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公公一直站在原地,南初念见此,叹了口气。
看来,他们这是执意让她现在进宫。
什么事这么急?
北朔肯定不愿让南初念吃苦,他家念儿才醒来多久,就要让她进宫?
石公公像是知道他们在顾虑什么,又是一拜。
“先生如果身体情况欠佳,太子殿下允许带人陪同。”
南初念和北朔心有灵犀,对视了眼。
看来,真的是很急的事情,不然凤鸿轩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北朔见怀中的人儿正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自己,迟疑了好一会,终是点头答应了。
当然,他也跟南初念一起去。
于家兄妹好不容易等到她醒来,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她就得走了,两张小脸瞬间耷拉了下来。
但,他们大多有着和北朔一样的想法。
“南姐姐,你才刚苏醒,需要多休息。”
于溪忍不住开口,伸手抓住了南初念的手。
“很快的,我去去就回。”她抬手,摸了摸于溪的小脑袋,“你和哥哥在西家等我。”
“姐姐……”
南初念勾住北朔的手臂,朝她扬了扬眉毛,“有魔王在,你们是信不过他么?”
两个小家伙瞬间感受到一股冰冷的气息扑向他们!北朔的目光像一柄柄泛着寒光的匕首,飞速刺向他们!
他们身子同时一抖,汗毛霎时间根根竖起!
不敢!不敢!
于家兄妹头摇得像拨浪鼓!他们怎么敢质疑魔王呢?
说实话,还不是北朔宠南初念宠多了,他们都快忘了,北朔的身份,可是凛风大陆人人闻风丧胆的大人物!
北朔帮南初念披了件外衣,单手抓过挂在一旁的貂绒披风,裹在她身上,一个闪身,两人消失了。
独留于家兄妹面面相觑。
以及愣在原地的石公公。
雪国皇宫。
御花园。
过了花季的雪国,御花园里一片萧条,天没再下雪,可地面还是结了层薄薄的冰,池塘子干脆整个冻住了,从石桥上往下看,都不知冰下的鱼儿是否安好。
“皇兄,弥……南初念才苏醒,多少让她静养一段时间,有什么事到时候再说……”
“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凤鸿轩和凤鸿亭坐在一个亭子内,两人端着杯子,喝着热茶,交谈着。
凤鸿轩见自己的皇帝这般说,摇摇头,“国家不可一日无主,父皇的情况,你也是清楚的。”
“所以呢?你是想趁着南初念重伤,把她解决了?”
凤鸿亭想到了这种可能性,大叫出声,凤鸿轩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里长叹了口气。
他真的不想认这个弟弟。
但是,他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南初念当初绑走了凤傲血,最后害惨了他,他与南初念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仇敌!
可他这次请她进宫,并不是为了害她,更不会对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
凤鸿轩苦涩地勾了勾唇,曾几何时,南初念已经到达了一个他无法触手可及的高度。
曾经,他在她面前,还是高高在上,地位尊贵,实力强劲。
现在,他没资格在她的面前,摆任何的架子。
“我不要命了?”
凤鸿轩一想到北朔,表情更是难看。
魔王的实力,明眼人都知道,他除非是活腻了,不然,他不会把主意打到南初念身上。
北家的少主北朔,魔域的魔王,这两个身份加在一起,他都不得不敬畏几分。
凤鸿亭知道他的意思,表情也有些微妙,似是在回忆什么,突然没了声,自顾自啜了口热茶,嘴里哈出一团水汽。
“他们应该快到了吧。”他低声喃喃了句。
“已经到了哦。”
一个女声突然出现在亭子外面,让两个在冰天雪地里喝茶的男子都身躯一震!
他们同时转头,只见北朔的臂弯里搂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厚厚的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她只露出个小脑袋,鼻子被冻的有些泛红。
凤鸿轩见她虚弱的模样,眼睛里浮现歉意之情。
但他,的确有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和她商量。
刻不容缓!
他们起身,带着南初念和北朔走进屋。
进屋之前,他对她说:“我有些话,需要和你单独谈谈。”
“不行。”
北朔直截了当地拒绝!
南初念伤势还没恢复呢,他怎么可能让她和凤鸿轩单独在一起?
北朔强硬的态度,让凤鸿轩一尴尬。
“皇兄,就让魔王进去吧,我留在外面守着。”
凤鸿亭难得理智懂事了回,不再像之前那般幼稚。
魔王是谁,以凤鸿轩的实力,想拦他都拦不住,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惹毛他呢?顺从他的想法。
南初念本就没什么精神,现在又感到困倦疲惫,道:“进去吧,不要浪费时间。”
门缓缓合上。
“开门见山,太子殿下,你找我有什么事?”
凤鸿轩盯着她的脸,愣愣出神了几秒钟,像是陷入了回忆,没有回她的话。
如果,当初他的眼光能够好一点,此刻,对面的少女,一定是靠在他的臂弯里,而不是在魔王那。
凤鸿轩的心情复杂万分,五味杂陈,他因为南初念的优秀而倾心于她,但她却是害死他父皇的罪魁祸首。
他酝酿着心里的计划和想法。
他毫不怀疑地相信,他的这种想法若是被凤傲血知道了,他估计会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找他算账。
可是,雪国只能靠南初念了。
他即使贵为太子殿下,也没有用。
“太子殿下,如果你只是找我过来看你发呆,我能否先告辞了?”
南初念乏了,才醒了这么一会,就又想睡了。
“慢着。”
凤鸿轩忙拉回神,他不好意思地干笑了下。
“我这次请你过来,是希望能够拜托你一件事。”
南初念皱了皱眉头,迷迷糊糊地说了句。
“直接说,什么事?”
凤鸿轩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骤然收紧,他深呼吸了口气。
即使他之前思想准备做得再好,但真到让他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利益的时候,他还是迟疑了。
“恩?”
南初念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问题,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