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钱小莱觉得头大无比。
她老爹摆明不想说，但不知道真实情况她也没办法给建议，身为他女儿，她可是知道他脾气有多执拗。
“爸，你别急啊，我马上就回去，在我回去之前，你什么都不要做。”
听她说要回来，钱老爹更不乐意了，没好气的念叨。
“你回来干啥？你就说怎么办不就得了？何必跑一趟呢？”
“爸，我已经定完机票了，今天晚上八点半到家，你要不要来接我？”
钱小莱握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说道。
“诶？订完了？咋这么快？当然要接，八点半都黑天了，太不安全。”
“你把航班号发给老爸，老爸开车去接你啊，你可不许乱走。”
放下电话，钱小莱长舒了一口气。
她起身走到萧爝办公室，把事情的大概和他讲了一下。
“欠债600万？”
狗蛋皱了皱眉。
“怎么这样突然？”
钱小莱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觉得不可能。”
“之前你给我发的那份调查报告我看了，她过的很富足，看着不像是会欠钱的模样。”
“再说……”
她顿了顿，很不情愿的举出另外一个证据。
“之前她还买水军爆我隐私呢，水军应该也很贵吧。”
“虽然老爸说的是‘一个朋友’，但我感觉他就是说自己。听他说那个意思是对方债主找上门要他还钱……”
“所以钱叔和杜女士并没有离婚？”
因为出了曝隐私的事，狗蛋不太愿意提起杜春华，每次都用“杜女士”相称。
“我也不知道啊！”
钱小莱也是一头雾水。
“我就记得她走了，但是和我爸离婚没有，我那时候年纪小，大人们都说离了我就信了。”
“也许是真没办手续？”
“没办手续也没关系。最高法有解释，夫妻一方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以个人名义超出家庭日常生活需要所负的债务，如果债权人主张夫妻共同债务，法院不予支持，除非债权人能证明债务用于夫妻共同生活利益。”
萧爝顿了顿。
“不过我倒是不担心这个，我在想这600万债务出现的时间点。”
“就像你说的，杜女士明显不是缺钱的状态，那这借条是怎么来的？”
“也许是赵勇成做生意赔了？”
钱小莱猜测道。
“你不是说松华集团有两笔投资赔了嘛，会不会要他承担责任？”
萧爝摇头。
“那是不可能的。”
“松华集团还没难到要个人赔偿，何况钱是松华成衣出的，说白了，都是他们夫妻两个的财产。”
“这件事，宋怡然也知道，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噢，这样啊。”
钱小莱点头。
“那就只能我回去看看情况再说了。”
“要我陪你一起吗？”
萧爝看她。
“不用，你这边走不开，我自己就可以，就像你说，就算没办手续也无所谓。”
当天晚上，钱小莱就回了老家。她刚走出到达大厅就看见老爹冲自己招手，看样子精神很不错。
“爸，到底怎么回事啊？”
上了车，她马上进入正题。
“你和我妈没办手续？那600万真是我妈借的？你看借条上的笔迹像么？”
“什么我，都说是我一个朋友……”
钱老爹还想垂死挣扎，被钱小莱直接镇压。
“爸！”
她眼圈微红。
“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其实……其实我在海都见到我妈了……”
“啊？”
钱大发一脚刹车，差点和后车追尾。
他干脆把车停到路边，转头看向女儿。
“你说……你见过杜……你妈了？她在海都？”
钱小莱点了点头。
“她之前一直在香岛，今年刚回来的。前段时间我不是和狗蛋去南广了么？我是在机场看到她的。”
“这些都是狗蛋找人查的，她……她和别人生了三个孩子，看上去过的还不错。”
听她这么说，钱大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点燃了一根烟。
“她又找了？知道是谁吗？”
钱小莱担心的看了老爹一眼。
这么多年钱大发从不说杜春华的坏话，一直把离婚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她很担心老爹是不是余情未了。
“是……是一个叫赵勇成的男人。”
她小声说道。
“他是有家室的，他太太是归国华侨的孙女，海都松华集团的小姐。”
呼——
钱大发吐出一口烟圈。
“赵勇成，果然是他啊……”
这下，钱小莱惊讶了。
“爸，你认识这个赵勇成？”
“也不算是认识吧。你妈家在隔壁村，据说当初她对象是同村的赵勇成，等带回家你姥姥不同意，说赵勇成念书都要挨家借钱，给打出去了。”
“后来媒人给说到咱家，你姥姥同意了，还不知怎的做通了你妈的工作，结果我们结婚当年，赵勇成就当兵走了。”
“兜兜转转，没想到他们两个还是到了一起，这可真是缘分。”
感慨了一会儿，钱大发又问道。
“你说赵勇成娶了个千金大小姐，你妈就这么没名没份的跟他？”
钱小莱观察了好一会儿，确定老爹只是在八卦，并没有太过伤心的表情，也微微放了心。
虽然说起母亲的花边新闻很不好，可对方是养育自己长大的亲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赵勇成的太太不能生育，他又想要孩子，就把我妈送到香岛。他们一共三个孩子，老大是女孩老二是男孩，都国外念大学，只有老三才六岁，刚刚回海都。”
“赵勇成的太太是宋家的小姐，据说是跟随祖父回国投资的时候一见钟情，赵勇成是娶了宋小姐之后才进入松华集团工作。”
“噢，这样，那就对了。”
钱大发点点头。
“听隔壁村的说，老赵家就是喜欢男孩，赵勇成上面有四个姐姐，当初计划生育的时候可是罚了不少钱，要不也能穷成那样。”
“这小子挺厉害的，以前就特别会哄女孩开心，他们村好几个喜欢他的，最后和你妈成了。”“没想到他现在成了豪门的女婿啦！不过看起来日子不好过呦，生个孩子也要偷偷摸摸的，有啥子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