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秦羲禾摸着鼻子。
鼻梁骨是最脆弱的，撞了这一下，疼得她眼泪鼻涕一大把。
“对不起。”夙夜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秦羲禾摆了摆手。
这件事也不怪他，是她被黑炭吓到了，条件反射地往前移动。
忘了夙夜还在跟前的事。
黑炭被压疼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女人，你恩将仇报，小爷我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着想才帮你看着这个男人，你竟然暗算我。”
它叉开小腿，一边揉着眼泪一边控诉，“昨天晚上压到我好几次，我好容易躲到了角落，没想到你下手更狠了。”
“乖。”秦羲禾随手拿了东西帮黑炭擦了擦眼泪，“刚才我是真没看见你。”
黑炭气哼哼地不理人。
“好了好了。”秦羲禾揉着鼻子，鼻子还是泛酸。
刚才撞得那一下，极疼。
幸好她没垫什么假体，不然，绝对原形毕露。
“恩将仇报，小爷白当你的守卫了，女人，你必须要请小爷吃烤山鸡，小爷才原谅你。”黑炭傲娇地撇过头。
“……”秦羲禾看了看黑炭，又看了看夙夜。
黑炭小朋友说，它来看着夙夜？
昨天晚上，她睡着之后发生了什么？
还是说夙夜想偷偷摸摸地想对她做些什么？
信息量有点大。
她看夙夜的眼神也有些探究。
夙夜额角跳了好几下，他不知道秦羲禾这女人到底脑补了些什么。
但看她的表情，很明显不太对劲。
“时辰不早了，起床梳洗一下吧。”他咳嗽了一声，整理好衣衫，走出门去。
“黑炭。”秦羲禾凑到黑炭跟前，放轻声音，“昨天晚上，是不是小树苗同学想对我做些什么？”
“没有啊。”黑炭吸了吸鼻子，“是我听涉风那呆子说你被一个娘们给打了，那头蠢猪不在，小爷我觉得有义务保护你。”
“所以，昨天你便过来守着我了？”秦羲禾摸着下巴。
原来是她想多了。
夙夜那种性子的，一看就是个禁欲系的，不像是会对她伸出魔爪的人。
“算是吧。”黑炭揉了揉耳朵。
它耳朵耸拉着，昨天它要是没被那个变态男抓去，跟着秦羲禾一块去找那娘们，或许她就不会被打了。
“好啦。”秦羲禾揉了揉它的小脑袋，“黑炭，我懂你的想法，放心吧，不碍事的。”
昨天她可是稳赚的。
黑炭点点头，伸了伸懒腰。
烟月拿了热毛巾和热水来。
秦羲禾洗漱完毕，又盯着黑炭洗了蹄子，漱口，用竹叶清理好牙齿才抱着它出去。
“太子妃，你知道吗？”烟月兴致勃勃，“外面炸锅了。”
“啥？”
“当然是北棠公主的事。”烟月说，“现在整个卧云城都知道她犯了事被剥夺了公主称号，还被赶出了卧云城，现在都拍手叫好呢。”
“哦？”
“听说那个北棠公主先前没少耀武扬威欺负人，她犯了事，墙倒众人推，有被她迫害过的人还鞭炮庆祝呢。”
“至于吗？这么大仇？”秦羲禾打了个哈欠。
她坐下来，闭上眼，放松下来让烟月帮她涂药。
药膏很管用，昨天还肿胀不堪的脸，今天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奴婢去打听了一下，听说是三皇子看上了一个姑娘，想要将姑娘收到府里来当丫头。北棠公主知道了，便找了几个男人……”
烟月说起来的时候，声音愤愤，“后来，那姑娘羞愤投河自杀了。”
“北棠公主势力大，又有皇后娘娘撑腰，这件事便不了了之。现在，那户人家放鞭炮庆祝，说什么姑娘终于可以含笑九泉了。”
秦羲禾听着，啧啧感叹。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她说，“这种事，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我早晨出去的时候听街坊邻居说的，这点小事，手到擒来。”烟月嘿嘿笑了笑。
秦羲禾眯着眼睛。
烟月特意将这件事告诉她，真的是在表扬她为民除害了？
这丫头，似乎对八卦特别感兴趣。
确切地说，她对情报掌握很敏感。
“好了。”烟月说，“药膏已经干了，太子妃吃一些东西吧。”
“是啊，该用膳了。”黑炭已经坐在椅子上，“小爷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夙夜呢？”秦羲禾看了看四周。
小树苗似乎离开了昭云殿。
“太子殿下好像去了流澜殿。”烟月说，“一个侍卫匆匆忙忙过来，似乎很急切的样子。”
“哦。”秦羲禾眯着眼睛。
比起夙央来，夙夜虽然性子磊落，却总是神秘兮兮的。
“那我们不管他了。”她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簪子划过的伤口。
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但碰到的时候还是隐隐作痛。
她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一些，托着下巴看黑炭吃得欢快。
包子已经到太后娘娘去了好几天了，不知道它有没有吃好，有没有想她。
一旦习惯了这些呆萌呆萌的小玩意，它们离开的时候，莫名很失落。
“女人，你是不是在想那头蠢猪？”黑炭说，“放心啦，那头蠢猪很厉害的，不会有人怎么着它。”
“……”秦羲禾挑眉，“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蛔虫是什么？能吃吗？”黑炭端起碗，吹了吹，将一碗你皮蛋瘦肉粥倒进嘴里。
它吃完，用小蹄子抹了抹嘴，从椅子上跳下来，“我吃好了，出去玩了。”
“去哪里？”秦羲禾很惊讶，“包子不在，你跟谁玩？”
黑炭眼睛骨碌骨碌转着，“这个……”
“嗯？”
“其实。”黑炭用蹄子抵着下巴，“是温泉蛋啦。”
“你上次因为吃温泉蛋被溢清寒那个变态捉去，还没学聪明？”秦羲禾说，“乖乖跟涉风在一起。”
“不是啦。”黑炭踟蹰了好一会，纵身一跃跳到她身上来，放低声音。
秦羲禾一脸黑线。
除了她跟涉风，谁能听懂它的话？
它有必要说悄悄话？
“是我觉得一个人看着温泉蛋太累了，便给附近的狗猫还有鸟下了命令，让它们帮我盯着偷蛋的贼。”
“小爷一定要揪出来那小贼。”
“我去啦。”它拍了拍小肚子，跳下去之后，四只小蹄子飞快地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