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风,你确定?”秦羲禾嘴角抽搐。
“在,里面。”涉风脸色有些复杂,“我,去。”
“等等……”她咬了咬牙。
溢清寒那个混账,是笃定了她一个大家闺秀又是当朝太子妃,不敢进这种地方。
他将黑炭绑到这里来,无非是挑衅。
“涉风,你要是进去,会被那些姑娘们啃得骨头都不剩。”秦羲禾咬牙切齿,“他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她可是号称夜店女王一枝花,从前做任务的时候,没少进去钓鱼。
“羲禾。”涉风的脸色有些古怪,“别。”
“涉风,你别担心。”秦羲禾抄着手,“对付贱人,就要用贱招。他越是觉得我不敢进去,我就偏进去。”
然后,再打得他满地找牙。
“……”涉风有些担心。
“我没事。”秦羲禾挑眉。
这也多亏了那位丞相老爹,他在卧云城可是出了名的神经病,极端不要脸,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偏偏,一把年纪了还不知廉耻。
她,身为丞相家最宠爱的四姑娘,跟老爹一样不靠谱,这才符合常理。
她冷哼着,人已经走到了翠红院里面。
“……”涉风阻挡不了,只能黑着脸跟进去。
现在是白天,姑娘们都在休息,门虽然开着,里面的人并不多。
可就算这样,秦羲禾光明正大闯进去,还是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
翠红院是官家许可的青楼,老鸨也算是半个官家人,对于皇亲国戚还是认识一些的。
尤其是秦羲禾名声在外,卧云城但凡有点势力的人都见识过这位大小姐的蛮不讲理。
她一见到秦羲禾,整个人都是懵的。
“太子妃,什么,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秦羲禾蹙眉,认真想了想,今天风和日丽,吹面不寒,“今天是东南风。”
说完,她越过老鸨,直接上了二楼,然后一脚踢开一扇门。
“喂,你神经病啊。”门里面的男人吓了一跳,骂咧咧地拿衣服遮盖住。
秦羲禾冷眼扫视一眼,继续往下一间屋子找去。
尖叫声,咒骂声,砸东西声,此起彼伏。
楼上楼下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
“姑奶奶哟。”老鸨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踹开了五扇门,“您到底在找什么呀?奴婢帮您找行不行?”
秦羲禾皱着眉头想了想。
继续在翠红院踹门也不是办法,若是一不小心让里面的人受了惊吓,影响了后半辈子,她也算罪孽深重。
“溢清寒在哪里?”
她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老鸨脸色剧变。
不仅仅是老鸨,就连盯着看热闹的姑娘们也脸色灰白。
“太子妃来找溢将军?”老鸨呵呵笑了两声,“溢将军早已经回到关外了,您快别说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秦羲禾带到一间空房子里,关好门。
“哎哟,我的太子妃,您可饶了奴婢吧。”老鸨跪下来,压低了声音,“翠红院是官营的青楼,这里有很多达官贵人,也是受监视的。”
太子妃来这里大闹一通这种事,得罪人不说,有可能会招惹来杀身之祸。
她若是来找太子殿下也就罢了,传出去无非就是个妒妇什么的。
可,这位姑奶奶光明正大来寻找溢清寒溢将军。
这要是传出去,她翠红院关门事小,若是闹大了,怕是这里的人全都会被灭口。
“溢清寒在哪里?”秦羲禾不为所动。
“我的姑奶奶。”老鸨额头上满是冷汗,见瞒不过她,只能咬了咬牙,“您跟奴婢来。”
她带着秦羲禾从后门进了后院。
和前面的大红大紫的庸俗不一样,后院还算雅致,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像是某个大家闺秀的院子。
穿过抄手走廊,越过假山和竹林,看到一个小院子。
院子外面的门是敞开的,屋门却是紧闭的。
“涉风。”
涉风摇摇头,“没,陷阱。”
“那就好。”秦羲禾咬着牙,走到屋门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一脚踹过去。
溢清寒正在喝茶,头也不抬,声音冷漠,“太子妃如此暴力,实在没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大家闺秀你奶奶。”秦羲禾提高了声音,“溢清寒你这是跟我杠上了?”
“黑炭呢?把黑炭交出来?”
“黑炭?”溢清寒指着一旁吃得不亦乐乎的黑炭头,“是它?”
“……”秦羲禾皱着眉头瞧过去。
看到一旁,失踪的黑炭头正抚摸着小肚子,一脸满足的样子。
大概是太过沉浸在食物中,连秦羲禾和涉风进来都没有发现。
秦羲禾额角的青筋跳得欢快。
她发现黑炭被掳走之后万分着急,生怕那个变态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为了找到这只黑炭头,她不惜毁了名声闯进青楼里。
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竟然给她看这个?
“黑炭!”秦羲禾喊了一声。
黑炭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声音朦胧,“哎呀,小爷真的吃不下了,实在太好吃了,嗝……”
它打了个嗝,满屋子的酒味。
秦羲禾脸都是黑的,“溢清寒,你个变态,你竟然给它喝酒?”
“它还是个孩子啊!”
这么小的小兽兽,怎么能灌酒?
“太子妃不要血口喷人,是这只畜生自己要喝的。”溢清寒说。
“呵呵,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太子妃闯进青楼里来,是来找本将的?”
秦羲禾咬牙切齿,一口气堵在心里,上不去下不来。
溢清寒瞧着她气炸的模样,似乎心情极好。
他冷笑一声,扔给她几张纸。
秦羲禾接过来,那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不像是成年人写的,倒像是小孩涂鸦。
“这是什么?”她问。
“你觉得是什么?”溢清寒抬起眼,“太子妃身上,似乎隐藏了不少秘密呢。”
秦羲禾皱着眉,看着那几张纸上的字迹,勉强辨认出写的是什么。
一张纸上写了,主人是涉风。
另一张纸上写着,她也能听懂。
还有什么,蠢猪的主人是女人……
这口气,像极了黑炭。
秦羲禾不敢置信的抬起眼,“这些莫非是黑炭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