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神灵的一丝血肉，哪怕只是复制出来的假身，可是，林守山一样对它们具有相当强的控制能力。
曾经身为神灵，哪怕只是低阶的神灵，他们能够触碰到的伟力，一样非同小可。
尤其是那时候，天庭掌控天地万物，俯瞰诸天万界，具有恒久伟力，就算是一个小小的低阶神官，也能够车马呼啸，随从如雨。
可惜，天庭崩落，神灵的待遇再也不如以前。
以前的神灵都是法武合一的绝对强者，祭祀只是辅助力量，可是现在的神灵，却是敕令出来，祭祀造就而成，对于香火祭祀有着天然的依赖。
更有甚者，异域的成神之法不单单是祭祀，而是更退了一步，需要人的精神信仰，需要众人托举王座升入天穹之上。
一旦信徒被诛杀，神国甚至都会从天穹陨落下来。
神灵的命数，竟然需要普通生灵来支撑，这还算是神灵吗？简直只是生灵信仰的傀儡罢了！
所以，别看林守山目前屈从于林河，可是在他的心中，却依旧高傲。
当听林守山说可以掌控那一丝血肉的时候，林河问道：“你对它们的掌控能力能有多强，距离如何？”
“百里之内，通过一些秘法，可以侦测到它们的位置，十里之内，勉强掌控它们，一里之内，能绝对指挥它们的行动，这还是因为他炼化的少，如果炼化的多一些的话，那么我的掌控能力会更强……”
林守山露出了一个自信的笑容。
“马应海可是归一境强者，你确定能有那么强的掌控力？还有，你未陨落之前，到底是什么修为？”林河有些好奇，对于远古神灵的实力有些捉摸不透。
林守山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他当初的实力如果对应现在的修炼体系来看，也不过是半神和归一境罢了。
真正让他强横的是立身于他的神域之中的时候，可惜，现在天庭都崩了，更别提他的神域了。
至于他说的掌控力，很大程度上是依靠的他之前作为远古神灵的秘法，当然，这秘法在现在的天地法则下，到底能够有多大的效果，他的心中也有些拿捏不准。
见他如此表现，林河就知道刚才他的话里肯定有不小的水分，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武者缓步从城主府里走了出来，然后趁着无人注意，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城内。
“是马应海！”
林河刀翅一动，也跟了上去。
他落在后面很远，足有十余里的距离，毕竟马应海身为归一境强者，如果跟的太近，被发现的几率很大。
为了保险起见，林河甚至使用了冥土穿梭的能力，行走在现世和冥土之间的夹缝里。
“那里有人！”
走了约莫数十里，林守山突然低声说道。
在他的提醒下，林河果然发现了异常，一个隐晦的气息波动出现在林河的感应当中，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里。
这人看上去极为苍老，皱纹满脸，眼神里充满了阴鸷之色，他穿着一件乌黑色玄衣，背上披着一件黑金色大氅，身上的气息晦涩万分，身上隐隐的散发出淡淡的死气，也不知道是修炼了什么功法，还是已经到了大限。
对于林河来说，这人极为陌生，可是换做北山郡的其他半神，恐怕一眼就能够认出来他的身份。
这个苍老男人赫然是楚家的开创者之一，楚文波，身为楚家最巅峰时期的强者，一身修为也到了归一境。
不过，他已经沉寂了数百年，外面早有传闻他已经死了，没想到这时候竟然出现了。
天空中寒风凛冽。
马应海却兀自停留在了半空中，淡漠的转过身来，说道：“跟了这么久，也该出来见见了吧！”
“不愧是号称一掌翻天，一掌覆海的马应海！”
楚文波显出了身形。
“楚文波，你竟然还活着？”
马应海皱了皱眉，眼神里闪过隐隐的忌惮，楚文波身上晦涩的气息，让他有种心惊的感觉。
他成名的时候，楚文波早已经隐退了许久，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尾随着他，恐怕是来者不善啊！
尤其是对方身上那浓郁的死气，显然是大限将至啊！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
像是年老的武者，总会愿意去拼一把的，大凡是遗迹，秘境，小世界，甚至是古传承地总会见到他们的身影。
临死一搏，对于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反而无所畏惧。
可是，偏偏怕死。
他们并非是不能选择鬼神之法，可惜，岁月过去，他们的神魂早已经衰朽了，就算是转世，只怕也会浑噩在冥土中。
哪怕是有人接引，他们恐怕也注定要转世轮回。
“是啊，我这把好骨头，许久不现世了，临了也该出来转转了，不然世人真的将我忘记了！”楚文波淡淡的说道。
见到两人交谈，林河隐身在了暗处，眼神淡漠的看着两人。
马应海开口说道：“岁月苍老，是天地定数，前辈着相了。”
“着相？不，我只是不想死罢了，”楚文波说道，“马小子，我知道你得了宝贝，他们相互忌惮，不敢动手，我却不在乎了，把东西交出来吧！”
一副吃定了马应海的样子，言语间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如果我拒绝呢？”
马应海眼底闪过一丝森然冷意。
“拒绝？”
楚文波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一个特别可笑的事情一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是，他的声音嘶哑，就像是刀片在铁上划动一般，被提多么刺耳了。
可是，他的神情却猛地冷厉下来，说道：“我这把老骨头虽然老了，可是，用剩下的力量拉着你垫背却够了，你说命重要，还是宝贝重要？再者，我可以退一步，只要一半！”
“同意，或是拒绝，全在你一念之间！”
楚文波身上滚滚死气愈演愈烈，浓烈的腐朽味道让人不禁蹙眉，看他这死气弥漫的模样显然是活不过一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