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央……”秦羲禾喊了一声。
“闭嘴。”沈月离咬着牙。
他似乎放下心来,专心将真气渡给奄奄一息的夙央。
汗珠一点点从他额头上滑落,滴落到硕大的寒玉床上,瞬间冰冻成珠。
秦羲禾不敢打扰,抱着流口水的包子坐在一旁。
这房间里极冷,有些香雾宫的感觉,她穿的薄,冻得瑟瑟发抖。
除了冷,还有一种极为诡异的安静。
白毛男子眉头紧皱,夙央面色如霜,那诡异的安静蔓延,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没来由,她有些心慌,下意识抱紧了包子。
包子被勒得不舒服,小爪子拍到她脸上,“主人,你脸色好差。”
“我没事,嘘。”秦羲禾将手指放在它嘴上,“别打扰了这位小哥哥。”
小哥哥很明显是给夙央疗伤,看模样,是友军。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秦羲禾觉得自己会被冻死的时候,沈月离终于将夙央放下。
他迈下玉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咬牙,“大姐,你进门之前都不带敲门的吗?”
刚才,他在为夙央疗伤,一旦出现差错,他们两个都会血脉逆涌而亡。
听到有人接近这里,还进了密室,心紧紧揪起。
若来人是追兵,是皇后派来的人,他跟夙央都要交代到这里。
还好,来的人是秦羲禾。
他虽觉得这女人不值得信任,但,看在她为夙央流泪的份上,勉强相信了她,放下心来为夙央治疗。
好在,保住了他的性命。
“夙央怎么样了?”秦羲禾看着寒玉床上的人,攥紧手,声音紧张。
“死不了。”沈月离冷哼了一声。
秦羲禾松了一口气。
“虽然死不了,但也好不到哪里去。”沈月离说,“我只是保住了他的命脉,能不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秦羲禾抿着嘴。
她捏着包子的爪子,稍稍用力。
包子想挣扎出来,感觉到她正在发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
“主人,你别难过。包子能感觉到,副主人没事的。”
“嗯。”秦羲禾摸了摸包子的头。
夙央还活着,看白毛男的表情就知道。
可是……
夙央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虽然体弱多病,也不至于突然陷入生死边缘。
“那什么,白发小哥哥,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夙央他,到底怎么了?”她问。
“犯蠢了而已。”沈月离咬了咬牙,“我叮嘱他,那药物不能常用,用过一次之后,最起码要等一个月之后再服用。”
“那个蠢货,一个月之内服用了至少三次。”
秦羲禾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夙央一直在服药,她是知道的,那是压制咳嗽的药物。
那药,不能常吃?
“果然是皇后那个老姑婆搞的鬼?夙央平日里喝的药,果然是被人做了手脚么?”
“……”沈月离额角抽了一下。
他怎么给忘了,这女人并不知道夙央身体的秘密。
“夙央病入膏肓,摇摇欲坠,但,吃下我特意调配的解药之后,能够……”他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下措辞,“力大无穷,能自保。”
“力大无穷?”
“你问那么多作甚?”沈月离不耐烦,“就是吃了一种药之后,暂时可以力大无穷,身体倍棒,但,副作用非常可怕。”
他咬牙切齿,“夙央那个笨蛋,为了你,至少吞了三次那种药。”
秦羲禾好像有些听懂了。
白毛男口中的药,大概就是让人的身体突破极限的药,类似兴奋剂。
如果运动员服用了违禁的药品,运动能力会远远高于普通人,被查出,会被取消参赛资格。
夙央为了她,吞了三次兴奋剂?
为什么?
这个男人,不是要让她代替白净霜去死吗?
他为什么要为了她吞那种药物?
“我不明白。”她皱着眉头。
“呵呵,你当然不明白。”沈月离双臂相抱,看着奄奄一息的夙央,眼神闪过一丝悲伤。
“第一次,你中了三皇子的媚毒。”他语气淡然。
“我当时骗了他。我骗他说,你中了一种名为桃花色的毒药,必须与男子同房才能活下去。等到桃花遍布身体的时候,没有男子与你同房,你会毒发身亡。”
“呵呵,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那种霸道的情药?所谓的桃花色,就是让女子遍身开满桃花的桃花,不过是烟花之地增加情趣的药物。中了那玩意,扔到冷水中便会毒解。”
“夙央那个笨蛋,他洁身自好到那种程度,竟信了那种谎话。他没将你扔给别的男人,也没放任你不管,而是吃下那药丸,用身体帮你解了毒。”
秦羲禾攥紧手。
那件事,她已经不记得了。
“第二次呢?”秦羲禾咬了咬嘴唇,“第二次是什么时候?”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沈月离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嫌弃,“第二次,自然是你不小心进了香雾宫。”
“夙央明知道香雾宫里住着一只凶猛无比的吞云兽,还是义无反顾进去寻你。”
他摇了摇头,“那个笨蛋,将紧急情况下保命用的药丸吞掉,只为了进去寻找有可能已经被吃掉的你。”
“吞云兽是多么凶猛可怕的玩意,夙央一清二楚,他冒着生命危险,闯进了香雾宫找你。等于拼了性命。”
“原来是这样。”秦羲禾呼出一口气。
在香雾宫的浓雾之中,她感觉到身边人气息绵长,孔武有力,根本不像平日病入膏肓的夙央。
原来,那时他也吃了那药。
如果是这样,倒是解开了心结。
“第,第三次是什么时候?”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身子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