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央在床边坐下来，伸出手，冰凉的指尖碰触到秦羲禾的脸颊。
秦羲禾的身子明显抖了抖。
她几乎无意识地凑上来，声音里带着哭腔，还有祈求。
或者说，用扑上来更为贴切。
她力气不大，但，这时更像是饿狼，发了疯一般想将眼前的小绵羊吞噬殆尽。
夙央被她压住，费了好大劲才反客为主。
“秦羲禾，我很想看看，你是怎么呵护我这棵小树苗的，所以，让你死了我就看不到了。你，竭尽全力活下去吧。”他眼底泛起清波，弹了弹手指，床上的帷帐散开，无风，却在飘摇。
“但愿，你醒来别怪我。”他将她揽住，手指所到之处，衣衫尽破。
暗香浮动，一室潋滟。
她身上的桃花逐渐消散，表情也逐渐从痛苦变为欢愉。
桃花色，遇见情投意合则解。
她似乎累急了，解毒之后，在他身边沉沉睡去。
夙央本想起身离开。
可，药效已过，他又恢复到了平时病入膏肓的模样，躺在那动弹不得。
“夙央小乖乖，作为第一次来说，你已经很不错了。”沈月离又如鬼魅一般出现，他端了一碗药靠近床边。
夙央脸一黑，忙将被子给秦羲禾盖上。
“别这么防范我，我对你的女人没兴趣。”沈月离掀开床帘，将他扶起来，“来，喝掉。”
“这是什么？”
“嗯，怎么说呢，是用在房中秘术的虎狼之药。我加了点东西在里面，你喝了只会虚弱得更夸张，不会变成禽兽，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沈月离嘴角轻抿，“你自己喝，喝完之后将碗扔到地上，你应该懂我什么意思吧？”
“喝完这碗药，你可能要在床上瘫几天。如果皇后派人来查，只会查到，你喝了虎狼之药才有力气与太子妃圆房。但，身子终究是亏空的，需要休养几天才能下床。”
他竖起大拇指，眉眼弯弯，“我这计策如何？”
“……”夙央喝了几口，手上没力气，抓不稳，药洒在被褥上一些。
拿不住的药碗滚落下来，摔了个粉碎。
“完美。”沈月离说，“毫无雕琢痕迹。”
他看了看秦羲禾，嘴角微微翘起，“你这小媳妇快要醒了，或许皇后的人正在来的路上，少年，能不能骗过那老妖婆就看你的了。我有点事要离开皇宫，但愿你能熬过这几天。”
“出宫？”夙央皱眉。
“嗯，我接到了飞雪令。”沈月离的脸色稍稍严肃了些，递给他一个小瓷瓶，“是叶清酒传来的，似乎有要紧的事。这是解药，如果皇后那边玩阴的，你就先别管计划不计划的，保命要紧。”
“我知道了。”夙央将解药放好。
沈月离走后，他斜倚在一旁，嗓子发痒，带着腥甜味。
没有手绢，他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捂住嘴，猛咳了一阵之后，吐出好些鲜血。
鲜血染红了帷帐，也染红了被褥。
这种出血量，就算是个正常人也无法承受。
夙央额角一片黑线。
沈月离这货，确定不是在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