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和杜雨桐心底一沉,难不成两人紧赶慢赶,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想到这里,两人猛地推开魏芳,直接冲进了别墅。
可别墅内的情景,却令两人目瞪口呆。
事情和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杜老根本没事,不但没事,还活蹦乱跳地,正和穆老抢东西呢。
穆老手里抱着一尊青花瓷,扯着脖子大喊道:“我不管,你孙女婿这次从我那里拿了不少好东西,还毁了我很多古董,我不好意思和小辈计较,这笔账只能算到你头上!”
“放屁,凭什么算到老子的头上,有本事你找他要去!”杜老也没有了往日的淡然,抓住瓶口,据理力争,毫不退让。
景宇和杜雨桐面面相觑,这就是芳姐说得大事不好了?
这时,魏芳也走了进来,对着两人说道:“小姐,景先生,你们快劝劝吧,他们已经吵了半个多小时了!”
景宇满头黑线,两个加起来超一百五十岁的人了,竟然像俩孩子似的抢东西,也不嫌丢人。
就在他无限鄙视两人的时候,杜雨桐却用同样鄙夷的眼神盯着他,问道:“你又去穆老那里坑蒙拐骗了?”
“坑蒙拐骗”四个字令景宇很不满,翻着白眼道:“怎么说话呢?啥叫坑蒙拐骗啊?我那叫普度众生,要不是我,穆老早就嗝屁着凉了!”
杜雨桐撇了撇嘴,没好气道:“你坑蒙拐骗也好,普度众生也罢,赶紧把问题解决了!”
一个是自己的亲爷爷,一个是对自己不输亲爷爷的穆爷爷,杜雨桐帮哪个也不是,干脆把这个得罪人的差事丢给景宇。
景宇脖子一梗,解决就解决,我一堂堂医仙还摆不平两个老头。
可事实却他证明了,他还真摆不平这两人。
上了年纪的老人就跟小孩似的,根本不听劝啊。
小孩不听话你还能打他两巴掌呢,这两人你动一个试试,杜雨桐还不分分钟将他秒成渣。
此时此刻,景宇真的有些后悔了。
你说自己闲着没事招惹这个老东西干嘛,好不容易弄到一把宝刀还被九州鼎据为己有了,除了那对于佩,自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这里,景宇也火了,劈手夺过两人手里的瓷器,没好气道:“别争了,这东西归我了!”
杜雨桐肺都快气炸了,我是让你去劝架,不是让你趁火打劫的。
杜老和穆老见两人争了半天的东西,竟然落到了景宇的手里,顿时不干了,异口同声地大吼道:“给我放下!”
景宇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吼过,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啊,手上一哆嗦,瓷瓶直接掉在了地上。
伴随着清脆的声音,手里上好的古董花瓶就这么没了!
两个老头眼前一黑,差点抽了过去。
我滴花瓶啊!
景宇尴尬地挠了挠头,讪笑道:“嘿嘿,碎碎平安,碎碎平安,这下你们不用争了!”
“我和你拼了!”穆老气得浑身哆嗦,伸着干枯的手向着景宇抓去。
相较于穆老的激动,杜老倒是冷静了许多,虽然也心疼,但瓶碎不能复原,只能用景宇的碎碎平安来安慰自己。
穆老一把年纪了,能追上景宇才怪了,跑了没两步,便累得气喘吁吁。
而景宇不但不体谅他,反而说起了风凉话:“我说穆老,为了个瓶子再将您那把老骨头搭进去可不值当的,要不然您学学杜老,坐下来喝杯茶,歇歇脚?”
杜雨桐瞪了他一眼,上前搀住穆老安慰道:“穆爷爷,不就是一个瓶子嘛,您是大收藏家,还真为了这点小东西生气啊?万一气出毛病我们得多担心啊!”
要说还是杜雨桐会说话,同样的意思到了她的嘴里就好听多了,说得穆老是眉开眼笑,拍着她的手说道:“还是我孙女会说话,不生气,爷爷不生气,不就是一个瓶子嘛!”
杜雨桐连忙点了点头,示意魏芳赶紧将瓷器碎片收走,免得老人家睹物伤怀。
景宇见穆老平静下来,这才悻悻地凑到茶几前,讪笑道:“两位老人家不生气了吧,不生气的话咱们说点正事?”
穆老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旁,摆明了不想搭理他。
杜老则是品了口香茗,慢条斯理道:“你们急匆匆地赶回来肯定有事,这里也没外人,有什么事就说吧!”
景宇给杜雨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来说。
杜雨桐一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切,仍旧难以掩饰心中地愤怒,脸色阴沉道:“爷爷,孙忠还没回来?”
“小孙向我请了半天假,估计今晚不回来了!”杜老感受到孙女的异常,估摸着和孙忠有关,关切地问道:“小孙怎么了?”
杜雨桐握了握粉拳,将刚才所看到的的一切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当听到自己的病是被孙忠下药所害时,他再也无法保持冷静,猛然起身道:“好你个刘善祥,真当我杜家无人,可以任你欺凌了吗!”
穆老担心老伙计气坏身子,赶忙安抚道:“老杜头,你冷静点,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你这把老骨头就别跟着掺和了,好好地歇着吧!”
“歇着?我怎么能就这么歇着?我儿子儿媳的仇还在九泉之下等着我替他们报仇呢!”杜老脸色涨得通红,指着墙上儿子儿媳的照片大吼道!
闻听此言的穆老先是一愣,随后便恍然大悟,语气森然道:“你是说我干儿子就是被刘家那小子害死的?”
穆老如此疼爱杜雨桐,一方面是因为杜雨桐的确招人喜欢,另一方面也是爱屋及乌的表现。
他一生没有婚娶,视杜雨桐的父亲为己出,简直就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所以也将杜雨桐当成了亲孙女。
如今听说自己的干儿子是被害死的,心中的怒火丝毫不比杜老少。
杜老将手用力一挥,语气肯定道:“绝对错不了,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为我儿报仇。”
说罢,杜老便转身向外走去。
穆老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像个冲动的小伙子般嚷道:“老东西,算我一个,咱们向来共进退,这次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