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可以骗的了张荣新,却永远无法搏得乔椒的信任,有些人的坏是与生俱来的,不管她现在身处什么样的境地,从事什么样的职业,表现的有多么和善,在某个时间节点,她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伤害别人。
面对这样的人,她不能有一丝的仁慈,当年的教训历历在目,乔椒想想就觉得厌恶至极。
金瑞漓的出现果然还是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用了好一会儿来平复自己的心情,甚至忘了给薛晴发信息。
突然,有人闯入!
突兀的开门声把神游太虚的乔椒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看来人居然是薛晴。
“喂,你吓死我了!”乔椒愤愤拉下帽子,敞开衣领,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好在可以畅快呼吸了。
她被热的满头大汗,脸蛋上聚起的两坨红,又烧又土,别说薛晴看着她没好脸色,她自己也觉得尴尬,只能用双手捧住脸颊,这样她才敢直视薛晴。
薛晴倒是淡定,她进来把门带上,不咸不淡地说:“大惊小怪。”
乔椒撇撇嘴,心想: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进来了?”
“看你半天没动静,我还以为你……”薛晴打了个结巴,把“跑了”两个字省略了去,改为“还以为你迷路了。”
她为了掩饰心虚,赶紧脱掉外套,顺手挂在身后的架子上,转而问她:“你不热?”
乔椒心知肚明,故作没有在意,她摇摇头,直愣愣地看着薛晴,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还记得金瑞漓吗?”
薛晴与她面对面坐下来,果然对突然冒出的这个名字她花了一点时间回忆,眼珠转了一圈后,她淡淡地说:“你不是要她做助理吗?我之前面试过了,最近太忙了,还没来得及决定让她什么时候过来入职。”
“你还真把这事办了啊?”乔椒苦恼了,自己当时干嘛要意气用事呢,招个不待见的人到自己身边是图个什么?
“我听你吩咐办事,怎么,我做错了?”薛晴直勾勾盯着她,语气颇为不满。
乔椒侧过身子冲门外伸了伸脖子,神神秘秘地冲她说:“门口那个女服务员你见到没?”
薛晴回头看了眼,只看见那扇关上的门,不知这乔椒又搞什么鬼,但她还是照实说:“没有,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注意什么人。”
“哦。”乔椒转念一想,今天了断过后,她就要恢复自由身了,还要什么助理啊,便不再纠结此事。
薛晴看她一惊一乍,不想再被乔椒牵着鼻子走,于是她主动说:“你不是要和我算账吗?说吧,我听听你长进了多少?”薛晴双手交合往桌上一摆,神色淡定,并不像处于劣势的样子。
此时,乔椒脸上的红晕已经消散了下去,她把双手放在了双腿之上,十指不自觉地抠了又抠。终于到了摊牌的时候,你要坚定,乔椒,她告诫自己。
“我……”她看着薛晴,这个女人的眼神乍一看犀利而复杂,可仔细审视,却发现里面还藏着一丝丝女人独有的柔情。
乔椒一怔,突然发现,这么久以来,她对眼前的这个女人竟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依赖感。
真到了说再见的时候,却语塞了,难道是怕她伤心?
不要动摇!要坚定!她再次警告自己。
“怎么?”薛晴似乎也在等待这个时刻的到来,她一反常态的没有回避,而是出乎意料地把嘴角一扬,讥诮道:“数学不好,算不清楚账?”
乔椒被她这么一激,果然刚刚生出的那一点不舍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她悄悄吸一口气,沉吟片刻后终于盯着她的眼睛说:“合约到期了,我要走了,你让江晨曦回来吧。”
薛晴的脸上划过一丝惊诧,但几乎是微不可见的,她嘴巴动了动,乔椒还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她挤出了一个轻蔑的笑容。
“很好笑吗?”乔椒不明就里。
薛晴渐渐收敛了笑容,倾身靠近她,用近乎威胁的语气告知她:“乔小姐,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上了我们这条船你还能轻易的下去吧?”
乔椒心头一紧,果然啊,这薛晴从来就没想过要放她走。
她藏在桌下的手握的更紧了,乔椒咬了咬牙,与她对峙:“你以为我是为了钱才来伪装江晨曦的吗?”她“啪”的一声将双手按在了桌面上,坚决地宣布:“我想走,不是你用钱可以拴的住的!”
谁知薛晴意外地冷笑一声,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只把头昂的高高的,片刻后她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江晨曦是你的双胞胎姐姐吗?”
乔椒脸色大变,只觉脊背发寒,她不可思议地看向薛晴,这才惊觉: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你把江晨曦藏到哪里去了?”她冲她低吼,一把按住薛晴的肩膀,狠狠钳制住她:“你是不是把她给……给杀了?”
薛晴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面对愤怒的乔椒,她轻飘飘地回答:“你猜。”
“你?”乔椒正欲发作,理智却在狠话蹦出嘴巴前将她阻止。
只见那薛晴神色坦然,表情轻松,哪里会是身负命案之人,更何况杀了江晨曦对她百害而无一利,她怎么敢做那样可怕的事情。
果然,乔椒惊慌失措的样子被她看了笑话,薛晴突然哈哈大笑,指着她摇头道:“你呀,你呀,怎么傻的这么可爱,我开这样的玩笑你也信?”
乔椒侧倚在桌上,被她戏弄了心里很生气,但这也好过她那荒谬的猜测吧?想想还有点儿尴尬,她这脑回路打小就发达,总是蹦的太远,以至于经常闹出笑话。
“喂,乔椒,我看你想象力挺丰富的,不行你去替江晨曦开拓一下谐星的市场吧?”薛晴继续逗弄她。
乔椒的脸又红了,她一手按住额头,另一只手直直指向她的鼻尖,“请就此打住啊,我也是开个玩笑而已。”说罢她抬起眼皮看向薛晴,双手不自觉地揪住了那一头鸡窝般的短发随意揉搓了两把。
薛晴见不惯她这样,立即收敛了笑意,变回了刚才严肃的样子,“我说你好歹注意点形象。”薛晴嫌弃地呲了呲嘴,“你也知道我家总是狗仔蹲点的重灾区,你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站在大门口,万一曝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新闻,你让我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