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寂静而寒冷的夜晚,钟海默对乔椒的求婚,让她陷入了震惊。
“你敢不敢?”钟海默笃定地再问她一次,乔椒却仍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你……你不是华裔吗?结婚手续很多的,那哪是说结就结的?”乔椒想了半天最后居然用这么一个不靠谱的理由来搪塞他。
答案如此明显,钟海默嘴角抽了一抽,似是嘲讽,又似是失望,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睡吧,我困了。”
乔椒眼眸中泪光闪闪,轻声说:“对不起。”
他失望至极,闭上眼睛,喉咙滚了一圈又一圈,感觉难受极了。
她帮他把被子盖好,自己起身下了床,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只是在她出门前,她还是恋恋不舍地回头望了他一眼。
他躺在那里用被子蒙着头,一动不动,看不出那时的情绪,她捏了捏手掌,心中闪过一丝后悔,刚才哪怕就是哄他高兴也好,答应他又如何呢?
为什么一次次给他希望,然后又一次次伤害他,乔椒感觉自己坏透了,也许她这样的人,注定就是得不到真爱了。
这一夜过的如此漫长,两个人,分别住在不同的房间里,却是一样的辗转难眠,也不知什么时候才睡着,等二人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乔椒起晚了,急急忙忙收拾了一下赶到沈老姨的跟前的时候,钟海默正在陪老姨说话,老姨笑的后槽牙都快要露出来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哄的老人。
钟海默早就看到她,只瞥了一眼,装作视而不见,继续跟老姨聊天。
乔椒定了定神,慢慢走近两人,几乎要走到跟前,沈老姨才发现她,这才感觉招呼她过来一起吃早饭。
原来沈老姨起的特别早,给两人去做了些早饭,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还没有开吃呢。
钟海默终于开腔,“坐下吧,等你等的饭都凉了。”
乔椒看见他的黑眼圈就知道昨晚他根本没睡好,于是也没想当着老姨的面跟他斗嘴,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沈老姨热情地招呼两人吃早饭,席间,钟海默低声说:“一会儿到了阳城市区,我就不送你回去了,我直接回海城。”
“你这么早就回去啊?”乔椒很是意外,还以为他这次过来可以再待个几天,何况两个人还没有好好相处就又要分开了,她着实觉得不甘心。
她的反应倒是让钟海默有些意外,他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故作好奇地问她:“怎么,你舍不得我?”
乔椒扫一眼沈老姨,见老人家转过身去在看电视,她耳朵也背了,估计听不见二人说什么,她这才冲着他说:“可是你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
“我想什么时候休假就什么时候休假,你别误会了,过不过年对我没多大差别。”钟海默口是心非地吃着馒头,说的云淡风轻。
“那你到了海城告诉我一声,我好知道你平安。”乔椒吞咽了好几次只能说出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来。
钟海默都懒得看她一眼,“我是个成年人,不必你费心。”
气氛十分凝重,两个人低着头吃饭,吃进去些什么也完全不在意了。
钟海默越想越生气,他不过是希望她能挽留自己,对昨晚的怯懦给他一个道歉,于是把满头嚼的很大声。
乔椒偷偷扫他一眼,看他拉着个脸,她也不敢再招惹他,只是她多希望他能为了她多留一天,哪怕他开口,重新问她一次,愿不愿意现在就跟他领证结婚,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
可错过了那个时机,一个要脸不会再问,一个要自尊不会再求,最终默默地结束了这顿早餐。
回程的路上,两个人虽然并排坐在一起,却全然没有来时的亲热,只剩下各怀心思的等待,两个人都在等待另一个人先妥协,可几个小时下来,两人竟然全程无言!
终于进了阳城市里,到了分别的时候,下车后钟海默冲她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了,乔椒站在原地,看着他憔悴的背影,心如刀割。
“钟海默,只要你回头,我什么都答应你。”她捂住嘴巴,泪水肆意而下。
他转过拐角,没有回头,那个她爱恋的身影消失了。
乔椒低声呜咽着,又因害怕旁人关注,于是用手背擦干眼泪,再恋恋不舍地看一眼他消失的地方,也转身离去了。
然而,世上有太多的遗憾是因为误会,他们俩也不能避免。
钟海默抱着最后一丝期盼,在拐角后等待,他想看看乔椒会不会追过来,可等了几分钟都没动静,他实在按耐不住,只能自己返回去看,结果可想而知。
他狠狠捏了捏拳头,恨自己为何要爱上这样一个自私的女人,他甚至开始相信,她伪装江晨曦完全是因为利益。
可他越是有恨意,脑海里便全是与她在一起时的美好画面,是那样的特别和让人难以自拔,他算是败给她了,谁让自己品味独特,钟海默认了,他吸了吸鼻子,随即松开了拳头,低垂着脑袋,继续他返回海城的行程。
刚到海城,辛宝俐的来电像催命符一般不停的响起,他挂了好几次,可那边就是锲而不舍,他忍无可忍,接通电话,上来就是一声低吼,“你有完没完?”
那边顿了一下,随即传出一个悦耳的女声,“哥,你跟我嫂子吵架了吗?”
钟海默一惊,“雨……雨辰?你回来了?”
电话那头又安静了,似乎换了一个人在接电话,钟海默急了,“雨辰,你在哪儿?”
“呵,现在知道着急了?”是辛宝俐的声音。
“雨辰怎么回来了?是你搞得鬼吗?”钟海默怒不可遏,冲她吼道。
“别着急,有话慢慢说,你做哥哥的可以去乡下追个冒牌货,她做妹妹的,还没自由回到她本来的家吗?”
原来她一直在关注他的动态,钟海默感觉脊背一阵发寒。
“辛宝俐,她是不是在你家里?”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你说错了,海默,那不是我的家,而是我们的家。”辛宝俐轻笑一声,继而低声提醒他,“你最好配合我一点,你妹妹她可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想你不会再让她受一次打击
了吧?”
钟海默咬了咬牙,应忍着脾气说:“告诉她我马上回来,让她乖乖等着,哪里也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