睛的频率跟平常不太一样。”
“嘴角还会不自主上移一点。”
“眉梢也是。刚才这些特征你全占了，必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秦羲禾听得目瞪口呆。
小树苗果然是神探大人吗？
他观察得未免太仔细了吧？
“瞒着我什么了？”他凑上前，呼出的气息中带着炽热。
秦羲禾身子抖了抖。
“我做了个梦，梦到了你小时候，你长大后，你成年后，每个时期的你，我都记得模样。”
那段记忆，她绝对不会忘记。
她伸出手，勾住他的头，“小树苗，我很开心。”
上苍垂怜，能够遇见他。
夙央的呼吸有些急促，他眸子发黑，扯住她的衣衫时，不小心看到她肩窝里的一朵梅花。
他神色一凛，手指碰触到上面，“这，是什么？”
“什么？”秦羲禾自己看不到，起身找了镜子。
不甚清晰的铜镜上，印着梦境里小树苗发疯印上去的梅花。
“诶？”她有些惊讶。
这朵梅花，按理说是印在灵魂上的，身体也出现是什么原理？
而且，似乎也不太一样了。
远远看去，像是一朵梅花胎记。
夙央也跟着下床来，走到她身后，轻轻揽住她，“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朵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