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瑞漓仍旧用身体堵着门,突然之间就泪流满面了,她使劲儿摇头,“不,我不允许你见她,我不要你见到她!”
“阿漓,让开,我进来了。”不由分说,张荣新大力一推,门开了,金瑞漓被打开的门推到了一边去了。
张荣新淡定自若地进来,他先看了一眼金瑞漓,确认她没事后,才看向了乔椒。
乔椒暗自咬牙站在房间里,面色平静,看不出情绪。
“好久不见……乔椒。”这么久了,他终于可以用真名称呼她了。
乔椒一怔,如此看来,张荣新也知道她伪装江晨曦的事实了,面对如此场面,她竟如鲠在喉,连个招呼都打不出来。
她正迟疑着要怎么办,张荣新徐徐走到她面前,“这件事与阿漓无关,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他沉声说着,面色极为平静,像是早就准备好了这样的见面。
乔椒微张了张嘴巴,真想脱口而出,“难道为了金瑞漓,你什么都可以做吗?”可她依旧动了动喉咙,没有发出声响。
此时,站在一旁的金瑞漓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她挡到二人中间,大声呵斥他:“张荣新,你敢?”
张荣新却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低头冲她宠溺微笑,“阿漓,我们总要面对这一天的。”
金瑞漓狰狞的样子瞬间消失,随即泪水涌进了眼眶,低着头挤出了几个字:“和你无关啊!”
“就都交给我吧,在这里等我回来。”他点了点她的额头,嘱咐道:“记住我的话。”
金瑞漓犹豫了片刻,眼看是拗不过他了,干脆把心一横,咬着牙点了点头。
张荣新竟然笑了,他松了口气,冲乔椒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乔椒再次打量了这二人一番,看着金瑞漓那转的飞快的眼珠,她不禁轻笑一声,“我现在可以离开,但不代表我会到此为止。”说罢,她从二人身边走过,离开了金瑞漓的房间。
她一个人走在前面,一直听到张荣新跟在她身后的脚步声,走了一会儿,两人来到了一个露天咖啡馆,乔椒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张荣新双手插兜,也跟着坐到了她对面。
他俩面对面,却并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乔椒瞪大眼睛盯着他,而他也不曾躲避她的质疑。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就那么静默了一会儿,直到服务员上来点单。
张荣新要了一杯摩卡,而乔椒只要白水。
“你口味变了,以前,你还挺喜欢喝咖啡的。”张荣新借此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乔椒却不为所动,淡淡回一句,“人是会变的,我们十多年没见了,现在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清楚吗?”
张荣新面容有些失落,他摇了摇头,“自从第一次在阳城太和老年公寓见到你,我就觉得我们之间似乎再也不是年少时的样子了。”
他的话让乔椒的心有些颤动,她抿了抿唇,自动回避过往的感情,直接质问他:“在太和的时候,你明明认出我了,为什么还要在陈钊面前装傻?”
张荣新的喉结一直在翻滚,他把下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若有所思,半响,他才说:“那是因为陈钊也在装傻,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
乔椒一怔,急问:“陈钊……装什么傻?”
张荣新直直盯着她,那眼神既凌厉又饱含同情,“我以为你知道的。”
“我知道什么?”乔椒很困惑,虽然知道陈钊这人很复杂,但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竟全然不知。
“你还不明白吗?陈钊才是让你一步步走进圈套的人,从派你去海城开始,然后让你替代江晨曦,接着让我来跟踪你,这一切的幕后操控者就是陈钊!”张荣新的话如抛出了一记惊雷,炸的乔椒脑子嗡嗡嗡直响。
“你……到底在……在说什么?”乔椒倾身朝向他,一脸茫然,在这件事中,她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乔椒,你了解陈钊吗?”张荣新凑近她,直言不讳地问她。
乔椒仔细想了想,回忆起她与陈钊过往种种,这个人在她的生活里单薄的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如果不是他答应帮她照顾奶奶,也许这一辈子,乔椒也不愿和那样的人搭上关系。
她只好摇了摇头,“除了上下级关系,我几乎对他一无所知。”
“那你了解他和江晨曦的过去吗?”张荣新又问。
原来他们真的有过去,乔椒想起来了,当初陈钊就是处心积虑地要她来海城,一定要见到江晨曦,代他问好,“他说过他们以前是同学。”
“怎么可能那么简单,陈钊和江晨曦有过一段感情,江晨曦是他在美国的初恋!”张荣新亲口曝出了那两人的隐秘关系。
乔椒有点发懵,“那……那又怎么样呢?陈钊家背景显赫,认识几个明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想听的是你和金瑞漓为什么要绑架我奶奶,我奶奶她现在到底在哪里?”乔椒已经失去了耐心,她将双手拍在桌子上,猛地站起,“我没有时间听你讲别人的故事,张荣新,别再逼我了!”
“绑架你奶奶的不是我和阿漓!”张荣新拽住她的手腕,冲她低吼,“你给我坐下,听我把话说完,这不是别人的故事,这是你现在的处境!”
乔椒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发如此大的火,她也是自尊心极强的人,张荣新和金瑞漓一丘之貉如此羞辱她,她心中愤然,冷冷甩开他的手,不情不愿地坐了下来,“你一次把话说清楚,不要再卖关子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奶奶在哪里。”
张荣新低头缓了一下,接着他说:“江晨曦……也就是你姐姐乔曦,这些年来一直和陈钊保持着联系,陈钊爱她,放不下她,可她却对陈钊若即若离,一年前,陈钊提出结婚,江晨曦答应了,可是突然有一天,江晨曦就消失了。”
“消失了?”乔椒想了想,“难道是那场剧组爆炸事故?”
张荣新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乔椒,片刻后,他淡淡地说:“那场意外,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