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宇虽然医术高超,却从未想过收徒弟的事情。
在他看来,收徒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情,既然收了人家,就要担负起一个做师长的责任,传道受业解惑那肯定是必须的,日常的监督学习也不可少。
毕竟教不严师之惰,徒弟没学好,责任全在师父。
而他最近也太忙了,根本没时间教徒弟,所以虽然有不少想拜他为师的,却都被他拒绝了。
既然无法担负起那个责任,干脆就不去揽这个事,这是景宇一贯的原则。
华老见景宇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自己,脸上不禁露出失望之色,摇头叹息道:“我明白,我年纪大了,估计学不了多久也该入土了,还不够浪费你时间的,既然如此就请你把这份手札收回去吧。”
景宇面色一苦,这老头脾气咋这么倔?
你也就是有一身医术傍身,否则你得多招人烦啊。
说实话,景宇还真没有嫌弃华老老的意思。
如果他想在医术上找个传人,华老绝对会在备选名单之中。
就在景宇想着如何劝华老收下手札的时候,小李对使了个眼色,将他拉到一旁道:“老板,我这里有个主意,不知行不行?”
“有主意你就说,啰嗦个屁啊。”景宇最厌烦那种拐弯抹角的人了,语气中透着不耐。
小李连忙点了点头,凑近一些说道:“老板,我知道您是因为性格洒脱,不喜欢被琐事困扰才不收华老的,可华老也是个原则性极强的老顽固,要是没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他是绝对不会收下那份手札的。既然如此,你不如代师收徒!”
“代师收徒?”景宇不由地挑了挑眉毛。
小李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笑道:“对,就是代师收徒,样既给了华老收下手札的理由,也让你摆脱了为师之责,一举两得。”
景宇顿时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啊,拍着小李的脑袋笑道:“行啊小子,脑子够灵光的啊,这个主意不错,非常不错。”
夸赞完小李,景宇反身回到华老身边,笑着说道:“华老,我呢才疏学浅,实在没资格当你的师父,不如这样,我代师收徒,让你拜在我师父的门下,你看可以不?”
华老神情一滞,随后立即弯腰施礼激动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能拜尊师为师,是我莫大的荣幸啊!”
景宇见华老同意了,连忙说道:“那选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吧,待你拜师之后,我就代师父将这本手札传授与你。”
“这……”
华老脸上浮现出犹豫之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你不愿意?”景宇狐疑地望着华老。
华老连忙摆了摆手,慌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不愿意呢,我只是觉得时间太仓促了,会对师父不敬。”
“哎,不存在的事,师父性格淡漠,对于那些繁文缛节向来不在意,我拜师的时候就磕了个头,没那么多讲究。”
景宇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师父都是杜撰出来的,那些礼节有没有也就无所谓了。
华老听完这话,彻底的放下心来,转头对着小李说道:“小李啊,虽说这次的拜师一切从简,但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一些的,你去帮我买些东西吧。”
这主意是小李出的,对于华老的请求自然也是有求必应,连忙带人买来拜师所需的用品,摆好桌子!
医馆的工作人员以及前来看病的患者们被这一幕吸引了,纷纷围拢过来看热闹,指指点点道:“华老医术那么高了,这是打算拜谁为师啊?”
“好像是这家店老板的师父,不过听说已经仙逝,今个是老板代师收徒。”
“嘿,稀罕啊,人都死了还拜什么师啊?”
“你懂个屁啊,听说老板医术高超全靠那本手札,现在他要将手札传给华老,你说是不是得拜师啊?”
“那手札这么厉害啊,那咱们学了是不是也能成为神医啊?”
景宇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自己写得手札不会给华老带来麻烦吧?
就在他心生担忧之际,小李来到他身边小声道:“老板,尊师已经死了,这里也没有尊师的牌位,华老的意思是既然是你代师收徒,干脆对你行大礼,你看可以不?”
“可以个屁啊,我还怕折寿呢?”景宇将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既然自己不打算收华老为徒,哪有接受他跪拜的道理,会折寿的。
小李挠了挠头,为难道:“那怎么办啊?”
这时,景宇的目光恰巧落在了手里的手札上,顿时有了主意,来到华老身边道:“华老,这是师父的毕生心血,有这东西在就如师父亲临一般,等会你就拜他吧。”
华老想想也行,便点头应允了。
接下来便是举行拜师仪式了,华老三跪九叩之后,端起茶水呢喃道:“师父,请喝茶!”
说罢,便将茶水倒在地上。
仪式举行的到这一步,基本就算是完成了,景宇上前搀起华老,笑着对周围的人朗声宣布道:“礼成!”
顿时,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华老的脸上也流露出自豪的神情。
景宇拿起桌子上的手札,双手递向华老,郑重道:“华老,今天我便将咱们师父的手札赐给你,希望你能继承师父的衣钵,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多谢师兄!”华老立即弯腰施礼,恭敬无比地接过手札。
景宇被这句师兄叫得是浑身难受,压低声音道:“华老,咱们之间没这么多讲究,我看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不可,自古长幼有序,你比我先进门,自然是师兄,咱不能坏了规矩,从今天开始我叫你师兄,你叫我师弟,就这么决定了。”
华老是个死心眼,老顽固,他认定的事情岂会轻易更改。
景宇见劝不了华老,干脆也就不劝了,叫师兄就叫师兄吧,总比叫师父强吧。
最起码叫师兄不用负责啊。
至此,景宇和华老的关系由忘年交变成了师兄弟。
华老收下手札后,一头便扎了进去。
景宇见状,只能暂时顶替丫的位子,替大家伙看病。
就在景宇忙得脚打后脑勺的,门外响起一道激动的声音:“景兄,你可算回来了!”