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没想到在这样一个时代还有这样的女子,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郭老师不禁当场泪如雨下,哽咽道:“那是三年前,她忽然来找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并说女儿病危,只想在临终前见我一面,可我……”
景宇眉头紧皱,语气瞬间冷了几分:“您没去?”
郭老师抬起头,满脸懊恼道:“不是我不想去,是我实在走不开啊,当时亢亢因为身患重疾,也是危在旦夕,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让我怎么办?”
景宇神情一滞,这事他知道,亢亢是郭老师和师母生的儿子,三年前因为白血病住进了医院,当时也是十分的危机。
只是亢亢的运气不错,最终找到了合适的配型者,挽回了一条命。
不过那个女孩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到死也没见到自己的父亲,留下了终生遗憾。
想到这里,景宇终于知道郭老师忧思为何了,试问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能一笑置之呢?
郭老师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说道:“事后我去找过她,希望获得她的原谅,可她连见都没见我,只是托人捎来一句话,她恨我一辈子!”
景宇摇了摇头,他和理解那个女人,严格说起来那是个好女人,估计要是不是女儿生了重病,她一辈子都不会来打扰郭老师的生活。
可当她在万般无奈之下回来找郭老师时,却遭到了拒绝,使女儿带着遗憾离世。
这难道不该恨吗?
当让该恨!
只可惜她恨错了对象,她该恨的是造化弄人,毕竟郭老师也只是一个被命运拨弄的棋子。
就在两人都下入沉默的时候,卧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了,师母满脸泪水的走了出来,蹲在郭老师的身边道:“老郭,这事是你不对,你得去请求她的原谅,如果真有必要,我……”
说到这里,师母的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良久之后才下定决心道:“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和你离婚,成全你俩!”
此语一出,屋内的几个人皆是目瞪口呆。
良久之后,郭老师率先回过神来,连连摆手道:“媳妇,我从来没想过要放弃我们的家啊,我……”
师母伸手制止了他的话,正色道:“老郭,你先别激动,你已经陪了我们二十多年了,理应在剩下的日子里,给人家一个交代!”
景宇等人听完师母这番话,不禁对眼前这位没有多高学历的妇女产生崇高的敬意。
想到这里,景宇站出来说道:“郭老师,师母说得对,这件事情甭管解决如何,都该有个了解,我劝你还是去找找她吧,莫要让遗憾延续下去了。”
郭老师望着众人鼓励的目光,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得没错,我要去请求她的原谅,否则我死也难以瞑目。”
说着,郭老师便拿出手机要订前往沪市的火车票!
景宇听说那个女的在沪市,赶忙阻止道:“郭老师,要去找她也不急在这一时,这两天我帮你调理一下身子,等我姐订完婚后,我陪你一起去。”
“不不不,不用麻烦了,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自己来解决。”
郭老师想都没想便拒绝了景宇的好意,匆匆忙忙地定下了去沪市的火车票。
一旁的师母见景宇他们那担忧的表情,笑着安慰道:“你们放心吧,还有我呢,我会陪他一起去的。”
景宇见劝说不过,只能点头同意,为了防止郭老师的病情再恶化,景宇开始连夜帮郭老师调理身体。
什么落梅九针,埋针之法,这术那术能用的全都用上了,务求保障郭老师的病情不再恶化。
而在这期间,两个女孩也没闲着,一直再帮忙打下手,也真正见识到景宇高超的医术。
三人这一忙,就忙到了第二天清晨。
临离开的时候,景宇将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师母,让师母有事的时候可以找他,并千叮咛万嘱咐道:“师母,一个月内,甭管有没有获得对方的原谅,你们一定得前往江都找我一次。”
师母感激地点了点头,将众人送到楼下后,转身上楼收拾东西准备前往沪市。
望着师母淡薄的身躯,三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景宇见气氛实在有些沉重,转身对着两个女孩说道:“这一夜两位老师也辛苦了,我请你们吃早餐,算是犒劳二位。”
欧阳幂不由地撇了撇嘴,拍着车头说道:“喂,姓景的,你不会一顿早餐就把我们打发了吧,也太小看我们了,怎么也得请我们吃顿大餐吧。”
景宇脸上浮现出无奈地表情,双手一摊说道:“这大早上的也没地方吃大餐去。”
欧阳幂看了看身边的叶依水,突然有机会了,眨着眼睛笑道:“这早餐就不吃了,我们还得赶回去上课呢,不如晚上的时候你请我们吃顿大餐?”
景宇点了点头,爽快道:“行啊,没问题,晚上我去接你们,两位老师请上车吧。”
两人回到学校,景宇前脚刚离开,叶依水立即嗔怪道:“幂幂,你也太过分了吧,吃人家一顿早餐就得了,干嘛非得讹人家一顿大餐,人家又不欠你什么。”
“你四不四傻?”
欧阳幂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叶依水,敲着她的脑袋上说道:“我是为了那口吃的吗?我这不是在帮你创造机会嘛。多好的小伙,你不是说家里最近一直在催你找对象,这不是现成的嘛,长得帅,又有钱,本事大,还风趣,你还想找啥样的?”
“我……哎呀,不理你了!”
叶依水想要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羞怒地跺了跺脚,转身跑进了学校。
欧阳幂如同老夫子一般连连摇头,嘴里嘟囔道:“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感情的事情怎么能犹豫呢,一犹豫好男人不都被抢走了,简直笨死了!真希望那个景宇能明白老娘的苦心啊。”
正在开车的景宇不由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嘟囔道:“谁在议论我?”
话音刚落,沉寂了一晚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他刚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李正航小心翼翼地声音:“鱼头,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