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这话虽然不好听,但江从伟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因为他也觉得爷爷当初的做法实在太彪了。
这个时候,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便展现出来了,梅琳达仍旧觉得江从伟爷爷的做法没什么问题:“我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做父母的不就应该公平吗?”
景宇却摇了摇头,正色道:“普通人家可以讲究个公平公正,但世家大族不可以,谁是这个家族的继承者,就必须拥有绝对的权力,否则这个家族一定会出乱子,一家之主若没有绝对的权力,怎么管理家族啊?”
江从伟点了点头,赞同道:“景先生说得没错,当初我爷爷只顾着公平,却忽略了这个问题,致使我父亲这个家主当得是如履薄冰,甭管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必须照顾到另外两个分支的感受,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起他们的不满,导致江家分崩离析!”
梅琳达听到这里,算是终于明白了,插话道:“是不是就跟当年明太祖分封藩王是一个道理的?明太祖给所有儿子封了地,还给了兵权,本想让几个儿子守卫大明的江山,最终却导致了靖难之役发生。”
景宇和江从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个意思!”
梅琳达这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不禁感慨说道:“你父亲能坐稳这个位子,也真是不容易啊。”
景宇嗤笑一声,摇头道:“表面上江家是三大家族之一,十分强大,但实际上,姜家算是三个小家族合并成的一个大家族,只要另外两个分支愿意愿意,随时可以单干,组建自己的家族。”
“唉,这也是我父亲最担心的,而且随着我们这一代人逐渐接手家族的事物,他就越发的担心。”江从伟不由地叹了口气,眼底满是忧虑之色。
景宇却不由地笑了笑,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道:“能不担心吗?他能够稳住你那两个叔叔,一方面是因为你爷爷当年的遗嘱,另一方面靠着兄弟情义,在这两种力量维持下,你们还可以勉强共生在一起。”
“可到了你们这一代,所谓遗嘱,早就没人当回事了;所谓兄弟情义,亲兄弟尚且会反目成仇,更何况是这堂兄弟了,更是不值一提、如此以来,拿什么维持家族的整体性。”
景宇说到这里,语气肯定道:“照这样下去,不出意外的话,你们这个家族早晚会分崩离析,继而成为一个普通的家族。”
梅琳达不由地皱了皱眉头,疑惑道:“既然如此,江先生的那个堂弟为什么还要争夺家主之位,管好自己片就行了?”
“这只能说明他那堂弟很有野心,想重新整合三支的势力,建立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江家。”
景宇眼底露出玩味的笑容,对江从伟这个堂弟充满了兴趣。
想到这里,景宇对着江从伟提醒道:“他找你合作,只是想借你之手,对付你的两个哥哥,你的两个哥哥一旦出了问题,他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
江从伟不由地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这混蛋可是够狡猾的,如此说来,我坚决不能跟他合作了!”
可景宇的反应出乎他所料,就见景宇态度坚决道:“合作啊,为啥不合作?我最喜欢和这种有野心,有头脑的人合作了,和这种人合作,可以少动很多脑子。”
“啊?为什么?为虎作伥也不胡有好下场吧”江从伟和梅琳达面面相觑,实在不知道景宇是咋想的。
景宇本来是不想解释的,但又担心不解释清楚了江从伟不听自己安排,只能勉为其难地解释道:“老江,你仔细想想,你想夺得家主之位,会遭遇那些障碍。”
“我……”
江从伟正想盘算盘算,却被景宇挥手打断了:“行了,你不用算了,我来告诉你,首先是你的两个哥哥,其次还有这个堂弟,粗略算起来最起码也有三股力量,而这三股力量都还比你强,你觉得你胜算大吗?”
听完景宇的分析,江从伟茫然地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整个心都拔凉拔凉的,坦承道:“若无景大师帮忙,我一点胜算都没有。”
就在江从伟心里拔凉的时候,景宇又兜头给他浇了一盆凉水:“实话告诉你,即便有我的帮忙,你胜算也不大。”
眼看着江从伟心如死灰,彻底绝望的时候,景宇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但现在不一样了,你和你那堂弟合作,再加上我的帮忙,对付你那两个哥哥胜算大吗?”
江从伟一愣,随后连忙点头道:“大,非常大,我二叔家就我堂弟一个儿子,现在他们那一支都是我堂弟说了算,单论经济实力,我堂弟毫不逊色我那两个哥哥。”
景宇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那两个哥哥一完,你便成为你父亲唯一的继承者,届时加上我的帮忙,你再对付你那堂弟是不是就容易多了?”
江从伟恍然大悟,忍不住对景宇翘起了大拇指:“景先生,高,实在是高啊,在古代你就是军师啊,你要是生在三国时期,估计都没诸葛亮什么事了。”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我这点东西也都是从书里看到的。”景宇挥手打断了他的奉承,郑重提醒道:“不过我可告诉你,和这种有头脑的人合作是很危险的,你最好装得跟个二百五似的,别让他起疑心?”
“这个我懂,装糊涂嘛,我拿手!”
江从伟长这么大,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装糊涂。
景宇想了想,也是,江从伟装了这么多年糊涂,的确得心应手,倒没什么可担心的。
至于他那两个哥哥自然有他那堂弟帮忙对付,短期内也不需要自己做什么了,想想都觉得轻松。
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江从伟的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江从伟和景宇谈完之后,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突然想起明天就是景宇和苏畅开庭的日子了,不禁关心道:“大师,明天开庭你有把握吗?需不需要我帮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