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味够足了,这下其他记者可算待着机会了,纷纷拥到台下,举着话筒质问钟海默与乔椒,让他们俩说出真实关系。
钟海默一把将乔椒护在身后,一人抵挡着所有问题。
场下的薛晴眼看场面要失控了,招来工作人员让赶紧上台把那两人带下来。
而小孟此刻已经跳了上去以一己肉身挡在了钟海默身前,并不断解释今天的记者会结束了,清大家离开。
而被压力挤得左摇右晃的乔椒,满心都是愤怒与委屈,她想不明白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明明只是一件小事,根本没有那些所谓的内情,可怎么她就变成了第三者,破坏别人家庭的女明星?
这个帽子扣的太严重了,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而放眼望去,那些人的面孔都像饿狼一般想要将她撕碎吞下。
她感觉脑子里混沌一片,胸口堵着的气必须要释放出去,否则她会原地爆炸!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从钟海默身后窜了出来,站在众记者面前,拿起其中一个话筒,激动地喊了一声,“安静!”
这下会场顿时安静下来了。
钟海默愣住了,他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看这架势恐怕是要闯祸了,他上去拦,却来不及了。
乔椒指着伙哥和他的团伙,目露凶光,“你们这帮害群之马,记者队伍当中就是因为有了你们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才会搞得满城风雨,诋毁、陷害别人,你们就会幸福吗?你们的道德呢?你们的底线呢?你们这帮小人!”她彻底失控了,拿着话筒的手抖的不像样子。
下面的记者丝毫没有感到羞耻,反而在不停地抓拍她愤怒的各种表情。
回天无力的钟海默微叹了口气,心想她这又是何必呢?
“走吧。”他拿走她手中的话筒,轻推着她下台。
乔椒的眼眶充盈着泪水,双目通红,看的钟海默一阵揪心。
“不要脸,小三!”台下突然有人大骂,紧接着一瓶矿泉水不偏不倚砸了过来,眼看就要砸到乔椒的头上!
“小心!”钟海默飞身一挡,那瓶子狠狠砸在了钟海默的脖颈上,钟海默吃痛,叫了一声。
全场哗然!
乔椒满目震惊,立即抓住他的胳膊询问,“你没事吧?”
钟海默呲着牙,表情痛苦,“赶紧走,下去说。”他拉着乔椒迅速离开了会场。
小孟亲眼目睹钟海默遇袭,激发了他爷们的一面,他迅速锁定了扔瓶子的人,招来安保人员合力抓住了他,现场一片混乱。
一场澄清丑闻的记者会,就这样沦为了明日的娱乐头条,钟海默、江晨曦想甩掉的麻烦,却变成了更为严重的事件。
鸡飞狗跳的记者会后,所有卷入事件的人都筋疲力尽,仿佛陷入了马拉松最难熬的那段旅程,没有人敢冒出头了。
伙哥似是受到了某一方的公关,对于当日的新闻也只是放了个响雷,之后就中断了报道,并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而程嘉禾呢,她是无所谓的照常拍戏,但拒绝一切关于此事的采访。
钟海默被瓶子砸中后脖子肿起了个大包,这两天睡觉都只能侧着身子睡,通告全部跟着推迟了,人受了罪,连工作也耽误了。
不过,好在小孟的勇猛,那个袭击者已经被派出所拘留了。
钟海默特意跟小孟打听了一下那人的身份,原来是一个新来的实习记者,他是程嘉禾的铁粉,当时在会场受到伙哥的怂恿才会情绪失控朝江晨曦扔水瓶,但他并非伙哥团队的人。
加之他一听那小伙子才20刚出头,就动了恻隐之心,嘱咐小孟,如果警方同意他们协商赔偿结案,那么他这边不需要任何赔偿,只要他主动向江晨曦道歉,他可以给他出谅解书。
小孟还老大不乐意,说他这人在圈里摸爬滚打十来年怎么还是如此妇人之仁,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该让那年轻人吃点苦头。
钟海默趴在床上,嘴里呲着凉风,根本不听他的劝阻,还仁义道德起来,“年轻人谁还没个犯错的时候,行了,我这只是皮外伤,吓唬他两天得了,别真把人弄进去了,那么年轻,留个案底,以后他路还长,影响太大。”
“可他出手打女人!这种男的出来了也是渣滓!”小孟还是愤愤不平。
钟海默冲他摆摆手,艰难地扭过头看向他,“孟尤真,你瞎啊,我钟海默是女人啊?”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他一开始瞄准的人。”小孟辩解道。
“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事儿你按我说的做。”钟海默执意让他照办。
小孟悻悻出去,房间里安静下来,钟海默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总是一遍遍浮现出乔椒在记者会上大骂伙哥的样子。
他总觉得那不是江晨曦该有的样貌,那种场合,如果换做以前的江晨曦,她一定不会正面突破,而是会面不改色的否认,不管那所谓的“证据”看起来有多真 ,她都会脸不红心不跳的通通否认。
而那天的江晨曦居然耿直到他拦都拦不住,那个样子真是和阳城见到的那个乔椒无异了,难道她们不止长的像,连性格都像吗?
他越想越觉得奇怪,干脆坐起来给江晨曦打电话,电话响了两声被接起,但说话的人却不是江晨曦,而是薛晴。
“咦,怎么是你啊,晨曦呢?”钟海默与薛晴很熟,也不与她客气。
“她身体不适,在楼上休息呢,我刚好在她家里。”薛晴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疲惫。
“是生病了吗?”钟海默关心。
薛晴“嗯”了一声,“感冒而已,休息两天就好了。”她随意解释了一下。
“我过来方便吗?”钟海默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意外。
“嗯?”果然薛晴发出了一个疑问的鼻音。
“哦,大家共同经历了糟糕的事情,我就是想……探望她一下。”他笑着解释,但明显感觉到对方的抗拒。
“你脖子上的伤好了吗?”薛晴的语气不善,透露着反感的情绪,“你俩现在处境多尴尬你自己没谱呀?二半夜的你就别瞎晃悠了,在家好好养着吧。”
接着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钟海默看着黑掉的屏幕,有些失落,不就是想看看她嘛,这薛晴至于这么激动吗?
他很不甘心,再也没有半点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