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海默找不到雨辰,结果雨辰是躲到陈钊那里去了,也不知她怎么找的陈钊,自从回国后也就她能随时寻到陈钊的落脚点。
她不肯回家,陈钊与她关系尴尬,劝了好久她就是不走,最后逼得陈钊没办法,只好联系钟海默了。
钟海默听得妹妹没事终于放下心来,可对方毕竟是之前涉案的陈钊,三个人因为那件事已经好几年势同水火了,突然一下子又走到一起,他还真是有些适应不来。
他让雨辰听电话,本想哄她几句让她自己赶紧回来,结果那丫头耍脾气就是不肯与他说话,陈钊也没辙,只能让他过来接。
钟海默在电话里交待了几句,然后安置好辛宝俐,又骑着摩托车赶去了陈钊在海城的家里。
他到的时候,客厅里只有陈钊一人,钟海默突然心慌了,他冲进去,劈头盖脸地问陈钊:“我妹妹呢?”
陈钊一怔,慢慢站起来,指了指里面的房间,“她闹了很久,困了,我让她进去歇会儿。”
钟海默喉结翻滚了一圈,不知该说谢谢还是该与他争执,犹豫了一下,他说,“我带她回去。”说着就往里面的房间走。
“等等。”陈钊叫住他。
看来钟海默是想避都避不了了,他只好站住,强装镇定。
陈钊慢悠悠走到他跟前,似乎酝酿了一下,抬头微笑,“她刚刚才进去,你就让她歇歇吧,既然来了,不妨和我聊聊。”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邀请他坐下说。
钟海默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个人都坐了下来,接着是一阵沉默的尴尬。
“你就真的没话跟我说?”陈钊轻笑,顺便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咖啡味很浓,“尝尝吧。”陈钊故作客气。
钟海默看了眼他,又低头看了眼推到他眼前的咖啡,他想了想端了起来,杯子已经递到嘴边,最终却又没喝,他泄气般把杯子放回桌上,抬头对陈钊说:“我妹妹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我代她向道歉,对不起。”
陈钊皱了皱眉头,双手交合搓了搓,“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钟海默往沙发后一靠,“那你想听什么?”
“明知故问。”陈钊一副吃定他的样子,等着他的正式道歉。
钟海默与他对视了几秒,一想到自家妹妹做错事在先,他心里虚,也有些愧疚,所以,他重新坐正,沉吟了一番,才开口道:“关于那件案子,也许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如果……”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这几年给你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烦,那……对不起。”
“不是如果,是事实。”陈钊很不客气地纠正。
钟海默低下头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那件事,给我们都带来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尤其是你。”说道这里他抬头看向他,“你也是受害者,自从我知道雨辰犯的那些糊涂,我对你就充满抱歉。”
“嗯。”陈钊淡淡回应一下,却仍在等待着什么。
钟海默站在他的立场上设身处地的想了想这几年陈钊因为这件事而受到的不公待遇,他心有戚戚,却不知还能怎么减轻他的痛苦,他咬了咬牙,站起来,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陈钊终于不再掩饰他的压抑,他也站起来,看着钟海默躬身的样子,不禁苦笑一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们的友谊,还有那些轻松的过去,一切都回不去了。”
钟海默听得心里难受极了,他闭上眼睛,回忆起当年他们三人经常聚在一起的画面,是那样的美好与单纯,然而这一切真的如他所说,全都不会再重演。
“你不必如此,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如果不是雨辰再回来找我,我想我可能也默认了吧。”陈钊把他扶起身,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我们都被算计了,可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天我是怎么被人灌药的。”
钟海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认为那案子结束了,可我不会放弃的,幕后黑手还在逍遥法外,设计陷害我们的人才最可怕,我必须把他揪出来,给你,给雨辰一个交代。”
陈钊还是摇头,“算了吧,只要你们相信我没有伤害雨辰就够了,至于背后的人,我想他迟早会露出马脚,到那时自有人会收拾他,我不想把我们宝贵的日子全部都浪费在仇恨里。”
“你想怎么过日子是你的选择,但我不会放弃,你就当我今天是答应你了,这个人我来替你抓!”
钟海默与陈钊不同,他抓不到那个人便誓不罢休,雨辰虽然没有被陈钊侵犯,但能设如此恶毒局的人如果不将他绳之于法,将来他肯定还会再犯罪,而钟海默是决不允许有人再去伤害雨辰的,所以陈钊可以放手,他不能放。
陈钊冲他笑笑,“你呀,还是一副少年做派,行呀,你愿意怎么做就按照你想的去做,我拭目以待。”
至此,两个人终于把话说开,虽然没有煽情地冰释前嫌戏码,但心结已解,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真心微笑,再也不是这几年里一见面你死我活的样子了。
那杯咖啡快凉了,钟海默端起来尝了一口,很苦,但是很正宗。
陈钊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想想二人多年的友谊怕是回不来了,但也不至于成了仇人。
两人就这样坐了一会儿,钟海默欲起身去接雨辰,却再次被陈钊叫住。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陈钊突然这么一说,钟海默还愣住了。
“上次什么事?”最近诸事繁多,他心神不宁,一时之间竟然没想起来。
陈钊砸吧了下嘴巴,似是抗议,“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跟你说的收购你父亲服装公司和那几个服装厂的事情。”
钟海默一怔,“你来真的?”
陈钊耸了耸肩膀,“难不成我闲的跟你开玩笑?”
钟海默仔细审视了他一番,心生好奇,“陈钊,你一个玩儿娱乐圈的商人,怎么会对我父亲留下的产业感兴趣呢?你要那几个半死不活的厂子做什么?”
陈钊抠了抠脑门,“不是我要,是受人之托,有人看上了你家的产业,我不过是借花献佛。”
“谁呀?什么人?”钟海默问。
陈钊顿了下说,“是江晨曦,她请我帮她这么忙,你家的产业,她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